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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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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桃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梦中,这是个很奇怪的梦,梦里的严容正在对她表白。他说他喜欢上了她,想要和她在一起。

    林桃觉得这个梦简直荒诞得可笑,她不想再继续这个梦,便努力地想要挣扎醒来。可是越挣扎,越清醒。

    浴室里温度适宜,然而林桃却禁不住颤抖了。

    这竟是真的?严容竟真的在对她表白?

    在她印象中,严容从来都是变着法子来折辱她,随后再哄她开心。她只以为他这种怪异的做法不过是因为将她当成了chong物,高兴了就逗&弄两下,不耐烦了就踢两脚。可是如今,他却说自己想要和她好好过。

    林桃无法置信。

    小学男生会用欺负的做法来引起喜欢女孩的注意,可严容这样的□行为又算是什么呢?

    林桃张开口想说什么,浴室空气湿&润,但她的嗓子却干燥沙哑。她嘴唇翕动,最终只问出了一句话:“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严容额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不知是因为浴室的温度,还是因为内心的焦灼。

    虽然很丢人,但他必须承认,他是害怕了,他害怕林桃会给出让他无法承受的回答。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落到这步田地的,最开始时她在他心中不过是个报复工具,不过是具想了四年的美好身体,不过是场求而不得的执念。

    但后来事情逐渐地变了,究竟是何时变的他也不知道,爱情就是个不可思议的东西,无法预料到来的时间与机遇。总之,他从喜欢上她的身体到喜欢上她的陪伴。他开始习惯她的存在,习惯了与她的嬉笑吵闹,习惯了征服她与被她伤害。

    他之前的生活是很寂寞的,他喜欢找很多朋友聚会,然而声色犬马之中,他却越发寂寞。这是个糜烂的死循环,他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脱不了身。

    可与她同&居后,他感受到了家的感觉,他喜欢回到家打开门后看见她穿着宽大的睡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那种琐碎的家庭式的温暖是他毕生追求的东西。

    他甚至想,就这样与她吵吵闹闹一辈子也是情愿的。可他也知道,这样的日子是他抢来的。他太清楚她与自己在一起是心不甘情不愿,他知道她满心满眼想的全是向墨书。每次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向墨书的影子,他都会忍不住对她发火。而每次发火完,他也会悔恨,他知道这样会让她更想离开,所以他又低声下气去哄她。

    这确实是很讽刺的事,他之所以要她就是因为她与向墨书的关系,可是如今他却巴不得她和向墨书脱离关系。

    更加讽刺的是,他不能将喜欢她这件事说出口。他太了解林桃的性子,她对任何人都能心软,可独独对他却是冷心冷肠。如果被她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她会将他的感情当成是武器。

    他一直将对她的感情隐藏着,直到现在。他之所以同意汤也的计划,造成林桃因爱陷害安寒的假象,不过就是想要逼得林桃与向墨书之间决裂。就算不能决裂,至少他们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卿卿我我地打着哥哥妹妹的旗号招摇过市。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打击对她是这样大,她几乎是绝望了。而绝望的人是没有畏惧的,他再也威胁不了她,他即将要失去她。情急之下,他只能说出内心的秘密,他期望她也能对他有一点感情。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阴&道,他们亲密过那么多次,他希望能得到她内心的一点眷恋。

    他这么直白地亮出了自己的内心,也相当于同时将一把锋利的刀递到了她的手上。他危在旦夕,是生是死仅凭她的意愿。

    等待的时间像是白绫,绑住了他的颈脖,令他呼吸不畅。时间越长,越能感觉到窒息的痛苦。

    终于,他听见怀中的林桃再度开口:“可是严容,我怎么能和一个强&奸犯好好过日子呢,我怎么能那么下贱呢?”

