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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霸王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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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条吵杂的大街,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商铺林立,小摊便地,叫卖声、讨价声充斥着整个街角,实在热闹非凡。

    大街上旁边有一家客栈,虽装扮的金碧辉煌,但和周围的一比较,却也只能算作三等。但令人诧异,甚至有点可笑的是,它的牌坊却写着“第一客栈”。

    进去客栈,沿着楼梯走上二楼,你会发现正对着楼梯的那间房,它的门是虚掩着的。推开门一看,你就会发现床上正躺着一个人,一个男人,睡在那儿,一动不动。

    蹊跷的是,现在已经接近中午,耀眼的阳光透过屋子,已将屋子照的雪亮。更令人头痛的是,外面的吵杂声,这里听的是一清二楚。

    突然床上躺着的怪人睁开了双眼,在睁眼的同时,他几乎已经坐了起来。

    他没有立刻下床,而是惶恐的扫视了整个房间,发现小小的房间,除了自己,再没有任何人。黄色的墙皮贴着几幅古画,一张破旧的桌子上,正放着茶水和一盆不知名的花。

    这男人扫视了房间后,不知咋啦,突然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说出了令人难以相信的话,只听他道:“奇怪,这是在哪里啊。我难道还没有死。”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与源护法大战的戈登。那天源护法并没有将他杀死,反而还救了他。

    戈登虽然已痊愈,但却浑身无力,还需要静养几天。只见他吃力的跳下床,挪到那桌子旁,拿起茶壶对着壶嘴就是一阵狂饮。喝完放下那茶壶,打了个响嗝,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片刻后,他似乎恢复了点神气,遂爬到那窗子边,然后慢慢站起,打开了那扇窗户。

    不开是不开,一开吓一跳。只见外面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叫卖声,争吵声,抱怨声交织一片,好不繁荣。戈登其实到了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正处在一个闹市中,不由的有点儿瞠目结舌。看了片刻,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响声。他无奈只好去找点吃的。于是走向门口。

    可是当他准备拉门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被人脱得赤条条的。他无奈只好折回屋里。

    戈登的一贯作风可是,宁可不穿衣服,也绝不愿意饿肚子。今天一反常态,或许是因为闹市中的人太多吧。

    只见他走到柜子旁,打开柜子,一通乱找,最终找到一套黑衫,觉得还算不错。又从柜底翻出一双靴子,欣赏一番,他二话不说穿好,就下楼了。

    他刚下楼,就被一个店小二看到了,只见那店小二小跑过来恭敬道:“这位小爷,您可总算醒了,您已经在这儿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再不醒的话,我就要为你叫棺材了。”

    戈登吃惊道:“我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

    店小二,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戈登又道:“你可知道,我是怎么到这里的。”

    店小二听了,回道:“回小爷,您是被一个老头送到这里来的,那位老头付了足够的塔伦(注1),就走了。您放心,他付的塔伦数量之多,足够你在这儿住一年了。”

    戈登疑惑道:“老头?难道是我爷爷”戈登又觉得不可能,将头摇成了个拨浪鼓,道:“不不不,我爷爷已经有十多年不见了,怎么可能会来救我呢?”

    “难到是他,源护法,不不不,他巴不得我死呢,怎么可能还会救我。”戈登觉得太复杂了,摇了摇头,又问那店小二:“你可知道是什么样的老头。”

    小二道:“回小爷,送你那老头是我们这儿的常客,他姓源,我们都叫他源老头。

    “什么,他姓源”戈登惊的差点跳了起来。

    “一袭白衣,留着山羊小胡须,错不了,那天晚上送你来这儿的肯定是源老头。”小二拍拍胸,肯定的说道。

    听了小二这句话,戈登终于相信那人确实是源护法不假,顿时思维混乱了,感觉整个世界都被颠覆了。他心里不禁纠结道:“那人肯定就是源护法,可他明明是想杀我,怎么后来又救了我呢?”

    戈登实在想不通,因为这已经超出他的思考能力了,只能心里道了句“不想了,活着就好,他肯定是一个奇怪的老头。”

    这时他耳边响起了小二呼唤他的声音:“小爷?小爷?您不舒服么,您怎么了。”

    戈登这时才回过神来,忙对小二说道:“没什么,只是刚睡醒,头有点晕而已,对了,那老头临走时和你说什么没有!”

