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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11 新帅哥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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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苏馥珮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发现天才微亮,而自己还被皇甫翊霸道地搂在怀中,头枕在他结实的手臂上,一股浓烈的男人气息将她包裹着。

    她突然觉得十分有安全感,好似有这个男人在,她便可以无所顾忌地为所欲为,不顾任何后果。

    四下一片安静,下人们晨起打扫的声音也未能听见,不知道从哪里钻进来的风,轻轻吹动淡紫色的薄纱,来回飘荡,美极了。

    皇甫翊还没醒,均匀的呼吸声,绝美似仙的脸,轮廓如同冰削,清晨的亮光刚刚冒头,从窗子里透进来,落在他的鼻尖上,折射出一道绝美的弧度。

    苏馥珮忍不住抬起小手去摸他挺直的鼻梁,却还未触及便被一只大手抓住了。

    苏馥珮似做贼被逮了正着,脸上一烫,后想到什么,生气道:“你装睡?”

    “是刚醒。”皇甫翊纠正她,吻了吻她的小手,坏笑道:“刚刚你想做什么呢?是不是……”

    苏馥珮抽回手打断他的后话:“你又想哪去了?”

    她发现一个问题,以前皇甫翊可没这么色吧?一副温润如玉的高贵之气,翩翩君子一名啊,怎么现在满脑子黄色思想呢?庸俗!

    “丫头,是不是睡好了,要不我们把昨天晚上没做完的事完成。”皇甫翊搂着怀中的人儿,询问道。

    想起昨晚,苏馥珮压下的气又冲了上来,眸中亮光一闪,答道:“这感情好。”脸上带着巫婆式的笑容,小手不规矩地伸进男人柔软里衣中,上下其手。

    皇甫翊愣了愣,她怎么比自己还急?

    一把抓住她要朝那危险地带而去的手,皇甫翊呼吸急促道:“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等会点着了火,我忍不住又得折腾你,你不要喊痛。”

    苏馥珮眸子一眯,抽出手继续她的动作,带着最迷人的笑容说道:“痛了有你擦药,我当然不怕……”

    却是话未说完,已被某男翻身压下,恶狼般掠夺起来……

    就当皇甫翊要冲破防线时,苏馥珮突然喊停:“等等。”

    皇甫翊停下动作,疑惑问道:“怎么了?”

    苏馥珮将他推下去,神色严肃道:“我想起一件特别重要的事,得马上起床去办,我们晚上再继续吧!”说罢穿好衣服下了床,独自走去梳妆。

    皇甫翊愣了愣,如同着火时突然有人要泼水却半天没泼下来一样,十分难受,后知后觉,苏馥珮这是在报复昨天晚上的事。

    他嘴角抽了抽,果然是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宁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太对了!

    苏馥珮走了几步,转过身见皇甫翊如同吞了金子一般的神情,不由得想笑,小样儿,这就是惹我的下场。

    她心中大笑,脸上却平静道:“你还愣在那做什么?你昨天答应过要陪我去逛街的,我们去逛早市,我想知道京城的包子有没有市集的好吃。”

    皇甫翊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道:“知道了。”

    看到皇甫翊那极力压制*的难受表情,苏馥珮得意地哼起小曲来:“我从山中来,山上兰花开,嗯嗯嗯……种在校园中,希望花开在……”

    皇甫翊嘴角又抽了抽,你就尽情得瑟吧,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唤来丫头伺候洗漱后,两人正要出门,管家匆匆来报:“王爷,皇上有旨,招你即刻入宫。”

    苏馥珮撇嘴,完了,早市是逛不成了。

    皇甫翊看了苏馥珮一眼,不想让她失望,问道:“可有说何事?”

    管家答道:“没说,只是让王爷马上入宫,不得有误。”

    皇甫翊沉了片刻,看向苏馥珮,正要开口。

    苏馥珮阻了他道:“行了,你去吧,早市哪天都可以逛,今天我让厨房给我做得了。”突然想到什么,她眸子一亮,大笑道:“上次我听说纪厨会做狗不理肉包子,我找他去!”话落已经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出去了。

    碧彤碧晴连妈妈赶紧跟上去。

    这丫头!

