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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命运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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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后退,在不知不觉中落泪,如果你执意追随,我无言以对。我总是用苦涩得掉泪,来掩饰我的心碎,我在默默逞强,默默苦累。

    ——节记

    抬开眼皮的时候,一切都是模糊的,只看到白花花的天花板,和一片空白。只闻到了被黄鳝粥的清香包裹起来的淡淡消毒水味,无疑,这里是医院。

    “凉子醒了诶!”听到的只是和叶那话语中略带哭腔的声音,由远而近,逐渐听得清。神志清楚了之后,凉子逞强地用手撑着床板,脱力地靠在床头,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视线不再模糊之后,马上对上一对湛蓝色的干净眸子。

    【我不是应该在火场里吗?】这个谜团在她心中环绕。

    逐渐看得清,自己身上的婚纱已经被换掉了,换成了医院的白蓝条纹病服,领扣只扣到了锁骨就没有扣上了,也许是怕凉子会感到闷,被子若不是凉子一个翻身起来,还是被盖得严严实实的,她索性掀掉了盖在额头上的略带有温度的毛巾,放到了床前的柜子上。

    “凉子你醒了啊,太好了。”小兰端来一锅热腾腾的黄鳝粥,笑盈盈,然后十分疲倦地打了个哈欠,像是有些倦意,但是还是死撑着笑容,桌上摆着大大一束狐尾百合,包装的正好,而一伸手就拿得到凉在桌上的红茶。凉子有些迷茫,但还是重重地咳了几声,咳嗽声刚刚落下,就听到夏目无所谓地玩味道:“还能咳嗽,说明死不了。”

    夏目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白衬衫的袖口似乎有破了的痕迹,还有些熏得发黑,还有肩头上也有淡淡的灰尘,原本白净的脸上只是草草贴了几张创口贴,来遮住伤口,那清寡的目光透着无谓和淡然,嘴唇无一丝血色,惨白惨白的,右手手背上似乎有浅浅的刮痕,不过他丝毫不在意地端着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黄鳝粥,用汤勺在一圈一圈搅拌着散热,有些干巴巴的嘴唇一开一合地缓缓吹着热气。

    “你……”凉子的笑容失了颜色,眼眶里有不知名的液体在打转。“干嘛?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你从火场里救出来呢。”夏目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手中的动作停止了,然后脸颊上突然泛着微红。“你……”凉子垂下眼皮,手指不自觉拉着夏目的脸皮,“你,你,你真是活该啊……”她的语气淡然,可这句话像是具有杀伤力的刀,一直剜着他的心。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谁让你救啊!”

    两人拌起嘴来,然后凉子不在意地没声好气瞟了一眼他破旧的白衬衫:“喏,你不会还没有换衣服吧?而且你黑眼圈好重,呐呐,我不需要你照顾,你给我马上去换衣服去,然后睡一觉,我看着不顺眼。”凉子略带别扭地打发着夏目。

    “哼……”夏目低哼了一声,把盛着黄鳝粥的碗递给青子,顺手拽起挂在椅背上的伤痕累累的外套,提在身后,背影渐渐消失在医院的屏风后。

    “凉子,这是小兰亲手炖的粥哦。”青子用汤勺搅拌着还有些热的粥,两眼笑成一对月牙。小兰微笑着点头,然后把凉子放在床前柜上的毛巾重新浸到热水里:“你睡了有半天了呢,现在是第二天了,警察已经把伊井小姐抓走了呢。”说道伊井奈子之后,她的两眼掠过一丝哀怨,两手不停歇地开始倒腾着水里的热毛巾,“真没想到伊井小姐会是这样的人呢,竟然放火烧了整个仓库,好像火势很大,连那栋别馆都烧着了呢。”