    小二摸了摸脑袋,想了想那天晚上的情形,道:源老头也没说什么,临走时倒是对我说了一句。

    “什么话”戈登追问。

    小二舔了舔嘴唇,卖了个关子,片刻道:“他说如果你活着的话,就让我告诉你,你们有缘的话,还会再见,到时候可就不在此天了;如果你死了的话,他让我为你买一口好棺材”。

    戈登听了,不禁一笑。道:“这倒像是他说的。

    店小二看到戈登露出了笑容,也嘿嘿一笑,道:“小爷,我还以为您不会笑呢?”

    戈登一听,顿时停下了笑容,故意咳嗽一声,道:“在下还想问一件事”

    “您请说”小二道。

    戈登道:“你刚才说的塔伦是什么东西?”

    小二听了,大了嘴巴,道:“小爷,您不是逗我吧。您连这东西都不知道。”

    戈登摸了摸脑袋,憨笑道:“在下从小在孤岛长大,确实不知道这种叫‘塔伦’的东西。

    那小二听了傻眼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鄙视的说道:“这种东西还真不好解释,不知是谁把它叫这个名字的,不过我有办法,小爷您听好了。”

    说到这儿,小二捏了捏嗓子,矫揉造作道:“这东西说的通俗点,就是他可以用来交换东西;说的文艺点呢,就是这东西他可以使黑的变成白的,丑的变成美的,错的变成对的,卑贱变成尊贵,老人变成少年,懦夫变成勇士。”

    “小爷您听明白了吗?”小二看着差点快睡着的戈登道。

    这下轮到戈登傻眼了。只见他木讷的点了点头道:“麻烦兄台了,我想我已经明白了。”

    那小二得意的笑道:“不麻烦,只要小爷有的是那东西,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我在这里可是一个小灵通。”

    戈登拱手说道:“在下戈登,敢问兄台怎么称呼”

    那小二听了,顿时神气道:“在下姓李名二狗,人称‘小仲马’因家境贫寒,所以白天在店里打打杂,夜晚在家进行创作,主要是写一些剧本来赚一些零花钱。”

    戈登一听,心里嘀咕了一声‘小仲马’,忙道:“那大仲马可是”

    店小二还没等戈登说完,抢着道:“哎呀,小爷真是见识广博啊,连我那不出世的爹都知道。小人真是佩服佩服啊。”

    戈登本想打住,问点别的。

    只见那小二说的是滔滔不绝,竟拉起戈登述起苦来。“不满小爷,我爹也是位作家,文笔相当好,可惜啊,生不逢时”

    店小二渍渍不停,越说越有劲。戈登看着,终于听的不耐烦啦,挣脱他的手臂,道了句:“不好意思,在下饿了,想吃点东西。”

    正在滔滔不绝的店小二,听了不禁愕然,半晌拍了自己一下脑袋道:“看在下这记性,小爷您一定很饿吧!”

    戈登点了点头,准备找一张桌子坐下,扫视了一下周围,竟呆住了,因为他发现这里空空如也,不要说桌子,就是连张凳子都没有。

    店小二看着戈登的表情,心里已经猜透了七八分,遂道:回小爷,您如果吃饭的话,还得到外面。

    戈登惊道:“为什么,你们这儿不是客栈吗?”

    店小二这时才正色道:小爷,我们“第一客栈”被祖师爷称为“一切的开始”,到现在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从第一天开业,祖师爷就定了两条铁则。第一:这里只提供住宿,不招待吃饭(啥也别说了,人家祖师爷在那个年代,已经提出了现代旅馆的雏形,不得不佩服啊);第二:不管是什么人,乞丐、小偷、贱民、王公贵族等等,只要能付的起钱,我们这里都接待。”

    戈登听了店小二的话,什么也没说,就向门口走去,到了门口,道了句“小二,我喜欢这里”说完就向大街走去。

    小二看着远去的戈登,立了半晌,道:“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

    良久一拍脑袋道:灵感来了,就让我以你为原型写一本小说吧,名字就叫《大道须弥》,相信它不久就会火的。

    ??一切尽在大道中??