    皇甫翊笑了笑走出门去,带着钟棋蓝鹫进宫。

    临出门前,皇甫翊对管家吩咐:“去请个糕点师回来,王妃想吃什么就让人做,不准惹王妃生气!”

    管家抱拳答道:“是。”

    皇甫翊走出府门,钟棋蓝鹫眸中尽是笑意,看到皇甫翊这么幸福,他们一颗心总算放下了。

    进到皇宫,直接被宫人领到了金銮殿上。

    皇甫翊一进去,便觉得气氛十分压抑紧张,以兰海领头的一众文武百官全跪在地上,宫人也跪了一殿,就连福禧也跪在龙椅边瑟瑟发抖。

    而皇甫赢此刻一张脸黑如墨炭,一双眼睛冒着犀利的火光,似要将整个金銮殿烧着了。

    皇甫翊暗想,是何事让皇甫赢发了这么大的火?皇甫赢一向以仁义治国,向来不轻易发火的,今日这样大怒还是第一次。

    沉了片刻,他赶紧掀袍行礼。

    皇甫赢见他进来了阻了他道:“翊亲王不必行礼了。”

    “谢皇上!”皇甫翊还是抱拳拜了一拜然后起身,扫了众人一眼,问道:“这是怎么了?”

    皇甫赢怒火冲天,指着众人吼道:“这群文武百官是想毁我皓月国百年基业,三番五次阻止皓月国与南晋国联姻!”

    原来是为了南宫夜娶皇甫睿佳的事,这件事他也好奇,为何要皇甫睿佳嫁出皓月国,百官会如此反对?

    “皇上息怒。”皇甫翊平静劝道。

    皇甫赢眉毛头发都要烧着了,哪还能息怒,怒气再道:“翊亲王是不知,南晋国已经把话说死了,此次再不同意联姻,便解决除盟约,当初与翊亲王所约定的永不再战就此作罢,他南晋国会举兵而来。”

    皇甫翊眸子微沉,南晋国要打?他有把握赢吗?

    兰海再次冒死进谏:“皇上,如此助他人气焰,灭自己威风,对皓月国不利啊,只会让三国认为皓月国是软柿子任其拿捏,皇上三思啊!”

    众文武百官也先后拜喊道:“皇上三思啊!”

    “给朕住口!当初要把翊王妃让出去的时候,你们是怎么说的?说如果不依着三国,对皓月国也是不利,兰大人,翊王妃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连亲生女儿都肯让给三国去争夺,现在为何又道此助他人威风之言来阻止两国联姻?”皇甫赢大声质问道。

    兰海愣住,想了想再道:“皇上,此一时彼一时,那时皓月国损兵折将,三国强大,同时要娶小女,不把小女让出去,岂不让皓月国遭受灭国之灾?而如今南晋国刚经一番动乱,又只有一国要求联姻,皓月国根本不必惧怕,此时正是我皓月国助长威严之时,切不可一味地妥协,而至皓月国再被三国压迫!”

    “放肆!”皇甫赢一把将茶杯挥了下去。

    茶杯径直砸到了兰海面前,茶水溅得兰海满头满脸皆是,他爬在地上不敢去擦。

    皇甫赢怒吼道:“兰大人这般为皓月国,显得朕这个皇帝是非不明,黑白不明,看不清时势,分不清好坏,那这个皇帝给你做行不行?”

    “微臣不敢!”兰海爬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任茶水从脸上滚落。

    皇甫翊此刻一张俊脸也黑了,对于南宫夜要娶皇甫睿佳的事,他一直都没去插手,就是想看清一些事情,如此看来,兰海为了某人,真的是什么都敢说敢做!

