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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灵魂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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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到深处,已是难以自持。

    在楚轲的牵引之下,平阮儿经历了人生最美妙的旅程。

    那一刻,她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无数红色木棉倏然怒放,似要刹那释放所有的生命与力量。

    漫天火红色的花瓣纷纷坠落,装点成花的海洋。浪花轻轻拍打着堤岸,温暖的海水轻轻漫上海滩……

    如烟火般绚烂,如惊涛般猛烈。

    他那深沉如大海深潭的眸子里承载着满满的爱意,她如一尾鱼,肆意尽情畅游,享受着那爱意的包裹。

    颤栗,从指尖一直传递到脚趾,再从脚趾经过全身,传至胸膛,应和着激烈的心跳一起起舞,令她的灵魂都仿佛过了电般。

    她只能紧紧地依附着他,尽情地享受着他带来的温存快意。

    肌肤相亲,她似能感受到他肌理下畅快激涌的血流,灵与肉相契,她似能感受到他体内的灵魂在飞扬驰骋。

    直到灼烫的暖意将她灵魂熨帖,她才微微喘息过来,随即唇角的笑意同额角的恣意流淌的汗滴一起绽放。

    “我爱你。”当两人坦诚相见,当两人灵肉相交,她已然放开,舍得将曾经牢牢压制在心底的密语说出。

    她的笑颜映在他幽深的眸中,仿佛一抹最亮的光,刹那照亮他的瞳眸,点亮三千万星子共同闪耀。

    他低头,将她唇角的甜蜜笑意纳入唇齿间,那甜自她唇中一直传递到他心间,令他心中生出无边的喜悦与满足来。

    比起先前猛烈炽热的吻而言,这个吻轻柔而温暖,好似浸着浅浅淡淡的甘甜的清泉,缓缓流淌,流经肺腑,荡涤灵魂。

    在这个漫长而清浅温柔的吻中,平阮儿抱着楚轲的手不禁紧了起来,过往一切在脑中铺陈开来,他受的苦,他冒的险,还有那些他受的伤,以及自己无数次担忧害怕的心情……

    她突然有些害怕,正因为得到,正因为太美好,所以开始忧惧失去。

    苦涩的咸味将甘甜取而代之,在楚轲的唇齿间弥漫开来,他不禁轻叹一声,伸手捧起了她的脸,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是泪流满面。

    平阮儿却不欲他看见自己如此不堪的一面,立即挣开他的手,将头埋下。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这样的脆弱,这样的不堪一击,根本就不像她自己。可是她心中就是难以抑制那种鼻子酸酸的感觉,只要一想到他变作齑粉灰飞烟灭的那个场景,她就止不住胆战心惊,浑身冰凉。

    “别怕,我永远都在。”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将她的头压入他的肩窝。

    他从来都知晓,对于死亡,她怕是比所有人都敏感、都害怕,别看她是久经沙场手染鲜血的女杀神,幼年乃至少年时期的经历却带给了她不可磨灭的影响,从此对于身边人的存亡,她总是小心翼翼,承受力也显得比一般人要低许多。

    这是她的心魔。

    他本已快将她从那黑暗中拉出,却不想这次始祖一手促成,竟让她看见了自己涅槃的场景,所以只怕她更是吓怕了。何况她是如此在乎自己,这只会让她心中更加害怕,更加忧惧。

    “如今我练成血魂,即所谓的魂术大成,一旦修得凝魂,凝魂将永世不灭,甚至可在本体死后借体重生,亦可称为:永生。所以便是我俩阳寿耗尽,我的凝魂亦可重生,再世为人,而我这一世的记忆永远不会消除。到时候,我除了可以依照烙印找到你之外,还可以告诉你我们这一世发生了什么,就是不知道那时候的你是否愿意听我说了。”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顺滑的头发,任发丝从指间穿过,等待着她回应。

    过了半晌,平阮儿似乎才平复了心情,她动了下,闷闷道:“你的凝魂不是毁了么?而且它终究和你是不同的。”

    “魂术小成的凝魂被称为生死魂,那魂的确另为一体,空有武艺,却没有思想,而魂术大成却是不一样的,它便是我,我便是它,只不过一为*凡胎,一为飘渺魂魄罢了,就如人与影子一般,实则本是一体,不可分割。此番毁了的是乃是上次你看到的凝魂,那本是生死魂,我血魂的凝魂还没有修炼出来呢。”

    他低头闷笑,继续道:“就如转世的你一般,不也有些许不一样了么?不过在我眼里,你就是你,便是转世了也还是你。”

    若是以前,平阮儿怕会觉得什么前世今生、转世投胎万分荒诞,然而今时今日,她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这是一种复杂的感觉,当你突然意识到与自己过一辈子的人还要继续相守生生世世,当爱侣之间经常相许的永生永世变为现实之时,她除了想到宿命两个字外,再也想不到其他。

    宿命这个词,往往意味着不可挣脱,而他们之间的宿命,却是楚轲亲手划下的。

    他自愿跳入了这宿命轮回之中,甘愿被束缚,不去挣脱。

    紧了紧抱着他的手,吸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的青荇味与男人的气息,这一刻,她好似不是那么害怕了……

    当恐惧被抛在脑后,她的脑袋也变得清明起来,回味他说过的话,她不由得疑问道:“既然生死魂与你气息不同,那你是如何骗过天雷,令凝魂代你受过的?”

