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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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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严容脸颊上的薄红也消了,他望着林桃,笑得ting坏:“看不出来,你撒谎时完全就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看来以后你的话我都得掂量下真假了。

    按照往常,严容给林桃这样大的罪受,林桃肯定是要事后找他拼命。然而这次,林桃却安静得很。

    严容在婚宴那天晚上就见识过林桃的安静并不是什么好事,当即心里有些发毛,刚想着凑上去说两句好话哄哄她,林桃却抢先开口:“那个……你手上有没有钱啊?你……能不能给我买套房?”

    林桃确实是没辙了,刚情急之下,她撒出的谎是基于上次林乐贤答应给她买房这件事。但事后她和林乐贤闹翻了,根本没再联络,房子的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林桃了解向墨书,隔两天他肯定会到她“新家”去确定真假。向墨书这个人从来都谨慎细心,随便弄的房子绝对糊弄不了他。唯一的方法,就只能是真的买套房子。

    她手上根本没这么多的钱,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是求助于严容。

    林桃为自己开解,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件事也和严容脱不了干系,所以他应该负责。

    和严容相处久了,林桃也看得出来,这严容虽然是个坏透了的人渣,但在金钱上还算是大方。林桃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虽然精神上遭遇了惨痛的折磨,但物质上过得还算是逍遥。

    也就是因为这,林桃才敢这样开口。可开口后又觉出了不对劲,立马补充道:“别误会,我不是让你把房子给我,那房子还是你的,就暂时拿来糊弄下向墨书就好。”

    严容微眯着眼,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出钱买房,苦哈哈地整理半天,就为了让向墨书那小子审阅?林桃,我要是吃撑了没事做,我绝对会选择把你上个半死不活,我干嘛做这种无聊事。”

    林桃被他的荤话气得够呛,这严容简直就是个流&氓。平日里面对外人时还算是文质彬彬,可单独和她在一处时,总是在言语上占她的便宜。林桃从小和连半句脏话都没说过的向墨书混在一块,习惯了男生的文雅,乍听到严容的这些话,感觉脸颊*辣的,像是被耳光扇过,难堪得很。特别是做那回事时,严容什么浑话都能说出来,林桃好几次都羞得快要哭出来。

    见他这么说,林桃躺下,将被单蒙住自己的脸,闷声道:“好好好,你不买拉倒,那咱们就等着被向墨书发现吧,这样躲躲藏藏的我也累了,早死早超生!”

    林桃用被单将脸蒙得实实地,被单里的空气变得窒闷不堪。就在她难受地快要喘不过气来时,被单被掀开。清新的空气涌入她的鼻腔,而同时涌入她眼眸的,是严容那张笑得坏透了的脸颊。

    他爬上&chuang来,将她搂抱住,哄道:“好好好,买买买,你就是要整个耀星广场我也打包好了放你面前。”

    不知为何,林桃竟觉得他的声音里有丝缠&绵。其实很多时候,严容都会悄然呈现出这样的缠&绵。这种缠&绵会使得林桃产生错觉,仿佛他们是对真正的情侣。

    可这样的错觉仅仅只会持续很短的时间,因为下一秒严容便很可能因为不知名的原因陡然变怒,又拿话刺她。

    在林桃心中,严容此刻的缠&绵就像是葎草,看似柔&软,实则密生倒刺,如果放松警惕,用□□的皮肤去碰触它,便会生出红肿。

    记得最开始被严容缠上时,林桃总是做出贞洁烈女的模样,每次他动她时她都是一脸的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严容再高的兴致都会被磨光。后来他想出了个招,就是灌她酒。醉酒后的林桃比平日还要软,就像是温泉水,柔得没了边。严容简直就是恨不能死在她身上,他得了趣,自然对她温柔体贴,怎么肉麻怎么叫,那缠&绵模样,足以让女人骨头酥了大半。

    林桃平日都不愿意理睬严容,然而醉酒之后的她话却ting多。某天中场休息时,她指着他道:“你不要给我来这套,我早看穿了你的本质。你就是葎草,你毒得很。”

    严容勾起她的发丝,放在鼻端轻嗅:“我是葎草?那你就是野蔷薇。”

    “野蔷薇?为什么?”林桃问。

    严容没有回答她,只是结束了休息,再一次抱住了她。

    关于野蔷薇,林桃只想到了歌德那首同名的诗——

    少年看到一朵蔷薇,

    荒野的小蔷薇,

    那样的娇&嫩可爱而鲜艳,

    急急忙忙走向前,

    看得非常欢喜。

    蔷薇,蔷薇,红蔷薇,

    荒野的小蔷薇。

    少年说:“我要来采你,荒野的小蔷薇!”

