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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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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堂上的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女眷们则是含羞带怯,低头不敢再看,却忍不住再偷瞄几眼,这般风姿卓越的人恐怕这辈子与自己都不会有所交集。

    诸位使者以及场中的众位大臣纳闷不已,世子策来了,怎么自己从一开始就未注意到。其实并不是他们的问题,而是皇朝策与百里倾墨二人有意藏匿气息,加之地处偏僻的角落,众人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与燎皇你方唱罢我登场,又怎会顾及耽于喝酒的二人,此刻一见,却是因了皇朝策而惊为天人。

    太后心中了然,却是埋怨安落不分场合,世子策是谁?燎国中最高贵不凡的人,明眼人都看得出,皇朝策对身旁以银质面具遮面的素衣女子有所不同。

    安落公主自是也瞧出来了,心中不屑,不过是个连面也不敢露的宵小之辈,怕是丑陋的无法见人,才以面具遮面,有什么资格站在他身边?

    面上却是笑得更加明媚了,思量之下开口道“安落不过是看世子有些像小时逝去的哥哥,故而失了态,怎算的是世子失礼了。”软软糯糯的声音听的在场的人心情舒畅非常,心下了然,安落公主原来是思亲心切才失了态。太后心里却清楚得很,什么小时逝去的哥哥,二皇子死时安落不过三岁,记得些什么,不过也并未出言戳破,毕竟到时丢的是燎国的脸面。

    “公主殿下心思细腻,因本世子而感伤哥哥,说来亦是在下的错。”

    安落正因他那句心思细腻而暗自欢喜,却不料下一刻,皇朝策牵起身旁素衣女子的手又是一偮,道。

    “今日本世子与这位女子来参与宫宴,是为了让陛下亲自赐婚”。百里倾墨眉微蹙,但毕竟众人看着,便也随着他去了。

    安落此刻恨不得冲下去扯开那丑陋女子的面具,让众人狠狠奚落,但尚且顾及自己的身份,不得不强压下内心的怒火,嘴角扯起一丝僵硬的笑,尽量使声音平缓的道。

    “我燎国再怎么不济,也是泱泱大国,从不知道女子也可以遮面来面圣,姑娘这是看不起燎国泱泱大国么?。”安落本是义正言辞的,话说了一半,又泫然若泣。引得众人都不悦的看向一袭素衣的百里倾墨,加之她以面具遮面,不难想象,定是丑陋不堪不敢见人,心中又多了几分鄙视。

    小陛下心中更是不悦,皇朝策这是在跟他叫板么?遮面面圣,看不起他?

    正当众人打算在安落公主面前指责素衣女子一番,好让她记得自己的恩情,求亲自是会一帆风顺。

    百里倾墨却开口道“燎国乃是知礼之国,世子与我前来请求赐婚,自是带着天地可鉴的诚意,正如安落公主所言,泱泱大国岂会不知礼数?”一语双关,暗讽安落不懂礼数,揪着自己是女子一事不放。

    “正是如此呢”,皇朝策含笑看着百里倾墨,“我燎国乃是泱泱大国,陛下英明神武,怎会因为一遮面女子便下罪定结论,本世子与这位姑娘情投意合,自是不怕人非议什么。”一句话滴水不露的堵了燎皇与众位使者的嘴。是啊,人家敢携手上金殿,定因为那女子有过人之处,世子看上人家,否则谁会担这么大风险?

    小陛下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安落却气愤不已,他怎么可以帮那个丑八怪。

    “落儿,既然是误会,就不要计较了。”太后看着安落那张差点扭曲的脸开口提醒道。“今日陛下与本宫传你过来,是为了问问你的意思,这殿堂上皆是各国前来求亲的贵使,安落是什么意思,可以说来看看。”

    太后面上是询问的意思,却无人知道,传唤安落公主之时,太后早已把如何应答的话告诉了她。

    转瞬间,安落就恢复了温婉知礼的模样,眼中闪过一抹羞怯,对着燎皇与太后盈盈一拜,“诸位来使都是各国英才,陛下与太后不知如何抉择也是合情合理的。安落不敢僭越自作主张,还请陛下与太后为安落操劳此事。”