    “那,户田太太怎么说?”凉子对事件毫不知情,也看穿了小兰心底的哀愁,生怕触及她,故将声音放柔。小兰依旧是淡雅的微笑,摇摇头:“户田太太只是说了一句:‘烧了好,把不好的回忆都烧掉。’凉子你的医药费也是谷中家出的诶,那天最后只有你和夏目困在了里面,好像夏目拼了命才把你抱出来的诶。不过那时候你在他怀里昏过去了……”小兰说这话的时候才感觉气氛有点不对了,凉子的神情也变得诡异:“这么说他又占了我一次便宜……”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小兰开始打圆场,她夹在中间也是十分为难。

    凉子不计较地再一次释然微笑,眉头舒展,将话题跳跃:“和叶,你没受什么伤吧?在想什么?”和叶不好意思地搓着手,然后扭扭捏捏:“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我想起昨天你穿婚纱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呢,凉子以后当新娘也一定很漂亮吧……”凉子听出她这句话有点酸涩的味道。

    “对了,那件婚纱呢?”凉子自知不对劲,又开始跳转话题,四下眺望,都不见那纯白婚纱的踪影。小兰拧干毛巾,囔囔着:“那件婚纱啊,虽然没有破损,但是好像有点脏了,我放在了屏风后面,不过这种晦气的东西不要也算了吧……”

    “我想留下来呢。”凉子惬意地释然,微笑的弧度也那么完美,不带血色的苍白嘴唇略显美感。“啊?这种东西干嘛要留下来,难道凉子你迫不及待想结婚了?”青子揶揄地坏笑。“你在说什么呢?我只是想留下来作纪念。”凉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没理由的想留下婚纱。

    “我来吧。”凉子接过青子手中的黄鳝粥,一勺一勺送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青子,“青子,刚才就注意到了,你手里那个白色的小盒子是什么啊?”

    “啊?哦。”青子迟钝地把手里捏着的像礼物盒一样包装的白色盒子给凉子看,盒子通体都是白花花的白色,连盒子上装饰着的彩带都是银白交替的,没有一点花色,只是淡雅的白,盒子的形状大概就是扁长的正方体,青子有些抱歉地笑着,“这个是快斗托我给你的礼物。我忘了给你了呢。”

    “为什么是白色的呢?”和叶略微弯腰看清楚,柳眉轻蹙,琥珀色的眸子闪过疑虑。“啊,这个我也问过呢。”青子回想着黑羽的回答,摸了摸下巴,两眼一挑,“快斗好像说,凉子她喜欢白色所以就用白色来包装呢。”

    “可是,我觉得怎么弄得像是死了人一样的。”和叶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不好听的话。【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是凉子心里的想法,她不假思索道:“青子麻烦你帮我打开吧。”

    青子应诺着,扯下装饰的银白色彩带,然后迟疑地翻开盒子,那一刻还在猜想着盒子里装的什么。“白,白玫瑰?!”小兰有点惊愕,谁探病送礼物送的白玫瑰啊,“好像真的弄得像死了人一样呢……”

    青子此刻气急败坏,把盒中的那支修剪得好看的,却略显凄凉的白色玫瑰取出:“快斗……这个混蛋,怎么会有人探病送这种像是在葬礼出现的白玫瑰嘛,还用那么惨白的盒子来包装,还让我来当垫背的……”青子恨不得马上拿剪刀把花瓣全部剪掉,按捺住自己的性子,恼怒地吐吐舌头。

    “没事没事。”凉子不愿意将事情闹大,淡然接过她手中的白玫瑰,透过医院的百叶窗射进来的点点金光匀称地洒在了花瓣上,熠熠生辉,这花还隐隐带着清香,“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的,白色很好看啊,恬淡不失优雅,静默纯洁,不是很好嘛。”

    “诶?凉子你竟然能说出它这么多好处呢。”青子索性趴在了软趴趴的棉被上,把脑袋陷了下去。“呐,你们一天没睡了吧,现在给我去睡觉去。”凉子的声音略微沙哑清冷,别别扭扭地给三人下了逐客令,可出发点却是温暖的。