    戈登走在大街上,欣赏着这些繁华的景象,东瞧瞧,西瞅瞅,看着街上那摆着美食、‘奇珍异宝’直流口水,眼放金光。戈登现在只想找一个饭店大吃一顿,因为已经好几天没有吃饭了,肚子饿的‘咕咕’直叫,此时一股香味被戈登嗅到,让他深深沉醉。他顺着香味的方向便进到一家饭店。只见这家饭店的牌坊上刻着三个鎏金大字‘天一轩’旁边还有三颗金星。

    戈登刚走进去,一位俏丽的女子迎了上来,娇声问道:“请问公子,您是吃饭,还是住宿。”

    戈登看着里面满目琳琅的美食,眼放金光,流着口水对着那俏丽女子道:“把你们这里所有好吃的全都给我端上来,要快点啊。”

    女子身材婀娜,面若桃花。掩口笑道:“公子好胃口,请随我来。”女子便在前面带路,戈登尾随其后。

    戈登跟着她的步伐,上了二楼,被带到一个空座坐下。只见这里相当大,挤满了人,非常热闹。女子嘱咐了一些话后,便笑容满面的消失了。

    戈登等她走后,将脑袋搁在桌子上,死气沉沉的喃喃道:“快点啊,快点啊,我快不行啦。”

    这时旁边人的对话传到了戈登的耳朵里,戈登把搁在桌子上的脑袋歪了歪,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对着一个身材微胖的人小声说道:你有没有听说最近发生的两件大事。”

    身材微胖的人说道:“哦,不妨说来听听。”

    身材高瘦的人向前凑了凑神秘兮兮地说道:“听说那天狼堡的三当家‘狂狮’伯牛被杀啦。震惊整个天狼堡,那天元子也差点气死,痛哭流涕要替他报仇,听他那逃回来的女儿说,是被钟武国第一大派生死门所杀。

    正在喝水的微胖男子,听到这些,差点呛死,吃惊道:“你说的可当真,那‘狂狮’伯牛可是武举级别的炼体士,一把破天锤使的如火纯青,武功盖世。怎么会被杀了呢?”

    高瘦男子见他疑惑,嘿嘿笑道:“你别不信,我说的可是句句属实,我是从我那小舅子那听来的,他在天狼堡供职,权力还不小,他说的应该不错。”

    微胖男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另一件事呢?”

    高瘦男子听了咽了口唾沫又道:“听说那邻国溪国发生宫廷巨变,大权已不在皇室‘芸萱女王’手里,而是掌握在功臣田乞之子田成子的手里,听说女王也被他囚禁起来了,她的亲妹妹“美萱”公主也失踪了,真是令人想不到。”

    微胖男子听了高瘦男子的话,快到嘴的食物也不吃了,回过头来,吃惊的问道:“你不会听错了吧。上个月我还到溪国进了一批宝剑,那里还好好的,还随商会会长拜见过女王一次呢,被那女王倾城倾国的美貌弄的神魂颠倒,怎么过了一个月,就发生这种事了呢?”

    高瘦男子啧啧道:“我也不知道啊,更纳闷儿的事是‘芸萱’女王的贴身保镖可是‘溪国第一剑客’赤谦啊,可是他却莫名其妙的死了,要知道他的剑术独步天下,在溪国被誉为千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年纪轻轻十五岁就获得溪国七年举行一次的“天下第一剑(注:2)”的冠军,且人长得玉树临风,英姿勃勃,胸怀宽广,为人谦虚。所以立刻就被上届女王选为“芸萱”公主(当时“芸萱”女王还是公主)的贴身保镖,想不到这样的人物竟然会死,而且死的这样不明不白,这其间一定有猫腻。”

    微胖男子看了看外面缓缓说道:“那赤谦可是一个真君子,侠义之人,所配之剑是排名第五的神剑——七星龙渊剑(注:3),英雄惜英雄,这下又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他的死而遗憾。”

    此时戈登正听得出神,忘记了饥饿,但一声娇媚之声打断了他的思路“公子,让您久等了,这些可是本店最有名的菜,这是盐水鸭肫那是炖苏核,还有炖生敲、生炒甲鱼戈登一看这菜,哪里还听那小姐的解说,便大吃特吃起来。

    女子见戈登听不进去,也不啰嗦了,恭恭敬敬的说道:“公子慢用,公子慢用。”然后便带人下去了。

    戈登足足吃了两个时辰,吃完后,他看了看桌上的残羹剩饭,拍了拍肚皮,然后打了个饱嗝,就要出去。

    一位白衣女子走了过来,向他微笑道:“公子吃的满意吗?有什么服务不周到的地方?”尽讲一些客套话。

    戈登拍了拍肚皮高兴地说道:“哇,没有,没有,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白衣女子听到后,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然后开口道:“您此次一共消费6里特。”

    戈登听了一下傻眼了,暗想道:“哎呀,忘啦,在这里买定西需要钱啊!”

