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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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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希觉得现在的状况就是:剧情整体节奏明显加快,可是尼安的状态却依旧按照原剧情缓缓发酵中。

    主角和剧情节奏开始脱节……这实在不是什么好现象。

    ‘尼安,跟着穆特林会让你变强。’

    他要推波助澜。

    不管原小说中,穆特林是因为什么契机、心态将主角收为学生,埃希只能说服自己,无条件相信剧情的不可抗力。

    尼安是小说的主角,原本为主角存在的剧情,就算换个方式切入也能够达成。

    埃希能够依赖的,剧情和主角。这是他的作弊器,不能失去。

    &

    鲁斐最近不能缠着尼安互殴,因为尼安这几天时常消失的原因。可是,鲁斐厚脸皮蹭饭的工夫却越来越厉害。每次出现的时候,与鲁斐脸上不变的阳光一样灿烂清爽的笑脸,身上的伤也没见少过。估计被虐得很滋润。

    “最近很少看见尼安。”

    “他自己想去哪就去哪,我并不能限制他的行动。”埃希一边收拾着餐后残局,随意的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丢给一脸吃饱喝足的满足感的鲁斐一个白眼,“你也把你胳膊上的伤处理一下好吗?!”

    鲁斐胳膊上一道长长的刀痕,划破了衣服露出泛着黑色的血腥伤口。

    “这点小伤,过几天它就能自己愈合了,”鲁斐看了眼自己胳膊上的伤口,不在意的挥了挥,呲牙笑着说,“根本不需要我去处理。”

    “……”埃希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疑惑的看着鲁斐,“我很早就想问了,你真的是人族吗?”

    “是不是人族有什么关系,”鲁斐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从我有记忆起,就一直是一个人到处流浪。”

    埃希顿了顿,“额……”原来又是一个苦命娃,于是,可见家庭的温暖对孩子的成长有多重要,不然就会像这货一样,歪得惨不忍睹。

    “反倒是你……”鲁斐忽然收敛起笑,正色的打量起埃希,还一边状似在疑惑思索着什么。

    “我?我怎么了?”埃希瞥了眼鲁斐,片刻,埃希被鲁斐一直像模像样的严肃目光、弄得心里真有些突突的,“喂!”

    “……”似乎是思索无疾而终的鲁斐,表情骤然一换,拉开嘴角,挂上标示性的笑脸,格外没心没肺,“没什么。”

    鲁斐干干净净的爽朗笑容仿佛第一眼看见就能让人产生愉悦和好感。

    而埃希看着鲁斐的笑脸,想追问又觉得……跟这个逗比认真他就输了!

    ……

    尼安最近常常用过早餐就出门,直到半夜才带着伤回来,样子是魔兽的利爪和撕咬造成的伤口,好几天,身上的伤口只增不减。

    在埃希面前,尼安始终乖巧听话,好像全无变化,但气势掩不住杀伐、戮戾之后的锐利。

    尼安不说他的行踪,埃希也憋着不问。在剧情里早就没有他的戏份,他现在的存在就是个bug,为了不对剧情产生一连串的蝴蝶效应,能不搀和,他就别做多搀和了吧。

    大约就是,默默做主角背后的男人……这是什么糟糕的措辞。= =

    埃希把屋门关紧,抬头看着一望无垠的蓝天,阳光耀眼得无法直视。灼热的温度翻滚而来,埃希把斗篷的兜帽盖好。

    尼安的性格是个典型的闷葫芦,很倔而且很好强,也许这就是身为主角的特性,但埃希-希望尼安别太倔,逞强承担那些承担不了的。

    也但愿……将来的剧情,不要再发生超出控制的意外变动。

    ……

    埃希的目的地是可可娅的家。

    站在紧闭的门口,埃希明显嗅到这里腐臭的味道更重了。好像,这次就是从里面透出来的,隐下心底的怪异,埃希伸手敲了敲门,“可可娅,你在家吗?”

    里面是冗长的沉默。

    埃希等待了一会,正准备再次敲门。此时,门悄然被打开了一道不宽的缝隙,霎时,从里面透出来一股格外厚重的腥臭气味,让埃希不自觉掩住鼻、连忙后退了几步。

    不宽的门缝里,露出半张脸。金黄色的头发零散着披着,死水一般的深灰色眼睛静静的看着埃希,身上穿着干干净净的蓝色裙子,裙摆还有可爱的白色绣花,长及小腿肚,可可娅脚下依旧是光亮洁净的红色小皮靴。

    就像被家人很好宠爱着的小公主。

    “……埃希?”可可娅微微张开嘴,细嫩的声音平静得并没有任何异样。

    埃希不敢把捂着口鼻的手放下,他看着门缝里的可可娅,总有种不太妙的感觉,“可可娅……你还好吗?”