    “是是!”小兰把凉子扶正躺在床上,将她凌乱的碎发撩起,把热毛巾敷在额头上,然后悄声招呼众人离去,和叶有些忧心地最后补充着,“凉子,好好休息哦。”

    小泉红子靠在凉子病房门边的墙壁上,天使般的脸孔是魔鬼一样诡异莫测的笑容,两指捏着一张塔罗牌,上面写着恶魔二字,酒红色的直发搁在肩头,额前的碎发被风轻轻拂动,这样的美人,不论穿什么都显得美丽,只是一件黑红色的中袖衬衫,还有修身的牛仔七分裤,便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两腿交错支撑着地,兀自喃喃:“真是不一般呢,这个女孩。”

    “红子同学!”从病房出来的青子有些诧异地看着靠在墙边的红子,“你在这里干什么啊?”面对着这个纯真无邪的笑脸,红子的表情变了,顺势把塔罗牌收进口袋:“啊,没什么呢,只是听说仓木同学昏迷住院了,所以来看看。”

    “那就进去吧,不过凉子已经休息了哦。”

    “啊,那就不用了。”红子万分窘迫地推辞着,冷汗迭出。

    外面喧闹非凡,只有一墙之隔的凉子听得清清楚楚,不免烦闷【小泉红子……她来干什么……】刚刚想要从被窝里探出手抓过白瓷杯喝茶,却一下抓了个空。

    “介意我喝杯茶吗?”依旧是一度不变的口吻,冰冷如一直化不开的冰,这不显稚嫩而略显成熟的声音一下就可以猜想得到是谁。灰原不客气地坐在了窗边的椅子上,懒庸地打了个哈欠,晃动着茶包的细绳搅拌隐隐发烫的茶水,然后恹恹地停下动作,把手按在朴素的白瓷茶杯背侧,吸取一丝温热,微微吹开上面的热气,抿了小口,作出评价,“茶包是在便利店买的吧,医院应该没有,味道还算不错,不过你家橱柜里放着的红茶味道更佳醇香一点。”

    “你还真是不客气。”凉子将两臂交错,枕在脑后,靠着枕头,悠哉悠哉地舔了舔唇,灿灿笑道,“灰原,你来干什么,不会是想说来这里喝红茶的吧。”

    灰原放下茶杯,左手托腮,眸子里清寡透彻,眼神透出一抹淡漠疏离,不易近人的样子:“我只是在旅店工作了一天,就听说你昨天的时候从火场被救出来,然后从昨天的晚上八点多睡到了现在。”她懒慵慵地施舍了一点目光给墙上的挂钟,继续补充:“现在是早上八点半。”

    “有什么办法呢,我服从命运的安排。”凉子挺满足现在的生活,长睫一动,眉尖疏淡了几分。“你的人生就是悲剧的延续吗?”灰原丝毫不将怜悯地眼光分给凉子,闲闲地饮着茶,偶尔开开她的玩笑。

    “呐……”凉子欲言又止,只是吐出一个音节,便再没了下文。

    “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门上半透明的模糊玻璃投下了一片浅浅的阴影,那个极其清冷的声音唤道:“仓木同学,我可以进去吗?”

    “唔……”灰原的口中咬出一个音节,然后陡然地把茶杯拍在桌子上,略带醇香的茶水从杯口溢出,还在荡漾着余波,那清寡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无波,沉入黯淡的灰暗之中,她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三两下马上缩到病床的另一边,手指揪着棉被不放,瑟瑟发抖地盖上她橙色外套的帽子,极力隐藏自己的面容。

    “我知道了。”凉子马上猜测到来人是谁,轻轻打了个响指,招呼门外之人进来。

    门把迅速被拧开,那个暗红色齐肩短发的少女随着门的敞开,渐渐暴露在凉子面前,她不曾拿下帽子一般,只是换成了一顶绯红色的针织帽,血红色的眸子依旧是那样迷惘,而且,那样子却是十分的熟悉。

    今川眼尖,迅速瞄到了紧紧扯着被子而将头埋在下面的人,像是故意一般先扯开不管:“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凉子知道她假惺惺的意思,而直接拐过这个话题:“你找我,干什么?”

