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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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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被商左抱在怀里,被幸福感冲昏了头脑以至于没有去多想商左安排下的这场两人的庆生会背后有多少的暗流汹涌,盛夏没有料到,在六点钟准点开始的宴会上,在商左出现的时候引得了多少的轩然大波。

    所有被邀请来参加的人都以为是商左给谢子俞安排的庆生宴会,却不知道商左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宴会开始之后都没见到本该是这场宴会主角的谢子俞,甚至连一个谢家的人都没有看到。

    难得穿了一身白西装的商左站在事先搭好的高台上,身后是巨大的投影屏幕,身前是满面疑惑的人们,大约是穿着白西装的原因,商左看起来没了往日在商场上的凛冽,面上的笑容透着无法遏制的欣喜,目光中满是柔情,地下时不时有细碎的言语入耳,却好似看不到。

    舒缓的音乐响起,他温和了声线开口:“我很高兴诸位能够在今天接受商某的邀请来参加今天的宴会,在座的各位都是商家谢家的朋友,想来大家都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日子……”

    底下坐着的长辈们都掩着面笑着,想着商左果不出他们所料是给自己的未婚妻办了一场别出心裁的生日会。

    “今天是我媳妇儿的生日,承蒙诸位赏脸。”

    底下的细碎声愈发响了起来,还夹带着明显的笑意,与商家谢家熟识的几位长辈在地下乐呵呵地笑话商左,这还没过门呢,就一口一口,媳妇儿媳妇儿的叫着,自个不害臊也不怕羞到人家姑娘家。

    底下诸位长辈的调侃商左充耳不闻,没有人发现他在念到媳妇儿这两字的时候眼中突然柔和下去的目光,商左顿了顿开始了回忆:“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应该是在医院的育婴房内,那会儿我才不过两岁,对当时的情景早就不记得了,只记得后来长大了开始记事了我爷爷告诉我,她是我当初自个在育婴房里挑中的媳妇儿……”

    “再后来因为两家的关系,我俩打小就玩在一起,吃饭一起吃,闯祸一起闯,挨爷爷的骂也是一块儿……”

    听到这里的时候,底下坐着的长辈们终于觉出了不对劲,下面悉悉索索的声音也渐渐地小了下去,但凡是跟谢家商家熟悉的都知道,谢家一开始并不是只有一个女儿的,当年苏青生下来的是一对双胞胎,而最开始跟商家订亲的是已经死在八年前的谢子卿。

    谢子俞一直到十五岁都因为生病的原因被安排在别处养病,又怎么会有跟商左从小一起长大的缘分?

    商左对于下面脸色一点点变化着的客人视若无睹,只是兀自回忆着、叹息着:“跟她在一起生活着的十八年,是我迄今为止的人生里最愉快的时光,即便是现在回忆起来也总是忍不住发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喜欢她,喜欢她喜欢到了骨子里。”

    眼中蕴着的柔光细微地动荡了起来,眼神一点点地变得坚定了起来,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镜头,目光犀利地像是要透过镜头去看谁,端着摄影机的摄像师被商左的目光震慑到一个没稳准镜头抖了一下,耳边是商左沉稳坚定的声音,只听到他说道:“关于我喜欢她这件事,无论是谁都别想要去改变亦或者阻止,我商左此生唯一认定的妻子只有她一人。”

    不知情的人大多被商左的表白所感动,感叹所谓豪门之间青梅竹马的爱情还有谢子俞的好运,而那些知情的人却是在微白了面孔的同时暗暗感叹命运造化弄人。

    宴会结束时间大约是晚上十点左右,商左在结束了发言后便早早地离开去见盛夏,他苦心安排了许久便就是为了等盛夏面对他不再否认的一刻,等着可以再抱着她切切实实地喊出“卿卿”这两字的时候。

    盛夏只知他安排的面面俱到,却不知为了此时他做下了多少的努力。

    回到商家的时候夜已经深了,王嫂年纪大了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早已经入睡多时,怕扰了老人家休息,俩人没开灯摸黑上了二楼,盛夏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提着拖鞋一步步往上走,身后跟着的商左一手提着拖鞋一手提着盛夏的裙摆,做贼似的往自个家楼上走,一直走到二楼摸着了墙壁上的开关才松下一口气来。

