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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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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千澈呆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莫黛惊讶地喊他快看的结果就是他眼睁睁地看着穹清和她突然自眼前消失。

    院内,瓷釉感觉到那馨香味愈来愈淡,心下不禁有些惋惜失落,于是他睁开眼跑到房门口问道:“莫姑娘,神医,我家公子好些了吗?神医给我家公子用的是什么药啊?真的好香……”

    他话未说完,房门忽然被人拉开,下一秒他就被沐千澈像拎小鸡似的拎住衣领口,整个人差点要悬空。

    “神,神医?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瓷釉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在他的眼里,沐千澈虽然不如自家公子清贵脱俗,但也相当俊美尔雅,一袭天青长衫的他也颇有几分清逸似仙的气质,然而此刻,眼前的沐千澈双目赤红,一脸杀气,分明想将他欲除之而后快。

    沐千澈真的气疯了,眼睁睁地看着穹清将自己心爱的女子掳走,这简直比割他肉,剜他心还要痛苦,不过好在那人的小侍还在这里,今日这小侍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休怪他翻脸无情!

    “说,你家公子是否会使用妖法?”沐千澈的声音冷似冰,寒似铁,牙齿磨着冰渣,他想起莫黛曾经对他提起过的穹清与瓷釉曾经自万嫣的府上凭空消失,想来瓷釉应该知晓他家公子的手段。

    闻声,瓷釉的身体不由地一阵打颤,下意识地就朝穹清躺着的床榻看过去,一看之下,他的心凉了,公子,公子他居然自个儿走了,将他抛弃了。

    瓷釉的眼里迅速积聚起泪雾,然后吧嗒吧嗒流起眼泪来。

    沐千澈一见瓷釉流泪的可怜模样,心里的怒气便消了一些,但仍然不给他好脸色:“别哭,快说,你家公子使妖法去哪里了?”

    瓷釉抬眼望着沐千澈,泪流得更凶了:“我也不晓得啊,以往都是我看到哪儿公子便带我去哪儿,这回他自己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他把莫黛掳走了!”沐千澈一想到这里就怒气难消。

    “啊?莫姑娘被掳走了?”瓷釉不敢置信自家公子居然变成了绑架犯,不过莫姑娘原本是在房内的,他并未见她离开过院子,而现下这房内除了沐千澈一人外并不见她人影,公子,公子他居然……

    瓷釉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他虽然晓得公子对莫姑娘有些好感,但却从未想过公子竟如此大胆,在这里不好下手,直接用自己的特殊能力将莫姑娘掳走了?

    这厢,莫黛是在一片婉转的鸟鸣声中醒来的,才一醒来便感觉不对劲,她猛一睁眼便见穹清整个压在她身上,右手腕被他抓着,脖子被他的脸贴着,然后左胸口……

    莫黛的脸红了,猛地将昏迷不醒的穹清推到一旁,坐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棵足有几人合抱粗细的参天大树,周边是结满了果实的果树,有红彤彤的橘子和柿子,青黄色的柠檬,黄澄澄的香蕉,不远处的岩石上还攀附着一大片葡萄藤,藤上缀满了珍珠般青紫色的葡萄。耳畔有淙淙流淌的水声以及一种似山风又不似山风的匀长而舒缓的气体流动声。

    莫黛有些傻眼,这,这里分明就是当初她刚穿来时呆过谷底,她不是在做梦吧?

    莫黛伸手掐自己的胳膊,有痛感,说明不是在梦里,她扭头看向仍然昏迷不醒的穹清,明白是穹清将她带到这里来的,不过穹清说过他的异能只能将他自己带到短距离之地,这谷底在云姆山,而他们之前是在鹿岭镇,两者之间相距几百里之远,重要的是这谷底连她都找不到,穹清又是如何知晓的?

    莫黛有些头大,忍不住又看向穹清,纵然他眼睛上蒙着厚厚一层纱布,但仍无损他风华绝代的容貌,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她已经让他喝了她的血,想必他的眼睛能够看到了吧?也不知他何时能够醒来,她有好多问题想问他。她记得她当时出声喊了沐千澈,不晓得他亲眼目睹她与穹清凭空消失后会有何种反应。

    莫黛正想着,忽然感觉自己坐着的地方动了起来,下一秒地面升高,她与穹清向下滑去,她担心穹清会受伤,于是不顾男女之防一把将他扯到怀里,倒不是出于好心或正义什么的,而是她还想着让穹清带她回家,他若有事了,她要回家就得耗上好些时日,家人指不定急成什么样呢?