    平阮儿便敏锐地感觉到,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楚轲的手臂似乎无意识地绷紧了,甚至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僵硬。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还是,另有隐情?

    “不准说谎!”她急忙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盯着他。

    “你……”到嘴边的话最终化作轻叹一声,他颇为头疼扶额,而后她凌厉的眼神下,终是无奈询问道:“能不能……别总是这般敏锐?”

    看她又将眉头蹙起,眸中担忧再起,他再不敢顾左右言其他,只得坦白,“真正被天雷击中的,是我。”

    “什么!”

    “嘶——娘子,手好痛……”他委屈地控诉道。平阮儿这才放开了手,却因方才太过惊惧紧张而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深深的指甲印。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颤抖着出声,并未因他故意喊痛而缓解心中担忧。尽管这已经是过去的事,她却还是无法不紧张。那可是天雷!想到这儿,她甚至开始动手检查他的身体,上下打量起来。

    “别摸了,痒——”他急忙捉住她的手,笑道:“刚才你才验证过,为夫龙精虎猛,可是令你满意么?”

    “啪!”却是平阮儿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他胸口上,“你还有心思开我玩笑!”说罢牢牢地抱住了他,眼眶却是红了,同时脸有些烧,却是又羞又恼,又气又急。

    心中则无比庆幸,他没事就好……

    “呵呵……”他低笑两声,手环过她的背,却小心地绕过她的伤口,一把搂住她将她抱过放在自己的身上,“不如,你再检查一次怎样?”

    “楚轲,你……!”她突然觉得,自己与这男人完全无法沟通。

    你明明在担心他,他却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而且还有心思和你扯些有的没的,真是让人火大!

    正当她气得头顶冒烟的时候,却突然发现楚轲眼中的笑意根本未达眼底,她突然一个激灵,自己差点儿又被他给糊弄过去了。

    深吸了一口气,她很快地冷静下来,严肃说道:“快说,你再岔开话题,我就咬你!”

    见她一本正经、十分认真地说出“咬”他的话来,他不禁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拿起她的手朝先前被她咬出的牙印摸去,反问道:“你确定自己上辈子不属狗?”

    “若我属狗,你岂不是猪?猪狗一家?”她挑眉,心里有些懊悔自己下嘴为何这般狠,面上却仍不动声色,继续道:“别和我扯,快老实交代!”

    看着凶神恶煞伏在自己身上威胁自己的女子,楚轲突然预料到了自己今后被悍妻管制的“悲惨”人生……

    不过,他不悔。

    “嗯,可惜你片好地被我这头猪给拱了。”他笑着应道,丝毫不觉得将自己比作猪有何不妥与不恰当,反而一脸的自豪与得意,甚至还依言用脸在她颈边拱了拱。

    尽管他的下巴刮得干干净净,平阮儿颈上细嫩的肌肤却还是捕捉到了那扎人的胡茬,酥麻的痒意立即传来,让她止不住扭身躲避。心中虽恼,却还是禁不住他言语和行动的双面围攻,最终还是被他逗笑了。

    话说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脸上的胡茬这么扎人,还有他这人怎么这般不靠谱?心中腹诽了几句,却还惦记着正事,笑着躲过之后又立马将脸一板,赶紧压住他的胳膊,正色道:“别闹了,快说,我承受得住,你现在不是好好在我眼前?”

    她算是发现了,他逗乐她,无非就是想要排遣她心中的害怕与恐惧,如今这目的显然达到了,他也该直说了吧?

    “你又这么……”又这么敏锐,又这么通透,总是聪明得令他惊讶,聪慧得令他心疼。

    “天雷击中的便是我的真身,不过其意图却是焚尽我的魂魄,灰飞烟灭指的是灵魂的结局,并非肉身。我也是后来方才知晓,原来八十一天身体所受的苦,却是为了锻造出一具合适的躯体来作为始祖灵魂的容器。”

    “你是说始祖要夺取你的肉身?”平阮儿大惊失色。

    ------题外话------

    发现写感情戏真的好伤脑细胞……战局马上推进,我会加快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