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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我猜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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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月翩翩,将楼孟德的影子拉的无限长。

    此刻的楼孟德肠子都悔青了,他有些希望有人先找到楼孟德,可又不希望有人找到楼孟德,甚至,他希望那些绑架楼孟德的人将他碎尸万段别让人找到。

    这个恶念在楼孟德混混沌沌的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想,他的心也如混混沌沌的大脑一样时而纠结时而痛恨。

    感叹之余,楼孟德望着寒月呢喃“誉儿,他现在干什么呢?”

    楼誉现在干什么呢?

    ***

    寒月凄凄,万家灯火陆续熄灭,轻罗幔帐内一男一女正成缠绵姿势在雕栏花床上享受,屋外,一红衣女子独坐高台,一边听着咿咿呀呀的床语声,一面细细的看着楼下沉迷酒色的达官贵人。

    一个妖娆的老妈子忙得不可开交,可是纵然在忙,她都不敢去惊扰楼上的那位红衣女子,甚至在招呼贵客之余,还偷空观察那位女子脸上表情的变化。

    纵使,她什么都看不见。

    楼下的客人越来越多,嬉戏打闹,女子呻吟嗔哧的声音渐渐掩埋了楼上的床叫声,那女子眉头微皱,心里略有不快。

    楼下,老鸨还在正对一个客人赔笑,一时间忽略了这个细节,“关大人,您老是这里的常客,这酒菜还合胃口?”

    那个叫关大人醉眼惺忪,指着楼上自饮自酌的红衣女子问道“老妈子,楼上的人,是……是谁啊……”

    老鸨顺着关大人指着的方向观望,一时间竟然吓出一身冷汗,嘴角也不利索“是……是……是……”

    “滚滚滚,”关大人直接推开怀里的姑娘,“这等胭脂水粉也拿来给本老爷用?我看你们翠红楼是不想开了。”

    一边说着,关大人摇摇晃晃的向楼上走去。

    “关大人。”老鸨噌的站在关大人面前,一脸严肃的压低声音在关大人耳边道“这个人您惹不起,”随后又提高声调“快换好的姑娘……”

    “惹不起?”关大人打了个酒嗝,拽住老鸨的胸口颤颤巍巍的指着红衣女子坐的地方,“这凤县还有我关大人惹不起的人物?本老爷今天就要睡了她。”

    关大人,关富贵。凤县的九品老爷,平日里谁敢得罪他?

    然而此时,老鸨第一反应却不是安抚关大人的情绪,而是回头看楼上的女子,那个女子神情冷漠,一身红妆恰当的衬托出她的妖娆,虽然只是一个高台朦胧的身影,就足以让无数男人想入非非。

    红衣女子轻轻端起一杯酒,目光才望向老鸨。

    老鸨后脊梁发冷,竟然忘记拦醉熏熏的关大人,尾随关大人而来的几个家丁借机将楼梯上的人推向两边,让开一条康庄大道。

    “关……啊——”

    老鸨还想在说什么,一个家丁上来狠狠的抽了老鸨一个耳光,老鸨脸上厚的掉皮的胭脂愣是被抽下一地粉末。

    关大人懒得理会老鸨,一脸贱笑走向没人走去,“呵呵,美人,老爷我来了。”

    说着,他的咸猪手已经伸向那个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低头抿了一口酒,眉头一皱,手一扬,杯中酒尽数泼在关富贵脸上。登时,四周的气氛降至冰点,紧接着响起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

    完了!

    众人想!

    完了!

    老鸨想!

    所有的人都呆在原地瞪大眼屏住呼吸等待关富贵的表现,就连家丁也吞着唾沫蓄势待发。

    关富贵先是愣了几秒,转瞬又满脸堆肉,胡乱的摸了摸脸上的酒渍,呵呵的笑道“小姑娘有个性,老爷……老爷我喜欢。”

    咸猪手再次向前伸。

    “是吗?”红衣女子扬起头,薄唇轻抿“那或许关大人也喜欢这个。”

    红衣一闪,关富贵的咸猪手被她凝成一个九十度的弧形,一时间,所有的看客的嘴巴都长成一个‘o’型,简直可以塞进鸡蛋。

    每个人脑海中都飘着一个念头——那丫头死定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好戏,唯有坐在地上的老鸨默默的为关富贵捏一把冷汗——关老爷啊,说你咋就不听呢?