    兰雪是他的亲生女儿,他竟愿意让三国去夺抢,就算当初他不知道兰雪的身份,可是如今知道了兰雪的身份,还说得这般大义凛然,毫无愧疚之心。

    而皇甫睿佳只是端太妃的女儿,他却冒着被杀头的危险蛊惑百官为之劝阻,表面上举着爱国为国的旗子,实则是为了他的一已之私,实在令人发指。

    兰海如此维护皇甫睿佳,他岂会如兰海的意!

    再说南宫夜此行之目的就是为了逼皓月国违背约定在先,以趁机攻打皓月国,他不会让南宫夜有借口。

    所以,皇甫睿佳必嫁南晋国!

    “你不敢,朕看你敢得很,煽动百官与你一个鼻孔出气,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你若有儿子,是不是要谋逆夺位?”皇甫赢吼道。

    兰海身子不由得颤抖起来:“微臣不敢,微臣绝无此意,微臣冤枉!”

    爬在地上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拽起了拳头,若他的儿子没死,此刻早就是皇帝!

    “臣等可证明,兰丞相绝无此意!”百官齐声拜喊道。

    “你们……”皇甫赢见百官都帮着兰海,怒火更是无处发泄,一股怒气冲上头顶,倾刻被眩晕感包围,眼前一片漆黑。

    福禧时刻注意着皇甫赢,见皇甫赢要晕倒,立即爬过去大喊道:“皇上,皇上息怒,保重龙体啊!”

    兰海等人见情况不对,终是怕了,大声劝道:“皇上息怒!”

    皇甫赢脑中嗡嗡作响,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皇上,皇上,快传御医……”福禧惊慌大喊。

    皇甫翊脸色大变,顾不得其它,飞身上去与福禧将皇甫赢送回寝宫,临走时丢下一句话:“皇上若有三长两短,本王谁也不会放过!”

    兰海身子僵住,皇甫翊可比皇甫赢可怕多了!

    文武百官也全身颤抖,心中祈祷皇甫赢一定不要有事,否则他们就完了。

    一时间谁也不敢离开,仍旧恭敬跪在金銮殿上,等着消息。

    皇甫赢寝宫,一众太医束手无策。

    皇甫翊怒道:“整个太医院都是吃闲饭的吗?这么点小病都治不了?养你们做什么?”

    众太医跪地不敢作声,曾给贺奉先治病的太医答道:“皇上这是急火攻心,导致血气冲上脑颅,心中郁结难解,近年来皇上心中一直十分抑郁,身体每款愈下,所以才……”

    皇甫翊拧紧眉头,皇甫赢为皓月国积劳成疾,是个好皇帝,足以慰先皇在天之灵,他绝不能让皇甫赢出事。

    皇甫翊对福禧命道:“去龙泽山庄请华萝衣姑娘!”

    福禧领命,赶紧转身而去,没过片刻回来禀道:“禀翊亲王,华姑娘正在宫中给太后治病,奴才请来了!”说罢将华萝衣领进来。

    华萝衣一袭清贵白衣,匆匆进来,走到皇甫翊面前问道:“怎么了?”

    皇甫翊扫了床上的皇甫赢一眼,沉声道:“怒火攻心,你去看看。”

    华萝衣点头,走到皇甫赢床边给他把脉,把过脉后回身禀道:“确实挺严重的。”

    皇甫翊眸中一沉:“可有医治之法?”

    “皇上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只要解开皇上心中的郁结,便可不药而愈。”华萝衣回道。

    众太医立即点头,没错没错。

    心病?皇甫赢的心病岂止是两国联姻这一件?

    皇甫翊沉了片刻,再问道:“皇上什么时候会醒?”

    “我给皇上开副消火化气的药,让皇上服下,明日便会醒来。”华萝衣答。

    皇甫翊点头,对福禧道:“皇上醒来即刻通知本王。”

    “是!”福禧恭敬答道。

    皇甫翊看了皇甫赢一眼,转身离去。

    华萝衣给皇甫赢开了药方子,让福禧去熬药,然后对太医嘱咐了几句,便去给李太后施针,然后回了龙泽山庄。

    皇甫翊回到翊亲王府中,见得府中空荡荡的,一众护卫下人都不知道去哪了,他奇怪不已,负手站在前院喊道:“青绝!”