    蔷薇说:“我要刺你,让你永不会忘记。我不愿被你采折。”

    蔷薇,蔷薇,红蔷薇,

    荒野的小蔷薇。

    野蛮少年去采她,

    荒野的小蔷薇;

    蔷薇自卫去刺他,

    她徒然含悲忍泪,

    还是遭到采折。

    蔷薇,蔷薇,红蔷薇,

    荒野的小蔷薇。

    林桃觉得这首诗完完全全就写出了她和严容的关系。

    他采摘她,她刺伤他,他们互相伤害。

    有时林桃都不敢去想,这样畸形的关系何时才会结束。

    在林桃心中,严容虽然是个人渣,但也算是个办事能力ting强的人渣,他很快便找到了房子。是花园洋房,离a大约半小时车程,据说原来的屋主装修好后便出国了,压根没住过。林桃去看了,很满意那的装修风格,严容便直接买了下来。

    之后,林桃便赶紧着将自己的东西搬到了新家里进行布置,以免向墨书会搞突然袭击。搬东西这种事,林桃自然是让严容负责——压榨了他的精力,也就没力气在chuang上对着她发泄。

    严容倒没拒绝,可是搬来的东西有一半是林桃的,还有一半是他自己的衣物。

    林桃只觉头大如斗:“你放这些衣服在这,向墨书肯定会发现啊。”

    严容搬箱子搬得浑身是汗,热得慌,便脱了上衣,只着牛仔裤。他去健身房去得勤,该有的肌肉一块没拉下。此刻他边仰脖子喝口冰水,边斜睨她:“向墨书没事会翻你衣柜?他不会连你内&裤内&衣什么款式什么颜色都知道吧。哟,林桃,你们这关系可真够亲密的,跟我说说,你住向家这些年到底被他占了多少便宜去啊?”

    林桃什么都能容,但就是不能容他诋毁向墨书,当即竖起眉毛:“严容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人家是正人君子,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似地无耻啊?”

    严容虽然浑身是汗,但眸子却陡然变冷,就跟手中的冰水一个温度:“哟,骂了你心上人不舒服了是吧。我是无耻,可我无耻得光明正大。不像你和向墨书,整天哥哥妹妹叫得这么亲热,骨子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男盗女娼的事。你们是亲兄妹吗,没事就乱认,我最看不惯你们这种认干哥哥干妹妹假模假样的人,虚伪。”

    被一个人渣骂虚伪,林桃觉得自己憋闷地快要吐血了。这严容简直就是和她八字相克,他们俩在一起就要发生争执,非要吵个非死即伤才罢休。

    今天搬家林桃累得够呛,没精力和严容吵架,提步想要上楼,但严容却将她叫住:“走什么走,我让你走了吗?你现在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一股怒气直冲林桃脑门心,林桃瞪着严容吼道:“你凭什么这么对我说话!你是我的谁啊!严容我告诉你,你也就是个拿着脏东西威胁我的臭流&氓,你要是再敢侮辱我,我直接跟你鱼死网破!”

    严容也不弱下风,声音顿时高了八度:“我是你的谁,你自己的身子最清楚!”

    他就只会用这种事来侮辱她,刺痛她,林桃冷笑,反击道:“我身子只知道你恶心!”

    严容笑得咬牙切齿:“林小姐你身子骨真高贵,被我上就恶心了,那被谁上不恶心,向墨书?可惜人家压根没想上你,你脱光了躺在他面前他也看不上。”

    林桃身子颤抖着,却仍旧扬起倨傲的脸:“没错,被你上就是恶心,被向墨书上就是荣幸。要是向墨书肯和我在一起,我死都甘愿,可惜人家不要我。但仔细说起来,我是向墨书不想要的,你却捡了起来,你说自己贱不贱!”

    他们就这样互相伤害,你捅我一刀,我刺你一剑,那刀剑上的血根本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

    闻言,严容浑身笼罩了层黑色,那是种冷到极致的黑色。毫无征兆地,他直接将矿泉水瓶砸到地板上,水瓶发出“砰”的沉闷声响,水花四溅中,他对着她冲了过来。

    林桃终究还是害怕了,转身欲跑,可她哪里能跑过他。她被撞倒在地板上,背脊疼得要命。严容完全就是只嗜血的猎豹,赤着皮肉,淌着汗水。他咬破她的皮肤,他撕扯着她的筋肉,他啃噬着她的骨头。他的动作带着报复性的粗暴,开始时林桃还能咬牙ting着,可他那样大的力气,她简直忍受不住,最终疼得叫了出来。他就是要听她的叫疼声,他要听的是她不间断的叫疼声。她一声方歇,他又下了重力,她只得又开始新一轮的惨叫。

    到结束时,她简直是虚脱了,浑身都浸在汗液里,连呼吸的力气都快消逝。

    他们就躺在地板上,看着头ding的水晶灯,灯光那样璀璨,美得都不像是真实的。

    他将她抱紧,轻声在她耳边道:“林桃,你为什么就不能顺顺我呢?”