    “哎,小陛下轻叹口气,”皇姐向来冰雪聪明,兹事体大,又是你的终身大事,使者们人才辈出,朕与太后也不好说什么,皇姐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

    ”那“,安落公主貌似极难为情的样子,扭捏了一会,才小声道,”依安落来看,诸位贵使都是文韬武略俱全,不如经过几场比试来决定,不知陛下和太后可同意安落的提议?“

    百里倾墨望着故作姿态的安落公主,暗叹燎国太后的高明,比试这话经由安落公主口中道出,少了锋利的味道。比试又是使者们的对战,即便输了,也只能承认技不如人,记恨不到燎皇头上。小陛下眼前一亮,像是才想到此种方法,转而对各国使者道,”诸位贵使可有异议?“

    果不其然,没有一人说不。大家心里清楚这时再反对就是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太后面上带着从容祥和的笑意,”诸位贵使,既然事情确定了下来,就请各位先欣赏歌舞,饮酒作乐。本宫在这里祝愿皇上能够借着这次福宴长寿百岁,皇后举起玉杯敬了小陛下,一身的雍容华贵显露无遗,燎皇亦回敬之,二人旁人看来祖孙情深。

    整个晚宴,除过饮酒,百里倾墨都感到身后有愤恨得想杀了她的视线,不用猜她也知道是谁,不予理睬,只是静静饮酒,心中感叹,看来这段在燎国的日子将会出彩得紧,她倒是有些期待了。

    小陛下将比试日期延后两日,美名其曰是让各国使者能够更好地参观燎国的秀丽山河,繁华街市。众国使者纷纷谢恩,当天晚宴结束之时已是亥时,使者们在宫廷侍卫的保护下前往驿馆。

    两日的时间转瞬即至,六国使者带着浩浩荡荡的使者团在禁卫军的保护下,向着燎国皇宫行进。相比之下,燎国本国这只有皇朝策和百里倾墨两人的比赛队伍显得寥落冷清。不少别国使者低声嘲笑

    “燎国这是没人了么,派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应战,以为这是在玩过家家吗?到时输了可不要说我们欺负孩子”。詹国一长须斑白的使者嗤笑道。

    皇朝策与百里倾墨对于这些嘲讽充耳不闻,倒让那几个老头面上挂不住了,玄国的小辈根本就没把他们的话放在眼里,从风度上自己就已经略输一筹了。

    禁卫军首领与宫廷侍卫交接后,却没有将六国使者带入朝堂大殿,而是直接去了大内皇宫的演武场。一进演武场,众位使者皆被眼前恢弘的气势惊呆了,训练有素的队伍整齐地队列两侧,锐利的兵器泛着寒光,冷气逼人。即使未上战场,也能令人感到冰冷的森严,有胆小的腿都在打颤,哆嗦不已。

    燎皇站在演武场的正方看台上,满意地扫视过众使者的神色,他今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诸国看看燎国的实力究竟有多雄厚,即使以后与哪国开战,也要让对方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目的达到了,小陛下将嘴角的一丝笑意隐匿起来,威严的道

    “今日是使者比试第一日,朕希望诸位使者能够不遗余力,各显身手,求娶朕的皇姐。凡有违规操纵者,朕绝不留情面。”一句话将其爱姐心切淋漓尽致体现出来,又不失一国之主的威严。

    不待使者们称是,燎皇身边的公公便开口了,

    “今个头场比试,比试项目为‘百步穿杨’,每国使者团派出一名使者代表,以骑射为方式,射击百米之外倒挂在树上的铜板,穿过为准。现在一刻钟的时间容各位思考,派哪位大人合适,多余的话杂家也就不多说了,看好你们哦。”言毕还给头排的使者们抛去一个媚眼,引得那些个使者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使者团内部为派谁去争得不可开交。没人愿意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百米之外的一枚铜钱,一些年老的使者连天上飞的鸟都看不清,更遑论让他们弯弓搭箭去射铜钱?况且箭身的直径比铜钱略大,力度的拿捏亦得把握精准,保证既能穿过铜钱,又不能使其完全断裂。这容皇根本就是强人所难。

    仿佛猜到使者们心中所想,小陛下命令道“十一”

    “属下在。”一旁的一个锦衣侍卫单膝跪地,面无表情的应道。

    “去给使者演示一番,如何‘百步穿杨’?”