    一道青影从天而降,青绝抱拳道:“王爷!”

    “人都哪去了?”皇甫翊沉了脸问。

    青绝答道:“在马房,王妃让大家看马骑人!”

    皇甫翊一愣,看向青绝:“马……骑人?”

    “是的,王爷去看看便知!”青绝说罢身影一闪离去。

    皇甫翊满腹疑惑,带着钟棋蓝鹫往马房而去。

    刚走到马房外面,便听到一阵哭喊伴随着一阵笑声,还有一阵地动山摇的马蹄声。

    皇甫翊看了钟棋蓝鹫一眼,大步迈了进去,只见得马房内果真围了一众护卫下人丫头婆子,而苏馥珮和小豆芽双手环抱胸前,仰头笑着,好不开心。

    皇甫翊朝众人所看之处望去,见江莲香五人正被绑在马屁股上,头朝着马屁股,做成一种被马骑着的样子。

    马儿非常恼怒,上下跳动,甩着屁股,踢着后腿,江莲香等人时不时被踢一脚,已经被踹得一张脸都红肿了,衣服也被踢破了,发髻散乱,哭得满脸泪水,好不狼狈。

    见此情景,皇甫翊咽了口唾沫,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苏馥珮想出来的整人法子。

    钟棋蓝鹫两两相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来。

    听到后面有笑声传来,众人转过头去,见皇甫翊回来了,赶紧止了笑,弯身低头行礼:“王爷!”

    苏馥珮满脸笑意,朝皇甫翊招手:“皇甫翊,快过来看马骑人。”

    小豆芽直接跑到皇甫翊面前笑喊道:“爹爹,原来马儿也会骑人,好好看呐!”

    皇甫翊沉了脸,拉着小豆芽走到苏馥珮面前阴沉道:“丫头,你太贪玩了。”抬手捏了捏苏馥珮的鼻子,温柔一笑道:“不过我就喜欢你贪玩。”

    苏馥珮得意地笑了笑。

    众人皆低头笑。

    “回去吧,这里这么脏,以后还是少来!”皇甫翊一手拉着小豆芽,一手拉着苏馥珮,看了没看江莲香等人一眼,将二人拉出马房。

    一众下人也跟了出去,四下散开去做事了。

    江莲香五人刚刚见到皇甫翊来了,本来想求救,却被马颠簸得说不出话来,以为皇甫翊会将她们放下来,没想到却走了,一个人也没留下,那她们岂不是要一直被绑在马屁股上?要是马拉稀放屁呢?

    这时,绑着江莲香那匹马儿果然放了一个屁,将江莲香头发都冲得飞扬起来,江莲香紧紧抿嘴,忍住呼吸,憋得一张脸通红。

    兰雪!我要杀了你!

    皇宫,端太妃寝宫。

    皇甫睿佳坐在端太妃床前哭得梨花带雨,一张小脸上全是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母妃,你一定要救女儿,我不要嫁给南宫夜,不要嫁到南晋国,呜呜。”

    端太妃一副病态,有气无力地劝道:“不用担心,现在文武百官都是帮我们的,皇上不敢把你嫁出去。”

    “可是皇上都气病了,百官一定会妥协的,到时候把我嫁到南晋国受尽欺辱,我就不要活了,母妃,我不要嫁给别人,我只想嫁给贺章!”皇甫睿佳拽着端太妃的手臂摇晃道。

    端太妃被摇得一阵头晕,赶紧拉住她道:“母妃说你不会嫁到南晋国就不会,你急什么?你放心,你只能嫁给贺章,贺章也只能娶你!”

    皇甫睿佳止了哭声喜问道:“母妃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

    “母妃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老实待着,准备做贺章的新娘子就行了,其它的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端太妃胸有成竹道。

    皇甫睿佳破涕为笑,点头道:“母妃我知道了。”

    端太妃看着皇甫睿佳叹了口气,想到一事问道:“你七哥怎么样了?”