    当穹清再次将她压在身下时,莫黛有些想哭,什么叫狗血,就是一男一女相撞,总能好死不死地亲到一起,此时此刻,穹清的唇就压在她的唇上,偏偏她着地时腰被石头硌着了,痛得她一时动不了,呼痛时,刚好启唇,于是变成她臭流氓一般含着人家的嘴唇,她立时不敢动了,鼻息间尽是穹清身上清新似莲的味道。

    这一切都是意外所致,莫黛只希望穹清不要那么快醒来,待她缓过劲儿来就好,可天不遂人愿,穹清偏偏在此时动了动。莫黛一瞬间绷紧了全身,她不能说话,且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只能期望穹清感觉到唇间异样时移开嘴。

    穹清醒来便感觉自己唇间贴着一处柔软温润之物,同时有馨香之气散发出来,他感觉嘴唇有些发痒,于是本能地伸舌一舔……

    莫黛不禁一抖,倒抽一口气,穹清忽然感觉不对劲,赶紧移开唇,颊边染上两抹红霞,让他本就极美的脸变得越发得不可方物。

    “莫黛?”穹清尝试着出声。

    莫黛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推开将她当做柔软肉垫的穹清:“是我。”

    穹清的脸更红了:“抱歉,我刚才似乎……”

    莫黛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拜托你别回味好吗,尊贵的皇子殿下?没有似乎,什么都没有!

    “穹清,你可知你将我带到哪里了吗?”莫黛速速转移话题。

    “呃……我们不是在你的宅邸吗?”穹清有些诧异。

    只这一句话,莫黛就知自己从穹清那里得不到什么有用消息了。

    穹清也感觉有些不妙,他只记得自己被莫黛灌下药后全身的血液都在躁动,想发泄出来,忽然他攥到了莫黛的手腕,一瞬间他感觉全身的血液似是受到吸引一般迫使他集中意念,再后来就人事不知了。

    穹清将这些告知莫黛,莫黛叹了口气,隐隐觉得有可能是自己体内的香肌果将穹清引来这谷底的,既来之,那就编个筐,多摘些果子带回去给家人吃。

    莫黛是务实派,与其挖空心思去琢磨那些玄幻的东西,不如给自己找些事情做。

    莫黛腰上的痛已经消失,正要站起身去小溪边扯水草,忽然便感应到一股强大的意识流流进自己的脑海内。

    ——你叫莫黛是吗?你身上有我不孝女十三的气息,从那些气息我能感应到它过得不错,十三受你照顾了!

    莫黛有些惊讶,赶紧朝身后看去,一看之下,有些被惊吓到,只见一头足有一间屋子那么大的巨型猪半卧在自己和穹清的身后,巨型猪全身粉红,耳大若蒲扇,眼睛似镶嵌着两面黑宝石般晶莹剔透的凸透镜,又圆又大,清晰地映着她与穹清的身影。

    巨型猪分明是丸牛的终极膨大版,想来是丸牛的亲人。

    莫黛忽然想到自己和穹清刚才呆的地方不是地面而是这头巨型猪的肚子,是以她才会感觉到地面在动,巨型猪一动,他们才滑落下来,而她听到的那种类似于山风吹过的气体流动声,分明就是巨型猪的呼吸声。

    莫黛这时庆幸穹清的眼睛被纱布蒙住了,若是他见到了这头巨型猪估摸会被吓死。

    莫黛试着与其交流:阁下说的十三应该是丸牛吧,一尺来长的小粉猪?

    不知是不是莫黛的错觉,在她说丸牛是小粉猪时,巨型猪的眼里露出了羞愧的神色。

    ——原来十三改名叫丸牛了,老夫是她爹,老夫名叫灵月。

    一听这巨型猪是丸牛的老爹,莫黛不紧张了,早前听丸牛说起它们灵猪一族身形巨大时,她还以为是丸牛在吹牛,现下她相信了,而且这巨型猪的灵力不可小觑。

    莫黛:灵月大叔,您可知为何我和我朋友会突然出现在这谷底吗?