    “是”那侍卫领命走到使者面前,翻身上马,接过弓箭,看似轻轻一拉,箭便离弦而发,夹杂着风的呼啸,穿过铜钱,这铜钱除过中间有磨损,其余毫发无伤。

    百里倾墨眉微挑,这人倒是个可塑之才,那男子坚硬冷冽的眉轻拧,似是不满意这样的结果。不骄不躁,不为外界所扰,若心中有所抱负,假以时日必定是将帅之才。

    小陛下微笑的看着台下瞠目结舌的众位使者,这样的成绩怕是那位世子哥哥也达不到,笑容可掬,“诸位可以开始了。”

    那些老监生们讨论个半天也不见结果,硬着头皮推了几个武功高强的年轻后辈,却也知道自己的人达不到那样高的要求。却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人家燎国也派人试了,总不能直接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吧。最诚实的当属砾国,直接弃了权,做不到还上去做什么,丢自己的人么?还不如大方弃权,搏一个有风度的美名。

    各国纷纷表了态,半个时辰后,除詹国外,昭国的水平可谓最高。仅有三次的机会,一箭射偏,两箭穿铜钱而过。赛场上的公公走至皇朝策与百里倾墨面前,用眼神询问他们的意思,到底要不要放弃。毕竟自己是东道主,放弃也无可厚非。

    皇朝策摇头轻笑,拿过公公手中的弓箭,一旁詹国的使者哄笑道,“毛头小子强出头,真真是侮辱了弓箭。”皇朝策一道凌厉的目光扫去,那名使者立即噤若寒蝉,不敢多语。这人的眼神怎么这般可怕,刚才那一瞬间,他有一种头已经不在身上的感觉。摸着脖颈,到现在还有一股冰凉的寒意。

    所有的人将目光聚集在场中骏马上那个温雅无双的男子,这样的人不应是书中自寻黄金屋的书生么?这样自信的把握,卓约的风姿,难道是高手?

    正当众人胡乱猜度时,马上的皇朝策已单手拉开弓,顷刻,羽箭自手中划出,却是三箭依次“搜搜划过。”众人还没有看清楚,皇朝策便已下马回到场下。

    “一箭射偏,两箭穿铜心而过。”远处负责查看的小公公高声喊道。

    切,众人心中不屑,这般高调出场,还不是和昭国打了个平手,燎国本国也不过如此。

    只有燎皇身边的锦衣卫十一冷冷地望着那支射偏的箭。此刻已将近午时,使者们也不免腹中饥饿,没有大展拳脚的愤懑转化为对食物的渴望。

    小陛下也仿佛看出众人心思,对身边公公一使眼色。那公公立刻会意。向下方道,“今个中午的比试正式结束,除砾国外,全部晋级。我们陛下在宫中备了盛宴,还请诸位移步享用,说完随着小陛下下了台向演武场外走去,威严的军队在燎皇到来之时抱拳行礼

    ”陛下万岁。“的声音响彻云霄,仿佛在耻笑那群参与射箭的使者,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使者们悻悻跟着,一时演武场内只剩下皇朝策与百里倾墨二人。”这也是你的计策之一?“百里倾墨眉微挑,看着远处那支失败的箭。以皇朝策的身手,别说是铜钱,即便是虱子,他也有把握将其射中,断不会像如今这般丢人。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皇朝怎么能这么快成为众矢之的呢?“莞尔笑道,”况且今日换做是你,皇朝亦相信,你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百里倾墨看着面前运筹帷幄的男子,微微捏紧了冰冷的指尖。“我饿了”。

    皇朝策的眼中划过一抹错愕,“你,似乎从来没有这般直白的对我说话了。”眸中的眷恋怜惜令人不忍去看。

    “是么?”微侧头,“或许吧”,可是皇朝策,人是会累的。百里倾墨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

    身后,男子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只要这次替燎国赢过诸国使臣,那么他便可以真正的迎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