    盛夏开了灯转身去看身后跟着的商左,见到对方左右张望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不由地嗤笑出了声,怕吵醒了王嫂又不敢笑得太大声,只能用空出的一只手掩着嘴偷笑。

    八年没再看到盛夏脸上这样灵动中透着轻松的笑意,商左佯装着生气的样子冲着盛夏瞪了一眼,示意她赶紧接着往上走。

    盛夏冲着商左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膀,眨了眨大眼睛而后转过身去继续往自个房间里走,盛夏的房间在二楼第三间,跟商左的房门正对着,左侧还有一个被布置成花园样子的玻璃天台。

    盛夏轻声打开了房门,摸到了门侧墙上的开关打开,暖白色的灯光照亮了周围的环境,看到了房间里熟悉的摆设才终于长吁出一口气,抬脚往里面走了两步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扯到了自己,这才想起身后还有一人。

    扭头去看一直不出声跟在身后的商左,自个的“尾巴”还被拽在对方手里,裙子的边角被拽出了一道道的褶皱,看着让人不免觉得有些心疼,伸手将裙摆往自己这里扯了两下,结果却被对方用更大的力气拽住,附赠一副可怜巴巴我见犹怜的表情。

    “卿卿……”可怜兮兮的表情加上泫然欲泣地语气,就像是真的回到了八年前的样子,故做出的可怜撒娇却不会让人觉得讨厌,以前看着觉得好笑,今天看来却忽然有种心很暖的感觉。

    “干嘛?”也是故作出的凶巴巴的姿态,话一出口盛夏差点就绷不住笑了出来,已经有多久没有用这种语气说过话,本以为是再也回不来了,却没想到这世上竟然真的会有像商左这样执着的人,拼死拼活地想要将她拉回来。

    微红着脸,商左撇转目光抬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瓮声道:“没什么,就是……生日快乐。”

    “这个刚才已经说过了……”

    “噢,是嘛……”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对面站着的人,最后定格在了对方面色不太正常的脸上,心里有了一丝了然,挑了挑唇角故意说道:“你确定没事了吗?那我要关门睡觉了……”

    说着便转身向后走,结果却被商左扯着裙摆被迫又转了回来,再次看到了商左跟煮过的螃蟹似的脸色:“那啥,卿卿你……你怕黑吗?需要我留下来陪你吗?”

    盛夏不语,挑着眉毛面色不定地看着商左上下左右飘忽着的眼睛。

    “啊,你别误会啊,咱俩都这么熟了,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你还不了解吗?我真的就是担心你……”

    冲着商左努了努嘴,伸手便是毫不怜香惜玉地一掌拍在了商左的脑门上,嗔怪着道:“混蛋,想什么呢!”

    商左被盛夏一掌拍昏了头,手上一松拽在手里的裙摆落在了地上,晃晃悠悠地站定就看到盛夏泛红的脸色,应着夜色的熏染,眼前的人明明是含着怒气的表情却被看出了娇羞的姿态,商左咽了口口水道:“卿卿你这真像是在欲拒还迎……”

    这次连嗔怪都没了,盛夏直接伸手推着商左往门外走,被推着出了门口,眼瞅着对方就要关门了,商左连忙伸手扣住了门框,摆出一副欠扁的笑脸,迟疑着开口询问道:“那个,卿卿,你真的不试着……欲拒还迎下下?”

    对方笑得一脸意味深长,商左被盛夏笑得心里直发毛隐隐觉出一种要被揍了的预感,小心翼翼地看着停了手里动作的盛夏以求在其出手的第一时间挡下一击。

    听到对方有些无奈地长叹出一口气,然后便看到对方松了关门的手冲着自己勾了过来,盛夏的动作有种九曲十八弯的味道,这让商左没在第一时间做出抵挡的反应。

    冲着商左而去的手转了一个弯最后落在了商左的脖子上,商左的脖子被盛夏的双手禁锢住,只能眼睁睁地对方满含笑意地贴了上来,虽然第一次也是盛夏主动吻的他,但终究还是不一样的,被盛夏柔软的唇吻住的时候商左差不多彻底失去了反应,睁大了眼睛任由某人在自己唇上辗转厮磨为所欲为。