    “谢谢,实际上我刚好遇到了一点麻烦……”

    可可娅说着,拉开门,臭味完全无法遮住的冲出来,埃希无法适应,更加用力的捂住口鼻,脸色微微发白。

    “什么麻烦?”埃希皱眉问。

    “姐姐不能帮我梳头发了……我自己不会,”可可娅伸手抓了一下自己散乱的头发,“埃希,你能帮帮我吗?”

    埃希这才看见可可娅有一只手上握着一把不大的玫红色木梳,缓缓点了点头“……可以。”

    可可娅侧身,示意埃希进入屋子。

    埃希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进去。里面是浓浓的腐臭味,让埃希觉得那腐烂的罪恶就在自己身边,但视线中并不能看见任何异样。

    可可娅抬起手,把梳子递到埃希面前,看着他,“谢谢你,埃希。”

    埃希放下掩住口鼻的手,让人窒息的臭味灌入呼吸,埃希勉力牵动了一下嘴角,接过木梳,“不客气。”

    可可娅把木梳给埃希之后,转身在一个凳子上坐下,“我想梳两个辫子,就像姐姐帮我梳得那样。”

    “……好。”呼吸都有些艰难的埃希沉声回答。

    对于给女孩子绑辫子,埃希虽然并不熟练,但也不是完全不会。

    ……

    “可可娅……你能带我去见穆特林吗?”用发绳把梳好的头发绑紧,埃希低头看着手中的动作,缓缓的低声问。

    “我也好久没有看见穆特林了,埃希想见他当然可以,我们一起去。”可可娅立即回答,语气显得有些开心雀跃的样子。

    埃希心里放松了一点,“嗯……谢谢你,可可娅。”最后,埃希用木梳帮她梳了两下不服帖的地方,收回手,“梳好了,是这样吗?”

    埃希梳的是第一次看见可可娅时的两个辫子。

    可可娅伸手捋了两下辫子,扭过头看埃希,“埃希以后都能帮可可娅梳头发吗?”

    埃希被这腐臭味逼得有些头昏,“可可娅的姐姐……”忍不住问。

    可可娅却继续看着埃希,一眨不眨,“姐姐……姐姐她已经跟可可娅永远在一起,所以没办法再帮可可娅梳头发了。”她缓缓抬手,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嘴角有些僵硬的扬起一点弧度,像是在欣喜满足的笑……

    “……”埃希霎时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可可娅微小的满足笑容。

    “如果可可娅不嫌弃我梳得难看。”埃希说。

    可可娅用力点了点头,“虽然我最喜欢姐姐,但是绝对不会嫌弃埃希的。”

    “我们现在一起去找穆特林吧。”可可娅拽着埃希的斗篷继续说。

    “嗯。”

    ……

    逐渐淡去在呼吸间的腐臭、让埃希感觉自己像再次重活过来一样。

    可可娅带着埃希往水库走去。

    ……

    穆特林住在水库后面。很幸运,埃希和可可娅到达时,穆特林是在家的。并且,埃希和可可娅成功见到了穆特林。

    外面看来跟居住区其它用大石块堆砌的住所没有差别,但当进入穆特林的住处,里面有着与粗糙的外部相当大的差别。

    地面铺着硬毛魔兽的毛皮,是棕灰色的,踩在上面很舒适。有一面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类型的帽子,绅士的礼帽、檐边有白色羽毛装饰的小檐帽、皮帽等等。

    还有放着许许多多稀奇古怪收藏品的架子,宝石、魔兽头骨、怪石、武器……诸如此类,乱七八糟的摆满了架子。

    穆特林乱糟糟的长胡子依旧没有改变,笑着的时候,眼角的疤也跟着扭着。

    “可可娅,好久不见,你竟然还能想起我来吗。”

    听起来,穆特林和可可娅就像同辈的好友。

    “穆特林又有了新的收藏品。”可可娅踮起脚,把架子上放着的一根长长的金黄色的羽毛拿了下来。

    羽毛流光溢彩,明明是金黄色,却好像还折射出其它色彩,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

    埃希看着可可娅拿在手里羽毛……忽然想起什么……那不会就是……

    穆特林:“那个,那也许是凤凰的羽毛,是我前几天捡到的。”

    埃希掩不住吃惊,不是也许,他敢肯定是凤凰啊!秘境还有哪只鸟的羽毛这么吊炸天?!

    其实这个秘境之所以会存在,就是因为凤凰的力量,整个阿奎罗秘境,实际上就是凤凰的老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