    “七哥伤得很重,不能下床,七嫂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呢!”皇甫睿佳扯着锦帕边擦去眼泪边回道。

    端太妃脸色暗沉:“他这是自作自受,母妃的劝告不听,非得一意孤行,让他得点教训也好……不过又得辛苦你七嫂,睿佳,你得好好像你七嫂学习,不要整日疯疯颠颠的,要学会相夫教子,这样才能留住男人的心!”

    皇甫睿佳不以为意道:“可七哥的心已经不在七嫂身上了,可见温柔贤慧也没什么用!”

    “你……”端太妃被气得喘不过气来。

    皇甫睿佳急了,赶紧劝慰道:“我只不过随口说说,母妃不要生气,我听你的便是!”

    端太妃这才顺了气,指了皇甫睿佳的额头一下道:“你哟,想气死母妃,你与香儿年纪相差不大,怎么性格差这么多?”

    “龙生九子各不相同,更何况我与她又不是姐妹,性格如何会相同?”皇甫睿佳辩解道。

    “你们是……”端太妃差点冲口而出。

    皇甫睿佳一愣:“母、母妃,你说什么?”

    端太妃愣住,脑中转了转道:“母妃的意思是,你们都是女儿家,又年纪相近,自然会有些相像!”

    皇甫睿佳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母妃说的是我与七嫂是姐妹呢!”

    端太妃看着皇甫睿佳,眸中一片复杂。

    朱太妃正被宫女扶着进了皇甫赢的寝宫,见皇甫赢脸色苍白地躺在龙床上,不由得指着福禧骂道:“狗奴才,怎么伺候主子的,皇上竟成了这样?”

    禧福心中极为不满,你以为你还是太后?不过是个挂名的太妃,你有什么什么权利教训我?

    心中不满,嘴上还是恭敬答道:“太妃娘娘息怒,皇上这是被百官给气的,不关奴才的事啊。”

    朱太妃眸中狠光一闪,端太妃真是有能耐,能让文武百官都听她的指令,如此下去,这皓月国岂不是得由她做主?

    不过可能吗?只要有她在,端太妃永远没有上位机会,皓月国的皇帝只能是皇甫赢,这一次她要将大权夺回来,把端太妃母子解决了!

    脑中百转千回,好一会儿她才恢复神情道:“伺候好皇上,若皇上有什么三长两短,本宫唯你是问!”说罢让宫人扶着出了寝宫。

    福禧抱拳低头,朱太妃走后,脸上立即布上厌恶,啐了一句:“什么东西!”

    朱太妃离开皇甫赢的寝宫后,去了李太后的宫中。

    看着同样躺在床上满脸苍白的李太后问道:“太后的病怎么样了?”

    照顾李太后起居的宫婢答道:“回太妃,华姑娘说太后病情极重,可能无法康复……”

    朱太妃心头狂喜,太好了,只要李太后清醒不过来,后宫大权迟早还是她的,那就不必管李太后了,安心去对付端太妃那个贱人!

    她脸上布上难过,走到李太后床边伤心道:“太后,你可得快点好起来,皇上病重,你若不快点好起来,这皓月国的江山岌岌可危了!”

    正在熟睡的李太后听到这话,眸子豁然睁开,眸中一道亮光闪过,将朱太妃吓了一跳。

    “你……你……”朱太妃惊慌不已,话不成声。

    李太后一把坐起来抓住朱太妃乱喊道:“月明星稀,鸦雀南飞,离离原上草,野火烧不尽,风儿吹又生……”

    听到这满嘴胡乱的诗句,朱太妃松了口气,原来没好,吓了她一跳。

    宫婢来将李太后拉开,哄她睡觉,李太后却不肯睡,手舞足蹈地把被子踢了,嘴中说着胡话,一句也听不懂。

    朱太妃道:“好生伺候着,有什么事禀报本宫。”