    “我只是看望一下朋友。”今川的语气里带着笑意,也不再废话,将眼神留给那个瑟瑟发抖的人,“那里有人吗?”凉子有意要护着灰原,而极力想要让今川收回那种吓人的目光:“来看望我的一个女孩,见不得生人,有点害羞呢。”然后勾起似有似无的淡漠微笑。

    或许是因为害怕,所以灰原更加缩了缩身子,以至于今川在那一瞬间瞄到了那橙色帽子下一缕茶色的头发,然后不知道为何,捏起桌子上斜斜摆着的白色玫瑰,细细把玩了片刻,别有深意地瞥了凉子一眼,自顾自地把白玫瑰插进注了水的细颈瓶子里,朱唇微启,缓缓开口,她的声音好听而亦显妖娆:“这白色的玫瑰真是适合你呢,恬淡,静雅,不知是谁那么别有用心呢,还修剪得这样好。”

    “一个爱开玩笑的朋友而已。”凉子马上作答,但凡是正常人都可以感觉到这里气氛地急速下降,下降至零点,她答得飞快,两句话衔接得十分紧密。

    “那,我先走了。”今川似乎没有多做停留的意思,把手揣进裤兜里,便拧开了把手,关上门,没有多做补充,那一抹伏在门口玻璃上的阴影逐渐变淡,最后消失。

    门外的今川逐渐走远,低垂着视线,看不清她的脸:“白玫瑰真是适合你呢,对,也适合你的葬礼。”

    灰原警惕地探出了眼睛,确认已经离开之后,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今川,今川未砚,组织,组织的人。”

    门把再一次拧动,灰原的指间骨节全部泛白,下意识躲在下面,不敢出声,可是一直揪着棉被的那只手证明了她的存在。

    “灰原?你怎么了?”柯南疑惑地看着瑟瑟发抖的橙色外套的女孩,他勉强够得上门把,背后跟了一个服部。“刚才,今川,我们班转来的和我很像的转学生,也就是灰原说的组织的pernod,她来病房看我了。”凉子控制自己的嘴巴说出最后一句话,然后艰难地补充过一句,“她还发现了灰原,好在没看见脸,大概只看见了她的橙色帽子和一点茶色头发吧,危险不大。”

    “诶?你说那个姓今川的女孩是那个组织的人,不会吧,刚刚少年侦探团那些小鬼还说等会儿叫上你和今川一起到山上去玩呢,所以我们才来叫你的诶,和叶他们好像也一点不显得累,很愉快地答应了呢。”服部有些不可思议,眼睛圆瞪着灰原。

    灰原尝试着探出头,冷汗已经覆盖她的脸颊,她歇斯底里:“不能去!不能去!会死的!”她沙哑无力地嚷嚷,然后脱力地直接靠在了墙角,双脚都跪得发麻。

    “不去也得去啊。”凉子端靠在床头,眉头渐渐放松,病容精致如瓷娃娃一般,像是一碰就碎一样,掺有淡淡哀愁的水眸更显得动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兰,和叶他们遇到危险,所以,不去也得去啊,要是不愿意,我去就好了。”她自知今川不会对自己下手,虽然她也说过不会对周边人下手,但是凉子终究信不过,这个心口不如一的虚伪女子,她身边太多太多的谜。

    “开什么玩笑,啊,没错,必须得去,我也不能看着小兰有危险啊。”柯南的语气严肃不可侵犯,眉头紧锁。“没错没错。”服部也头头是道地捏着下巴,“和叶那个笨女人万一要是有什么不测,谁和我吵架啊。”凉子深知他这理由牵强,也知服部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

    细颈瓶子里的那支孤单的白玫瑰,浸没在不过半瓶的清水之中,更显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