    丸牛知道的所有事情都是从它老爹口中得知的,想来它老爹应该能够解释清楚。

    ——你身旁的那个美男子有“意念转移”的能力,他的能力本就受你体内香肌果的香气所吸引,你给他喝了你的血,他就本能地想到香气的源头来,也就是香肌果的生长之地。

    莫黛又问:穹清之前说他只能在短距离之内转移,难道说这回是因为饮了我的血,是以才能一气转移到这里吗?

    ——正是如此,你若想回去也可以让那美男子再使用一次异能,不过从谷底回去,要消耗比来时多更多的体力,你要多让他饮几滴血。当然还有个更完美的法子——

    莫黛见巨型猪的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忽然觉得它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

    ——你还可以与他身体结合,在结合的一刹那灵气满满,即便回到原来的地方他也不会因体力消耗而昏迷不醒!老夫劝你最好使用这种方法,多么*,对你对他都好。你们人类的女子不都喜欢美男吗?美男在前不吃是种罪过,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放心吧,你们决定结合时,老夫我会离开这里的,绝对不偷窥!

    巨型猪说完,眼里的笑意更甚。

    莫黛有种被雷劈的感觉,丸牛不愧是这头巨型猪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忒么猥琐!

    “莫黛,我好似嗅到野兽的气息。”穹清紧张地说道,并伸手去抓莫黛,想着若是野兽来了,他再使用异能带莫黛去到别的地方。

    “没事,这里很安全,走,我带你去小溪边坐着。”莫黛反手拉着穹清朝流经谷底的小溪边走去。

    穹清的手指冰凉,而莫黛的手柔软温热,穹清想起莫小羽的小手,亦是柔软温热,但又好似有些不同,莫小羽握着他手指时,他觉得温暖,但却不会像现下这般平静不下来。

    莫黛让穹清坐在溪边的一块青石上,而她自己则去果树上摘了果子回来,她只摘了容易剥皮的香蕉和橘子。

    莫黛和穹清晨间尚未来得及吃早饭,这会儿莫黛有些饿了,穹清虽然未说,但他的肚子十分诚实地叫了。穹清有些不自然,下意识地就用手朝肚子上压了压,希望能够压制住那令人尴尬的腹鸣声。

    莫黛自然不会笑话他,先剥了一根香蕉递给他,自己也顺手剥了一根吃,等她三根下肚,穹清的一根只才吃了一半。莫黛下意识地就朝他的嘴巴看过去,嘴巴也不比她的小,吃东西怎么就这么费劲呢?虽然看起来赏心悦目,但这样何时才能吃得饱啊?

    莫黛看着看着,关注点不自禁地便落在了他的嘴唇上。他的唇薄而粉润,在日光下显得晶莹剔透,让人忍不住想去触碰,想去感受那唇间的柔软。当然,莫黛已经感受过了,确实很柔软,而且还很香……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时,莫黛倏然间回神,脸也不由地窘红,她这是怎么了?

    ——小丫头,你看人家看到呆了神,何不就势推倒身心结合早点回家去?

    莫黛忽然听到巨型猪戏谑的话语,脸更红了,不,她没有,她敢发誓她从未对穹清有过丝毫的绮思。

    巨型猪在不远处喘笑,这丫头有意思,逗着好玩,它不会告诉她,事实上是因为男子饮了她的血,于是男子体内的异能与她体内的香肌果相互吸引,这个时间可持续一日。

    穹清似乎也察觉到莫黛在看他,若是以往,别人看他他会觉得厌恶反感,可莫黛的注视并不令他反感,反倒是让他的心跳加快,脸又一次红了。

    莫黛收回心思,又剥了一个橘子放到穹清的掌心:“你自己慢慢吃,我去拔些柔韧的水草编个草筐,这山谷里野果子挺多,我们多摘些回去,也不枉此行!”

    他把她带到山谷里了?

    穹清有些愧疚,同时越发地欣赏莫黛,处事不惊,沉着淡定。

    虽然他与她相处的时日不多,说过的话也没几句,但他不自觉地受她吸引。她没有母皇的犀利果决生杀予夺,也没有赵英姿的高强武艺潇洒恣意,她不像一般女子那般极力强调大女子尊严,但也没有一般女子的各种粗俗不堪的陋习,她平淡平凡,甘愿为家人下灶做饭,她只对她认可的家人朋友好……

    穹清从没有哪一刻如现下这般想要恢复视力,他想亲眼看看她,念头一起,便似饥渴之人想要水与食物那般强烈。

    莫黛并不知穹清的想法,她只是本分地拔起柔韧的水草,拔了一捆开始编织,柔韧的叶茎在她指尖翻飞,编了一会儿,莫黛觉得热,这谷底可不像外界那般冷寒,温暖如晚春,莫黛伸手解开棉衫的盘口,耳畔恰好传来巨型猪的声音。

    ——呀,小丫头耐不住了,终于要行动了吗?