    “啊啊啊——你们还不快帮忙。”关富贵酒全醒了,弯着腰痛的只留冷汗,一个劲儿的冲着身后嚷嚷。

    早已蓄势待发的家丁抄起离自己最近的家伙直接上去。一时间,打砸声四起,连带一连串杀猪般的叫声,其中最为尖利的莫属关富贵。

    几乎眨眼功夫,冲上来的家丁全被撂倒,关富贵的手被拧成麻花,跪在地上冷汗直流,红衣女子一手乾着关富贵的手,一只脚踩在关富贵的身上。

    她笑容嫣然,冷艳绝美“不知老爷还想要吗?”

    关富贵的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生怕摇的慢一点儿胳膊就被卸下来,虽然他知道此刻胳膊已经断了。

    “吵什么吵,老子……”

    一声怒吼从红衣女子身后的房间出来,紧关的房门内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男人身后跟着一个年老珠黄,披头散发的老女人。

    “咦——”

    这次,所有人都明着抽凉气,刚才长着的下巴直接掉在地上,就连到底的老鸨也不由的啊了一声。

    这个衣衫不整的男人不就是楼孟德公子楼誉吗?

    楼誉竟然在妓院,还和一个皮松肉臭的老女人在房间里xxoo?

    新闻,简直是新闻!

    震惊,无与伦比的震惊!

    楼誉双眼迷离,药效不断的在他身体里发作,强烈的药效让她几乎来不及关上门,直接拉过老女人将自己的宝贝放进老女人嘴里。

    那老女人也格外配合,眯着双眼一前一后吞吐。

    “啊——”

    排山倒海的吸气声,人称江南玉面公子的楼誉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一些不相信的死命的揉自己的双眼。

    背后咿咿呀呀的床叫声从楼誉嘴里呼喊出来,红衣女子虽然背对他们,可脸上已经布满绯红,可现在她不能离去。

    她强作镇定,对身后嗯嗯啊啊的楼誉视而不见,对着关富贵一字一顿道“如果你有仇,就来找我夜灵霜,倘若你今日敢破坏楼大公子的好事,我夜灵霜发誓,让你,还有你们”她冷冽的向四周扫了一眼,“一,个,不,留!”

    “噗通”

    终于有人不淡定了,胆小的全部腿一软摔在地上——她就是玉蟾宫门下,双焰殿阁主,夜灵霜?!

    ***

    月黑风高,空当当的街道上,一袭红装慌张走来,她的步子看似轻快,实则步伐紊乱,略带逃荒的意味。

    没人看到她那张红透的脸,以及一脸‘我擦’的幽怨。

    刚转个路口,一个少年慵懒的靠在青灰色的墙上,他墨黑色的夜行衣和青灰色的墙形成对比,谁也没看到他脸上的阴郁。

    那红衣女子见到少年,顿时松下一口气,快步上前,嬉皮笑脸的对着少年道“耿爷,让你久等了。”(72,2162)

    耿穆元脸上的阴郁更加重一分,该死的司徒蕊,竟然会去看春宫图。

    “那个……”司徒蕊挠挠头,努力让自己平静“遇到一个猪哥,我教育教育了他一下,所以……晚了。”

    耿穆元脸色愈发阴郁,一声不吭。

    司徒蕊暗暗翻了个白眼,我擦,到底是谁死皮赖脸要跟来看好戏,现在这样是闹哪样啊?

    “那个……”

    “在你们家乡,看春宫图也是很合理的是吗?”耿爷终于忍不住,小宇宙积蓄能量,语气戏谑的打断司徒蕊的话“扮成别人去妓院看春宫图,在你们家乡也是很正常的事?”

    这是她最不愿意让耿爷看到的场面了,可是为什么她看见春宫图耿爷会这么生气,甚至,空气中为啥会飘着醋味呢?

    司徒蕊打个哈哈,原本想把这页翻篇儿,谁知还没哈完,耿爷一把将她拽过去背贴墙,身子下弯,一个吻毫无预料的落在她的嘴上。

    月黑风高,猫儿打情骂俏。

    阴风阵阵,妓院灯火酒绿。

    小巷阴暗,她竟然又被强吻了?!

    司徒蕊大脑一片空白,漆黑的巷子,看不见耿穆元现在的表情,只能隐约觉得他的唇离开自己的唇后第一反应竟然是看自己的身后。

    “有人。”他在她的耳边轻喃。

    司徒蕊细细听,风声中夹杂着稀疏的脚步声,方向竟然是她来的方向,显然,那个人跟着她有一段路程了。

    而她竟然没发现。

    真是该死!

    自从练了冰心诀,司徒蕊对自己的武功造诣不敢懈怠,每日除了抽出时间来帮助姜凝凝治愈,空闲的时间全部巩固冰心诀第四重。

    区区数十日,关于冰心诀的厉害她断断续续听姜凝凝说了一些,可现在,她竟然没察觉有个人跟在自己身后那么久。

    耻辱!