    宫婢相视一眼,还是应了声是。

    朱太妃十分得意,抬头挺胸地离去。

    朱太妃走后,闹腾的李太后静了下来,侧过身去背对着宫婢,眸中闪着狠光。

    华萝衣坐着马车回龙泽山庄,在想着有什么办法才能将贺奉先的病情控制住,而不是再用她的血,如果再这样下去,到时候两个人都会没命。

    若是能再找到血灵芝也能控制住贺奉先的病情,只可惜师傅那瓶血灵丹被她不小心弄丢了,竟想不起来是在哪弄丢的,事后懊恼了好一阵子。

    不过近来,她回想了一下当年的情景,很可能是被轩辕谨捡去了,找个时间得去找轩辕谨。

    砰!

    马车突然停下,将华萝衣从思绪中拉回来,她眉头轻蹙,问车夫:“怎么了?”

    车夫答道:“华姑娘,前面有位公子挡了我们的路。”

    公子?

    华萝衣奇怪,起身撩开帘子下了车朝前路看去,只见前面果然站了一个男子。

    他身着一袭云灰色华服,身影挺拔,头戴玉冠,玉带束腰,满身华贵,此刻正背对着她们站在路中间,正好将路挡住。

    华萝衣眸中尽是探究,看这男子的背影,该是个有钱的公子哥儿,可是她为什么会觉得他身上散发出一种凄冷哀伤来?

    这种感觉令她突然一阵心痛,眸子一沉,她冷声问道:“请问公子为何要挡我的路?”

    听到华萝衣的声音,男子缓缓转过身来。

    华萝衣眸子一惊,只见得是个不足二十岁的少年,长得眉清目秀,俊美不凡,满身贵雅之气,眉眼间却透着过分的成熟与苍桑。

    他手中拿了一把玉骨折扇,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手掌,眸中一抹温柔的笑意,直勾勾地望着她,让她心头猛地一跳。

    这是种什么感觉?好像似曾相识,上辈子就认识一般。

    他是谁?为什么会给她一种这样熟悉的感觉?

    “在下马聪,听闻华姑娘有烦事缠身,特来为姑娘解忧!”自报家门的男子声如山泉之水,格外好听,性感的薄唇一张一合,弃满了诱惑。

    华萝衣心头一热,眸中情绪万千,好一会儿才道:“公子弄错了,我没有难题,请公子让开,我还有要事要办!”

    马聪浅笑,朝华萝衣走来,衣发飘扬,无比俊秀,走到华萝衣面前一步远方才停下来,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有!”

    华萝衣身子一僵,猛地看向男子,见他已经直起身子,哗地一声打开折扇煽起风来,满身贵气儒雅。

    按理说华萝衣是少有让男人近她身的,而马聪靠得她这般近,她却没有退开,这让华萝衣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见华萝衣没答话,马聪笑了笑,抬手往华萝衣面前一伸,张开手掌,一个白色小瓶立在掌中,他轻声道:“这是治贺奉先病的药,只要每日服下一粒,不必再用你的……血!”

    血字说得极为小声,只有他二人能听到,连不远处的车夫也没听到。

    华萝衣大惊:“你如何知……”

    “嘘!”马聪用折扇抵住华萝衣的嘴巴,阻了她的后话,快速靠近她,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朝她魅惑一笑:“你可得记住是我帮你摆脱了痛苦,我还会来找你的。”说罢放开华萝衣的手,身影一闪已消失不见。

    车夫四下张望,这人的身手太厉害了!