    莫黛不理,只是解盘扣的动作却顿了顿,只解了领口的两颗便停了手,继续编织草筐。

    穹清天生体凉并不觉得热,吃完了橘子,他便静静地坐在那里听莫黛悉悉索索的编织声响。

    过去的八年里,除了弹琴,听小侍读书,他最常做的事情便是静静地坐着发呆。他想过自己读书,于是创造了那些点字,但创造出来后他又懒得让人去将那些书刻印成点字,他不晓得该做什么,又能做什么,浑浑噩噩地过着每一日。

    “莫黛。”

    “嗯?”莫黛应声,手上的动作并不停。

    “能教我编吗?”穹清这八年来第一回主动同女子攀谈。

    莫黛有些惊讶,不过随即便明白过来,她在这厢编草筐,穹清却只能坐在那里等着,她与他都不说话,这气氛也着实沉闷:“可以啊,不过我只教一遍,看你悟性了,殿下!”

    听出莫黛话里的俏皮戏谑,穹清不禁莞尔一笑,他旁的优点没有,对自己的悟性倒是有几分自信:“我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知会不会遭你嫉恨?”

    莫黛挑眉:“休要说大话,等你编出来再说!”

    接下来,莫黛便找来几根水草手把手地教穹清,穹清的悟性确实不错,莫黛只教了一遍,他便会了,编织的速度丝毫不亚于莫黛。只不过他的手从未做过这些粗活,在编的过程中不幸被水草拉伤,手指有血流出,很快便愈合了。

    就好似终于发现自己感兴趣的事物一般,穹清不停地编织,唇角漾着淡淡的笑影,他的笑比日光灿烂,比鲜花妍丽,浅浅的一抹,便让这谷底遍地生莲,芳华无限。

    莫黛又一次看呆了神,待她回过神时,穹清已经赶超了她的进度,莫黛赶紧加快速度,开玩笑,若真让他追上了,她这脸也甭要了!

    莫黛的筐编好了,便去采摘水果,摘了满满一筐,盖上盖子。这厢穹清也编好了,筐比莫黛的小一些,莫黛也将其装满盖上盖。

    现下是万事俱备只欠交通工具,就不晓得穹清能否将她以及两筐水果带走了。

    ——丫头,你够狠的,你是穷怕了还是饿伤了?就算是免费的果子你也不能一次性没命地摘啊?两大筐果子加上你,你想耗尽那美男子的体力吗?老夫不是吓唬你,真的会死人的!

    莫黛的眼皮跳了跳,看看那两大筐果子,貌似确实有点多,穹清虽然比她高,比她重,但身形纤瘦,根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要他转移这么重的东西无疑是要他命!

    ——丫头,老妇不是说了吗?你们结合,轻松就能回家,别说是两筐果子,就连老夫都能带回去!

    莫黛抖眉:大叔,你其实是想搭我们的顺风车去找丸牛吧!

    ——嗤!什么顺风车?老夫若想去找十三,早就去了,哪儿用得着你们?别尽朝自己脸上贴金!

    莫黛:抱歉,是我说错话了!大叔,拜托你能说个靠谱点的法子吗?你告诉我,我需要滴几滴血?

    ——唉,死脑筋!好法子不用,非要自残!行了,不逗你了,其实,他体内尚有你血里的灵气撑着,一时半会儿用不完,但为了让他回去时不至于体力虚耗昏迷不醒,你可以再渡些灵气与他!

    莫黛:怎么个渡法?

    ——嘴对嘴渡,这都要老夫告诉你,你还是女人吗?

    莫黛:……这跟是不是女人没有关联吧!

    ——老夫不管你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莫黛:我还是让他喝血吧!

    巨型猪对莫黛感到失望,太没女子气概了,亲个男人而已,至于这么下不了口吗?别以为他不晓得,之前从他肚子上滑下去时他们就已经亲过了,啧,太正经,没戏看!扫兴!