    “要闭上眼睛,才是乖哟~”

    含着清楚调笑意味的声音唤回了商左被惊飞了的神志,内心深处再次验证了出来混果然是要还的这句话的真理性,被再次吻住唇角的时候终于回过了神,主动地发动了攻击反客为主。

    舌尖相抵,像是游戏一般互相在口齿间推拒、纠缠,灵活地像是在水中畅游着的鱼儿,吸吮着盛夏精巧的舌,像是在品尝着世间绝美的佳肴,清甜的滋味在味蕾间徘徊促使着商左驱动本能去掠夺地更多。

    他想要的更多,可盛夏却偏不如其所愿,带着恶作剧一般的笑,趁着商左不注意轻咬了他的舌尖,力道恰到好处地引得商左由舌尖引得了一片的酥麻,趁着他嘴下动作便暂歇抽离了出来,只是像小鸡啄米一般轻轻地啄过唇上的每一寸土地。

    学着他的样子细细地描绘着他唇上的纹路,或吸或舔,挑逗得意味十足,却又偏不然对方吃到,贴合着的唇勾起的笑意很深很满,满到嘴角几乎要盛不下这许多的笑意。

    不得不承认这次是被盛夏实实在在地撩拨到了,心底里燃起了一团火,烧灼着自己的内心还有理智,被吻得口干舌燥,似乎唯有对方清甜的滋味可以一解饥渴,可却怎么都无法尝到。

    心底里躁动不安,连带着身体某处都好像有了什么异动,几乎就要忍不住心中一口将眼前人吞食的冲动,却忽然感觉到勾着自己脖子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一路滑到了胸口,隔着衬衣贴着滚烫的身体,本能地腾出一只手去抓那只不太安分的手。

    还没抓上盛夏的手就忽地感觉唇上的撩拨停了下来,有些不大满意地睁开了眼,却只看到对方笑盈盈的面孔,微肿的嘴唇还有一双清明中透着狡黠的眼睛。

    “好了,我要睡了,小心伤身,晚安。”

    还没等商左反应过来盛夏说了些什么眼前的人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扇紧闭着的房门,终于领悟了盛夏话说的含义,原本蠢蠢欲动的某处在一瞬间熄了火。

    哭笑不得地站在门外看着眼前紧闭着的大门,几乎可以想见门内那个女子现在的样子,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站在门外拨通了门内人的电话。

    盛夏趴在床上闷声笑了许久,没等到预料中的抓狂挠门声结果却等到了商左的一通电话,对方的语气夹带着低沉的挫败感,还有尚未褪去的情\欲,电话接起听到对方沙哑着嗓音念出了自己的名字,心却在意料之外地漏跳了一拍。

    “卿卿、卿卿、卿卿……”带着低沉的笑意,魅惑中夹带着催眠的意味,明明人不在自己跟前却让盛夏不由自主地红了脸,忽地就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了。

    “干嘛啊?”

    “没什么,只是想打个电话控诉下你这种点火不给吃的行为。”

    可以想见商左此时的狼狈模样,盛夏强忍着笑意正经地说道:“你活该。”

    “卿卿……”还是低沉的喊声,却不知为何染上了一丝惆怅,还没等盛夏开口就听到商左低沉着声音感叹道,“我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你又回来了。”

    心里忽地就燃起了什么情绪,淡淡的,却很让人动容,盛夏停住了笑意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去,心底里砰砰直跳,什么也没多想只是忽然很想很想商左,想要再好好地看看他。

    手刚握上门把手便听到电话另一头的人开口说道:“我劝你现在还是别把我放进来的好……小白兔。”

    反应过来商左话里的警告,盛夏面色一红,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吗?脑海中回想起刚才商左欲言又止面若桃花的样子,倚靠在门板上调侃着道:“我才不会放你进来呢,红螃蟹。”

    有低低的笑声传了过来,心底里暖和的让人觉得困顿,是无奈又宠溺的语气:“晚安吧,不肯吃亏的小白兔。”

    “知道啦,狼一样的红螃蟹~~”

    假如时间可以静止或者定格在永恒的温暖与欢愉中,省略那些带着凶恶的危险黑暗,这样该能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