    华萝衣还愣在那里,马聪那笑容便消失在了眼前,她猛地惊醒,扭头左右寻找,哪还有马聪的人影?好像他根本就没出现过一样。

    而华萝衣却知道,马聪出现过,因为她手中正握着马聪那个白色小瓶。

    她眸子深遂,打量了小瓶一番,然后拔出瓶塞嗅了嗅,觉得有种非常奇怪的味道,她尝遍百草也从未闻得这种味道,她心头布满疑惑,重新塞上瓶子,往怀中一塞,上车继续走。

    回到龙泽山庄,已到了响午时分,贺奉先该服药了,她走到药房熬好药,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把的匕首来,就要割破手臂,想到马聪的给的药,还是她先试过再给贺奉先服用。

    沉了片刻,她深吸一口气,一刀割了下去,将血滴进药碗中。

    “华姑娘!”贺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华萝衣一愣,还来不及收手门便开了,贺章带着笑容快速进来,正巧见到华萝衣取血的那一幕,顿时愣在了那里。

    华萝衣脸色大变,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收了手,一把握住血流不止的手臂,眸中一片慌乱。

    贺章望着那碗血红的药,看着桌上放着的匕首,以及华萝衣慌乱的神色,眉头慢慢拧紧,眸中渐渐溢出痛意来。

    华萝衣也拧了眉头,眸中布满委屈难过。

    两人对视,眼波交织,悲痛不已。

    时间定格了好一会儿,贺章吸了吸鼻子,抬步朝华萝衣走去,几步脚的路,贺章却似走了好远好远。

    华萝衣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走到华萝衣面前,贺章一张脸上已尽是痛意,他慢慢抬手轻轻拉住华萝衣握住的手臂,将她压在手臂上的手拿开,印入眼帘的是一片血红,将那清贵的白衣染成了一朵朵血莲,红白相间刺眼夺目。

    贺章忍住心疼,忍住眸中不受控制溢出的眼泪,慢慢将她的衣袖掀上去,扎痛双目的是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疤痕,新伤旧伤布满整个嫩白的手臂,每一条都似一根鞭子,抽在他身上,抽裂衣服,抽裂皮肉,抽得见骨。

    他眉头猛地跳动,紧紧抿着唇,他不忍再看,痛得闭上眼睛,可那种窒息感却越发强烈,冲击着他的心房。

    好一会儿,他睁开眼睛,抬头朝华萝衣苍白的小脸看去,张了张嘴吐出嘶哑的几个字来:“为什么要瞒着我?”

    为什么要瞒着我,独自承受这些痛?

    为什么要瞒着我,不让我知道你的痛?

    为什么要瞒着我,用你瘦弱的肩膀帮我挑起这重担?

    你在一刀刀割破自己的手臂将那鲜血滴入碗中时,而我却毫不知情,眼看你一天天疲累憔悴下去,我却没有深究过,甚至没有多问你一句,让你多少次承受着这割肉取血之痛。

    你可知我会心疼,会心疼!

    而你从未言过半个字,哪怕爷爷对你冷眼嘲讽恶语相向,你也没有说出你是为了他才留下来,而不是为了别的什么!

    贺章记得,自与你相识那一天开始,你便在默默为我付出,爱上我,被我拒绝,被爷爷拒绝,独自带伤离去,而我每次有事找你,你从没拒绝,随传随到。

    让你救珮珮,你知道我爱上了她,而你却独自忍着难受,尽全力救她。

    我以为是珮珮救了爷爷,却没想到,那个愿意为我付出性命毫不犹豫的人是你!

    那个外面看上去清寒疏离不易接近,其实内心渴望有爱人有朋友的华萝衣,

    那个不爱笑,笑起来却绝世倾城的华萝衣,

    那个看似瘦弱,却坚强如此的华萝衣,

    为什么你与珮珮都是这样的倔强性格,令愿独自承受所有的痛苦,咬牙逼退眼泪,也不愿让别人为你们承担一分。

    如今珮珮已得了幸福,愿意将自己的伤痛让皇甫翊知道,而你呢?

    你愿意让谁知道你的伤痛?

    贺章握住华萝衣冰冷的手,紧紧地望着她,眸中布满心痛,疼惜,难过,愧疚,自责……

    如果我愿意感受你的痛苦欢乐,愿意为你挑下一切,你还愿意告诉我吗?愿意吗?

