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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去了一趟李师师那儿，柳长卿对皇帝的印象更差了。
“相公，你看，我的样子是不是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啊？”上官芊美滋滋的穿着他的衣服问道。
为了让柳长卿看的更全面，她前面后面外加侧面，都小心翼翼又搔首弄姿的展示了一回。
其实应该感谢柳长卿的衣服，因为穿在她身上显得比较大，所以胸前那一对玉峰被遮的有些隐形了。
果然，人靠衣装，这话是不错的。
柳长卿红着脸，有些别扭的点了点头。
“芊芊，跟着去倒是可以，不过，不过…”
“千万别再调戏姑娘了。”
上官芊打开折扇轻轻扇了扇，动作是从善如流，顺畅无比。
“相公，你说，我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就算我不去调戏姑娘，姑娘也会黏上来的。”
你拉倒吧！
大抵女扮男装的姑娘，扮相都是阴柔的可以。
上官芊也没能幸免，虽然经过精心掩饰，把眉毛画粗了，那份女子的娇柔还是会令人生疑。
折腾一番后，柳长卿带着上官芊一同去毓秀馆赴约。
及至毓秀馆，却见宾客满堂，甚是热闹。
柳长卿在角落里找到了祁玉庭。
“祁兄！”他上前打招呼。
祁玉庭一见他，慌忙招招手：“来来，柳兄，快过来！”
柳长卿带着上官芊坐在他身侧：“怎么，答题还没开始么？”
祁玉庭摇摇头，忽然眼前一亮。
“哟！上官姑娘，你今儿怎么扮成男装了？”
上官芊瞟他一眼：“你小声点！”
祁玉庭慌忙封住了嘴，四下打量一番，见没什么动静，便又放开。
“柳兄，咱们可能还真见不着李师师了。”他凑上前说道。
柳长卿一愣：“为什么，你不是说她爱才不爱财的吗？”
祁玉庭正要开口回答，忽然听得一声婉转的女声在楼上响起。
“今儿的题是对对联，各位客官一显身手吧！”
说完，从二楼放下一匹红绸，上面写了个上联。
“小大子，上下街，走南到北买东西。”
果然是个好上联，形象方位一语笼盖。
柳长卿扫一眼大堂，发现在座文人似乎没有答题的冲动。
因为爱逛这毓秀馆的，定是达官贵人。
达官贵人的话，都是满腹诗书的，不会对不上这么一个对子。
所以，只有不想对，没有对不上的道理。
柳长卿提起桌上的毛笔，写下了下联。
“少老头，坐睡椅，由冬至夏读春秋。”
祁玉庭刚想开口说千万别送去，上官芊已然抢过宣纸跑上了二楼。
“这位姑娘，我们对出来了。”
她颇为高兴，因为那是她相公对的呀！
满座文人窃窃私语，那样子，不像是在赞许对对子的人。
也不像是羡慕。
却有着看热闹的期许。
祁玉庭一拍脑门：“完了…”
那厢，小丫鬟已经出来请了。
“这位公子，我家姑娘说有情！”
上官芊满心欢喜，连忙下来拉柳长卿。
“相公，我们可以见李师师了。”
柳长卿起身：“走罢！”
祁玉庭病恹恹的站起，那样子，活像是大难临头一般。
柳长卿一行人在丫鬟的带领下进了一间颇为雅致的厢房。
房内正燃着熏香，闻这味道，有些梅花香气。
一素衣女子立在细纱后，娓娓弹琴。
见客人进了门，她便停下抚琴，从帘内走了出来。
果真是个风姿绰约的美人。
虽说已有二十七八岁光景，却依旧令人神魂颠倒。
忧郁的远山眉，眸中似总含着点点泪意。
鼻梁高挺，抿唇间有浅浅梨涡。
她本是巴掌大的脸，鼻梁又高，看上去便是哪种颇为精致的面容。
因着了素衣，气质婉约，清冷疏离。
祁玉庭一时看呆了。
乖乖，能看上一眼也值了，哪怕是被皇帝老儿给砍了。
李师师轻挪莲步，步步生花。
“不知哪位公子对出了对子。”她开口，声线清冷。
上官芊摇着折扇：“啊，正是不才在下——”
“的朋友，这位。”
她指指柳长卿，面上表情颇为得意。
上官芊，你现在是男儿身，别那么明显呀！
柳长卿低着头，有些羞涩。
李师师淡淡扫一眼柳长卿，心下道，倒是长的挺俊朗。
“坐吧！”
她却只朝上官芊莞尔一笑：“这位公子长的甚是讨喜。”
上官芊美滋滋的客套了一把，拉着一张凳子紧挨着她坐下。
李师师着实是心细如尘的女子，只故作无意的一瞟，便肯定了她是个女儿身。
因为男子绾发，耳朵是裸露在外的。
她耳垂上的耳洞很英勇的出卖了她。
李师师只与她斟了一杯茶：“公子请。”
又对柳长卿二人说道：“两位自便！”
这待遇，相差的太远了，上官芊有些受宠若惊，一时间，目瞪口呆了。
李师师却好像故意捉弄她似的：“公子怎么不喝？难道要奴家给公子喂下吗？”
上官芊上次调戏姑娘打了个打胜仗，是因为她先下手为强，如今手足无措，倒是因为身份一下子给颠倒了过来。
她处在那被动的位子上，一时间想反败为胜的确有些难。
她尴尬的拿起茶杯干笑：“哪里哪里，只是现下还不渴罢了。”
喝了一口茶，眼睛却悄悄抬起，看向柳长卿。
却见柳长卿正好整以暇的看着这场戏，嘴角带着些许揶揄。
他倒是很少这么不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