    那瞬间,严容听见了“噗”声音从体&内传来,他嗅到了血腥的味道,他给与林桃的那把刀刺中了他的xiong膛。

    她下手狠厉,毫不留情。

    他闭上眼,挤出了个难看的笑容。他是自作自受,怪不了任何人。

    林桃推开了严容,这个举动并不需要耗费太多的力气,因为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力量。

    她看入他的眼睛,命令道:“放我走。”

    他感觉到冷,那股冷扯动了他的脸颊,令他看上去像是戴上了面具,他整张脸上,只有嘴唇在动着:“我什么都能答应,就这件事不能答应。”

    “如果你不答应,我会死。”林桃的眸子沉静如湖:“我可以用你剃胡须的刀片割腕,我可以一把吞下药箱里的所有药,我可以打开厨房的煤气……如果你一直囚禁着我,我相信你最后总能见到我的尸体。”

    她明明是在说着很血腥的事,然而语气却是那样平静,她是毫无畏惧的,xiong有成竹的。

    “你觉得我会怕吗?你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我为什么要珍惜?”他的下颚绷紧,紧到极致,仿佛下一秒便会断开。

    “你当然会怕,因为你对我有感情,又因为你还没得到我的感情。”她这样赤&裸裸地将这些话说了出来。

    严容记得北欧中世纪有种酷刑叫做“血鹰”,施刑者会将受刑者的后背用刀划开,将肋骨折断,用手把肺叶从xiong腔中拽出。肺叶离开xiong腔,迅速收缩,受刑者无法呼吸,最终窒息而亡。

    此刻的严容就感觉自己在遭受着这样的刑法,他拼命地呼吸着,可是肺叶却不听使唤。缺氧令他头昏脑涨,脑海中唯一确信的只有一件事——他输了。

    输得惨烈。

    林桃没有辜负那把他递上的刀,继续道:“你也不要再用那段视频来威胁我,至少在你还喜欢我的这段时间里,你是不可能将我的*给别的男人观看的。严容,你已经失去了所有可以威胁我的东西。”

    他望着她,像是望着一个陌生人。

    是的,他已经失去了所有。

    ——

    与严容交锋这么久,林桃终于品尝到了胜利的滋味。

    他最终松动了,允许她离开一段时间。然而在林桃看来,只要她离开了,便永远也不会再回到他身边。

    林桃暂时处于无家可归的境地,最终只能寄住在花花家里。

    林桃去的这天晚上,蓝俊有事没有归家,花花便和林桃一同睡在客房。

    花花后知后觉,明白自己是着了寇晓彤与汤也的道,对林桃也是颇为愧疚:“那现在到底要怎么办?我本来想打电话给向墨书解释的,可却始终联系不上他。”

    “现在他是否相信我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知道了我对他的感情。”想到这点,林桃便感觉到无边无涯的绝望。

    “现在他和安寒估计也不能成了,你这样一暴露,说不定又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花花惯会安慰人。

    林桃精疲力竭地摇头:“再说吧,现在烦心的倒不是向墨书。”

    花花奇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是为了向墨书活着呢,还有什么人能比他更重要啊?”

    林桃想,这个人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倒不是排第一,烦人性倒是第一。

    若是平日,林桃是绝对不会透露半句关于严容的事,但今天的她实在是太混乱了,不得不找人倾诉,否则一颗心都要烦成乱葬岗了。

    当然倾诉时也不能全盘说出,只能说一半留一半:“是这样的,我学校里有个同学,平时关系很不好,也做了不少得罪我的事。可是最近他忽然告诉我,说喜欢我。我就仗着他的喜欢,说了些伤他的话。”

    花花这种八卦份子自然是忙着追问细节,林桃被逼不过,只能稍微说得具体了些:“我让他别再缠着我,否则我就会伤害自己。”

    这样的关系又没有chuang上内容,也没有第三者插足,花花听得意兴阑珊,打个哈欠道:“虽然你那个同学听上去在感情方面ting幼稚的,但至少呢他对你还算是真爱,不然谁会管你伤不伤害自己啊。”

    近来忙着拍卖会的事,花花疲倦得很,聊了会天便倒头大睡。

    然而林桃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逃离了严容,她应该欣喜若狂,然而这番欣喜在震惊慌乱之下却并不明显。傍晚与严容对峙时,她xiong腔内塞满了对他的仇恨,所以听见他表白后,第一个想法便是利用他对她的感情对他进行伤害和威胁,最终她如愿以偿。

    然而当达到目的离开严容后,林桃才能仔细消化这番告白。

    对女人而言,有人能爱自己是件好事,即使她不爱那个人,可这件事本身便能让她愉悦。

    女人是虚荣的生物,是需要男人的爱来证明自己价值的生物。

    严容说爱她的人,总比他说爱她的身体更能让林桃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十点整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