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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连桥根本感觉不出来。
“对不起。”赵文音下了车，打开车门，撑着连桥的胳膊，将她撑了下来。
连桥脚下发软，是虚空的，她一直捏着腿，以此，让自己清醒一点。
“文音姐，你冷静一点，有……”连桥吞了吞唾沫，“有话，我们好好……”
“不可能的！我们是没办法去好好沟通的！”一句话，截断了连桥的话。
吼完， 赵文音咬着嘴唇，她吸气，吐气。
随之，她带着连桥，来到一处农家小院前。
在门口，她哆嗦着手，掏出了钥匙，颤巍巍地打开了门。
这间农家小院，早已荒废多年，院子里，长满了高高的荒草。
又因为下过雪，草尖上，都是冰渣子。
尖锐的冰渣子，刺在脸上，生疼生疼的。
赵文音看到连桥脸颊那道浅浅的伤痕，眼中，闪过一抹动容。
她不敢看，迅速的转移了注意力。
客厅的门，打开了，赵文音便将连桥，推进了客厅里。
连桥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晕乎乎的。
被推进去之后，她连连向后，退了好多步，靠在墙壁上，最终……滑坐在地板上。
赵文音眼泪，开始往下掉。
她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找来了一沓的枯木枝。
枯木枝放在客厅，距离连桥两三米左右的地方。
站在木堆旁，赵文音哑声说，“连桥，对不起。要怪……就怪你是容念宸的妻子，是他……最在意的人。”
“只有你死了，只有你，离开他，他才能体会到我的痛苦！”
“这么多年，我听了顾飞的话，不怪他们，好好对他们，可是，他们怎么对我的？容念宸怎么对我的？”
“他家庭幸福，追到了一直喜欢的人，还有了可爱的孩子！”
赵文音歇斯底里，“你让我怎么办，让我怎么接受！他一切的幸福，都是偷来的，本来应该属于，我跟顾飞，小米，一家三口的！”
她实在说不下去了，越往下说，她就越恨，越是意难平。
“很抱歉，辜负了，你对我的友善，我不值得。”
赵文音吐了两口气，从包里取出打火机。
她蹲下身，引燃了易燃物，扔进了柴草中。
“呼——”草堆一瞬间便被点燃了，逼仄的小房间里，开始弥漫了烟雾。
“对不起。”赵文音使劲握住手，朝连桥鞠了一躬，眼眶带着泪，飞快地往外走。
但是，她还没等走出去，手腕就被抓住了。
赵文音侧过头，就见连桥弓着身，大口地喘气。
“对不起。”连桥声音沙哑，她艰难地使用着声带，真诚地跟赵文音道歉。
“是我们不好，对不起，是我们，没有照顾好你。”连桥头昏脑胀，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逻辑。
但，她每一个字，都是从心出发，真心实意的。
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赵文音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她的眼眶，更酸了，“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说这些话，没用！我告诉你，没有用！我的丈夫，已经死了，死了，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