    华萝衣眸中泪水翻滚,咬了咬唇瓣道:“因为我不能说,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贺章听到这话心头更痛了,当初苏馥珮拒绝他的时候,也说她有不得已的苦衷,结果他与苏馥珮再没有能在一起的机会。

    如今听到华萝衣这话,他突然心头一阵惧怕,似也要与华萝衣分开,他猛地将她搂进怀中紧紧抱着,怕她会不见了一般。

    而这个举动却让他吃了一惊,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感觉,会怕华萝衣离开他?

    华萝衣被贺章抱住,身子猛地僵住,心中不知是喜是悲。

    贺章却不想去管什么原因,什么想法,就是不想华萝衣离开他。

    他声音嘶哑道:“有什么苦衷告诉我,我来为你承担,不要什么事都瞒着我,让我最后一个知道。”

    却是我知道结果的时候,你们都已离去,我不想再承受这种无力的痛苦!

    华萝衣眸中泪水滚落,抬手抹去,推开他道:“这件事任何人也不能为我承担,连翊亲王都没有办法的事,贺公子能有办法吗?”

    如果有办法,她如何会是华萝衣?她如何会极力压制着内心那无法压制的怒痛?

    贺章眸子沉痛,你究竟有什么事情连皇甫翊也解决不了?

    “贺公子,我只希望今天的事你就当不知道,我会想办法找到替代我血的药,然后离开龙泽山庄,不再打扰任何人的生活!”华萝衣转过身去道。

    贺章心头一痛,想说点什么,却觉得十分无力,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华萝衣呢?

    深吸一口气,他问:“为什么是用你的血来救爷爷?不是珮珮的血吗?不是不用再取血了吗?”

    华萝衣仍旧背着他答:“你以为翊王妃的身子能承受得了取血之苦吗?若是取她的血,不出三天她必会没命,我没有办法保证她的安全,也根本没有找到任何药来替代,当初那般说,只是想让翊王妃离开。”

    贺章愣住,是啊,他何曾不知道苏馥珮的身子弱得不行,哪能取血救人?只是当初爷爷病危,他抱着一线希望。

    其实也可以猜到的,皇甫翊那般疼爱苏馥珮,怎么会让苏馥珮冒这个险?

    “珮珮为什么会答应我?”贺章再问。

    华萝衣道:“在你找她之前,我先找了她,求她帮我的忙,若非如此,你觉得翊王妃会舍得丢下小豆芽吗?”

    贺章点头,没错,小豆芽是苏馥珮的命,她是绝不会为了别的什么事而让小豆芽再承受丧母之痛的,是他太痴傻,竟以为苏馥珮为了他愿意付出性命……

    原来他在苏馥珮心里,根本就不重要!

    不过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她已经是翊王妃,被皇甫翊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爱着,而他什么也不能给她,他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她为自己付出性命呢?

    深吸一口气,他问道:“你也是地阴寒体?”

    华萝衣点头,此刻已经没有什么好瞒的了,她道:“没错,我与翊王妃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我与她一样,都是极其罕见的地阴寒体。”

    此时屋檐之上,正有一黑衣人攀附在上面,将华萝衣与贺章的话全听了去。

    那人眸子一寒,暗暗咬牙,原来是你,找你这么久,原来你躲在这里?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华萝衣,你死期到了。

    拳头拽紧,那人轻身一闪,神不知鬼不觉地飞身而去。

    那黑衣人走后,一道挺拔的白影出现在旁边的一座屋顶上,看着黑影离去勾嘴一笑,飞身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以前听言,地阴体寒之人命运坎坷,我还不相信,如今我终于信了,翊王妃历经波折,吃尽苦头,而我也……”华萝衣吸了吸鼻子不再说下去。

    贺章望着她,眸中尽是心疼,沉了片刻问道:“你真的不是华萝衣?你的体质会暴露你真实的身份?所以你才借珮珮的名义来救爷爷?”

    他知道真正的华萝衣不是地阴寒体,那眼前的华萝衣到底是谁?

    华萝衣点头:“没错。”

    虽然已知答案,但亲口听她承认,贺章心中还是激起了波浪,好一会儿,他满脸严肃地问道:“那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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