    莫黛背起那只大筐,刚想将小筐背在胸前时,穹清却弯下腰示意她将筐放到他背上去。

    莫黛直觉说道:“不用了,你背不动的……”

    穹清却硬要背:“我只是平日没背过,别小瞧我的力气!”

    莫黛说不出话了,于是让他背,等到两人面对面站到一起准备离开时,莫黛不禁回头看向巨型猪:大叔,可有话要我带给丸牛?

    巨型猪抬眼看向莫黛,掀了掀蒲扇般的大耳朵。

    ——告诉她,莫要整日里好吃嗜睡,有空多多修炼,灵水还等着她回去成亲呢!

    莫黛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声,就在穹清抓住她左手手腕要走时,莫黛忽然开口:“穹清,张嘴。”

    穹清不明所以,当真张开口,莫黛迅速将刺破的无名指塞入他口中,当她的无名指触及他柔滑的舌尖,二人均愣了愣。

    莫黛急忙抽出无名指,故作淡定道:“集中意念,我们回家!”

    穹清的脸忽然红个彻底,他不知莫黛为何有此举动,只觉舌尖被她触及的地方有馨香甜美的味道,他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然后下一秒他体内血液再度沸腾,他抓着莫黛手腕的手也开始变得透明,眨眼间,二人便自谷底消失。

    巨型猪仍旧有一搭没一搭地掀着蒲扇般的大耳朵,暗道,有了这么方便的交通工具,日后他们绝对还会来这里摘免费果子的!

    沐千澈守在穹清的房里,瓷釉也被他勒令不准出去,他没有告诉后院的众人,他在赌莫黛舍不得他们一家人,她定然会很快回来。

    他们已经在房内等了两个时辰了,瓷釉的肚子已经开始发出饥饿的腹鸣声,但他不敢喊饿,怕沐千澈瞪他。他现下才知沐千澈瞪起人来是何等得可怕。

    当瓷釉的肚子第三次叫唤时,沐千澈也有些不忍,但他怕瓷釉去后院慌里慌张的露出马脚来,届时全家人都跟着慌乱无措。

    偏偏此时莫忧过来喊他们过去吃午饭,沐千澈便在房内高声道:“你回去告诉爹,让他们先吃,我们正帮清公子看病,正在紧要关头!”

    莫忧应声回去。

    瓷釉偷瞄着沐千澈,不敢多说一句话,毕竟这是他家公子将神医的妻主掳走了,给谁谁不生气?

    沐千澈也不说话,开始在房内踱步,虽然他信任莫黛,但心里仍然焦虑不安,若是她真的消失不见了,他该怎么办?

    后院内,饭菜已经摆上桌了。莫忧回去说沐千澈和莫黛现下正忙着没空吃饭,估摸着要很久,于是萧笙便将他们的饭菜留了下来放到锅里温着。

    等一家人吃罢午饭,石墨有些忍不住,便带了两个小的来到前院看看情况。

    沐千澈坐在床沿上手肘撑着膝盖,脸埋在掌心,房内静得可怕,只听到自己那慌乱的心跳声。瓷釉蔫耷耷地坐在桌前,冷掉的茶水已经接连喝了三碗,指望着用水撑肚子。

    公子啊,你到底将莫姑娘带到哪里了?快些回来吧,神医快要急疯了,他也快要饿死了!

    “娘!”门外忽然传来莫小羽软软糯糯的童音。

    “凉!”莫小翼也不遑多让地喊出声,下一秒,两个小家伙一起在外头拍门。

    沐千澈心内一惊,抬起头看向房门,瓷釉发现他居然一脸泪痕。

    沐千澈急忙抽出巾帕擦泪,而后强自镇定道:“小羽小翼你们先回后院去,等我医好了清公子的眼睛再陪你们去玩。”

    莫小羽和莫小翼虽有些不情愿,但他们还是很听沐千澈话的,不过这时石墨的声音却传了过来:“沐千澈,你在医病,莫黛跟着作甚?快让她回后院吃饭!”

    沐千澈抖了抖,虽然气石墨,但又无法反驳,因为石墨说得没错。

    “莫黛呢?怎么不说话?”石墨又问。

    沐千澈的内心备受煎熬,脸色也开始发白,瓷釉都开始同情他了。

    而就在这时,房内忽然凭空出现一对背着草筐的男女,正是莫黛和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