    顺?什么是顺?就是低声下气,就是放弃自尊,就是像奴才一样奉承着他?

    林桃想,如果这样就是严容想要的顺从,那就算是把她凌迟了她也做不出来。

    “玫瑰与木犀草种在一起,木犀草就会凋谢。木犀草在凋谢前也会释放出一种物质使玫瑰中毒死亡。”植物学教授在课堂上如是说。

    林桃在座位上出神地听着。

    她和严容不就是玫瑰与木犀草吗?天生便注定要伤害对方至死。

    昨晚他将她从地板上抱起,上到二楼卧室chuang上躺着。他牢牢抱着她,皮肤上全是汗,黏黏的难受极了。她想要推开他,他却不许,低声哄着。

    她太累了,很快便入睡,迷迷糊糊间就听他抱着自己在轻声在说着什么,但她实在没力气去听。

    清晨醒来,昨晚的事又再度涌入脑子,林桃仍旧气愤,也没和严容打招呼,自己就跑出了家门坐出租来到学校。

    她是真的不想理会他了。

    正出神,手机有短信进来,是严容发来的——

    “中午我在学校后门等你,接你去吃饭。乖,别生气了。”

    严容早就将林桃的课程表背熟,自然知道她今天下午没课。林桃觉得糟糕透了,看来她就算是逃到了天涯海角也是避不开严容的。

    下课铃声响起,林桃磨磨蹭蹭地收拾课本准备往后门走。边走,一颗脑子边在胡思乱想着。她感觉严容对她的身体还是ting迷恋的,特别是她的xiong。原本指望着严容新鲜感过了就能将她撂一边去,可看这情况,却是遥遥无期。林桃想,会不会就是xiong部惹的祸呢,她也知道自己浑身上下就属xiong长得好,那要不要去做个缩xiong手术什么的?成了平底锅,严容就败兴了,也就放了她了。

    正想着呢,一个温润声音将她叫住:“兆兆,想什么这么出神呢?”

    要是搁在平时,这个声音绝对能令她心花怒放连吃两大碗白米饭,然而在此时此刻,却令她胆战心惊——要是向墨书看见严容来接她,岂不是天下大乱?

    “哥?你怎么会回学校的?最近你们不是开始实习了?”林桃僵硬地笑。

    大四下学期便进&入实习阶段,向墨书近来都在自家公司实习,林桃没想到居然还会在学校撞见他。

    “我陪安寒回学校宿舍取东西。”向墨书淡淡解释。

    林桃仔细琢磨这话——到底是安寒在学校外自己租房还是和向墨书同&居了?

    如果是后者,那林桃想,她简直要心酸至死。

    “你要去哪?怎么一个人?”向墨书问。

    “我下午没课,所以想回家。”林桃随口说道。

    然而向墨书却道:“这样吧,反正我下午也没事,就跟着去看看你新家怎么样。”

    林桃很忐忑——昨晚他们刚把东西搬进新家还没整理就开战了,家里一堆全是严容的衣物,要是向墨书一进门就看见箱男士内&裤什么的,那完全是把她往死里逼啊。

    林桃只能推脱:“下次吧,我家里很乱。”

    向墨书直直望入她的眼里:“我们一同住了将近十年,我难道还会没有习惯你的房间?还是说,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桃明白如果自己再推却下去一定会令向墨书生疑,也只能应了。

    而这时,兜里的手机震动了,林桃点开,发现又是严容的短信——

    “哟,老情&人见面了。”

    那尖酸刻薄林桃隔着手机都能嗅出来。

    但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严容看见了她和向墨书见面——也就是说他就在他们附近?

    林桃赶紧四下搜寻,终于在不远处的拐角看见了严容的车。

    她急得满头大汗,而这时,向墨书也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怎么了?兆兆,你神色有点不对。”

    林桃觉得全身一会冷一会热,她只能挤出个笑容:“哥,我们先去吃饭吧,我肚子饿了。”

    这个要求很合理,向墨书答应了。林桃坐上向墨书的车后,往后视镜中一瞅,三魂七魄差点没被惊散——严容的车,就紧随在他们之后!

    这完全就是要摊牌的节奏啊!

    林桃忙拿出手机,悄悄给严容发短信——“我和他去吃饭,等会他会去新家看,你赶紧回家收拾东西!”

    没隔多久,严容的短信回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回家当保姆收拾整理,你们俩去浪漫逍遥?林桃,你当我是傻啊还是蠢啊?”

    天知道他是怎么单手驾车单手发短信的。

    林桃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向墨书就够她受的了,再加上严容,她完全没有活路。

    情急之下,她也只能放下自尊求饶——“只要过了这关,我答应你任何要求!”

    发出短信后,林桃心跳如雷,就担心严容会拒绝。她双手紧握,指骨几乎要戳破皮肉。

    严容,究竟会不会答应?

    林桃额头浸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