    简直是耻辱!

    那个离去的黑衣人在跑了数步之后又返回来,对着空荡荡的大街东张西望,显然在找什么。

    徘徊了好一会儿,他才真的离开。

    等确定黑衣人不会再回来,耿穆元才尴尬的解开对司徒蕊的禁锢,尴尬的咳了一声“我们……回去吧。”

    月色黑暗,他却清晰的感觉到司徒蕊近似放空的眼睛里冒着怒气,这个怒气显然不是冲着他。

    “好奇?”耿穆元提议。

    “你不好奇吗?”

    “那我们去看看他到底搞什么名堂。”

    ***

    月色溅暗,天边泛起鱼肚白,凤县外的白杨树林内弥漫着枯木的腐臭味。一群黑衣人合力提着一个布袋,为首的黑衣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众人将布袋狠狠的摔在地上。

    从司徒蕊这个角度看上去,布袋正在疯狂地蠕动。

    为首的黑衣人打了个手势,一个的黑衣人将布袋扎口解开,里面钻出个浓妆艳抹,发髻散乱五花大绑的老婆子。

    是老鸨!

    司徒蕊心一惊,不约而同的耿穆元对视。

    显然,耿穆元此刻也很疑惑,他们抓一个老鸨干什么?

    老鸨刚探出个头,就立刻有个黑衣人刷的抽出刀抵在老鸨脖颈间“说,刚才那个红衣女子在哪里?”

    “我……我那里知道。”

    那个黑衣人显然不行,寒光一现,手起刀落,老鸨发出杀猪般的叫声,被周围的黑衣人立刻堵住嘴,剩下的惨叫被堵在喉间。

    “我再问一遍,那个自称,夜灵霜的女人去哪儿了。”为首的黑衣人蹲下,声音温柔的滴水要滴水。

    老鸨老泪纵横,断掉的手指在不远处滚动,钻心的痛让她只能本能的摇头,夜灵霜,那是何等的人物,她们的妓院只是双焰殿最小的分支罢了,阁主的去向她怎么能清楚。

    黑衣人眼睛如鹰,直勾勾的盯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心。

    铺天盖地的恐惧涌向老鸨,她无法挣脱束缚她的黑衣人,又无法避开这样冰冷的目光,泪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头,我觉得她真不知道,夜阁主平日里不会来这么小的县城,更别说还去一个不入流的妓院。”其中一个黑衣人忍不住说话。

    为首的黑衣人若有思考的望着天,顿了顿,手中的寒光再现,老鸨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结束了她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天

    一颗硕大的头颅咕噜到司徒蕊脚下,镶金的戒指混着血泛着诡异的金铜色光芒,为首的黑衣人此时才开口,他的声线温和,语气平和,话,却让人不寒而栗“那个女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话语未落,林中的黑衣人迅速消失于林间,鸟儿飞过,仿佛他们从不曾出现。云霞破晓而出,林中的腐臭气渐渐散开。

    “好凶残的手法。”耿穆元第一个钻出去,墨色的夜行衣晨光中极为刺眼,“嗜血如麻,毫不留情。”

    他低头踢了一脚老鸨的头颅,让它离司徒蕊视线远一点“这四海之内竟然还有凶残的组织,真是少见。”

    司徒蕊不出声,脸色苍白,眼睛死死的盯着血染的地方。

    来了。

    终于还是追来了。

    耿穆元以为司徒蕊害怕,很自然的靠过去,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轻声在耳边安慰道“只是一个老鸨,不要害怕。”

    “我不是害怕,”司徒蕊推开耿穆元,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只是有些不适应,这里不安全,我们快走。”

    一路上,司徒蕊一反常态,缄口不言。反倒是耿穆元,对这样的气氛很不适应,一路上不停地碎碎念。

    “你猜楼誉和马婆子的事何时才能传到楼孟德耳朵里?”

    “你说楼孟德会有什么反应?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和倒夜香的老婆子大庭广众干那种事。”

    “其实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夜灵霜也不是不可战胜。对了,你怎么想到要冒充夜灵霜这一招的?”

    “我猜,”司徒蕊受不了耿穆元的喋喋不休,默默叹口气,“我这次有麻烦了。”

    “麻烦?”耿穆元嗤之以鼻,“我耿穆元活这么大还从来没怕过麻烦。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倘若他要动我最珍贵的东西,我照样不给他面子。”

    说着,他看了一眼司徒蕊,那意思就是告诉司徒蕊她已经成为他珍贵东西之一,不管什么风险他都会揽下来。

    “三天,我猜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