    他的脸一下变得通红,摸着脑袋,对着那白衣女子吞吞吐吐道:“我我好像没有你说的那个里特啊!”

    女子听了微笑道;“那你有奥雷,塔伦(注:4)也可以,我们也可以为你换算。”

    戈登听了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我也没有。”

    女子还是没有生气:“请问公子是哪家的少爷,我们可以先派人到您府上去取,待拿到钱后,再放您离开,您看这样行吗?”

    戈登还是摇了摇头老实的说道:“在下刚到本地,还没有什么熟人。”

    白衣女子顿时面色大变,冷冷的说道“我劝公子还是把钱交出来。在我们这里吃霸王餐,那你是在赌命。”

    此时周围的人已发现这里的情况不对,都将目光投向这里,窃窃私语道:

    “这人是谁啊,怎么这么大胆,敢在这里吃霸王餐!”

    “哎,上次看见这件事,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记得那家伙还是个武者(注:5),但还没从这儿下去,就被人给砍死了,哎,想起来,真是太惨了。”

    戈登听了抱歉道:“在下真的没钱,但在下保证下次一定还上。”

    女子听了冷冷说道:“对不起,你好像已经没有下次了,因为你已经不能活着从这里出去了。”说完就下去了戈登看了看周围,已发现周围的人都躲得他远远地,一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表情。

    戈登摇了摇头,向楼下走去

    注1:塔伦和后面的里特,奥雷为须弥界各层通用的货币单位。奥雷:须弥界中最值钱的货币,由黄金铸造的金币;里特:由白银铸造的银币;塔伦:由青铜铸造的铜币。换算情况:1奥雷=4里特;1里特=25塔伦。(本人参照古罗马货币史)

    注2:天下第一剑:为溪国最顶尖的剑术比赛,参加比赛的都是剑士,偶尔也有刀客。七年举行一次,参加比赛的剑士不仅仅是溪国的,还有来自周围其他各国的。可以说在整个南瞻部洲大陆都是顶尖的,为数不多的剑士大赛之一。七年一次的“天下第一剑”,在比赛的这段时间,不仅仅是剑士的节日,而且还是喜欢剑士人的节日。

    注3:七星龙渊剑:上古十神剑之五,诚信高洁之剑。传说是由欧冶子和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所铸。欧冶子和干将为铸此剑,凿开茨山,放出山中溪水,引至铸剑炉旁成北斗七星环列的七个池中,是名“七星”。剑成之后,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是名“龙渊”。故名此剑曰“七星龙渊”,简称龙渊剑。

    注4:同上。

    注5:炼体士是一个很笼统概念。顾名思义只要是练体之人,都能称为炼体士。修道者也可以炼体,炼体之后也可称为炼体士。细分的话,又可以分为武夫、剑士、雇佣兵,刺客等等。

    武夫就是练武之人,修的是体术,内力,武林秘籍,杀人伎俩。等级从低到高:分小小武者、武举、武师、武皇、武宗、武尊、武神、武圣、武帝。每个层次分三阶,分低、中、高三阶。

    三阶修炼成熟就可冲刺瓶颈,达到下个层次。如武皇三阶段修炼成熟,就可突破瓶颈,达到武宗级别。剑士:炼体士与修道者里面都有剑士,但两者修炼的完全不同。以后详细介绍。

    雇佣兵:和刺客差不多,杀人伎俩多,武功高强,头脑发达,靠杀人赚钱养活家人,在须弥界也是热门职业。

    另外一提,在须弥界武夫因为人很多,已被各个国家所认可,有相应的等级考试。只要你有实力,考试通过,国家就会为你颁布证明身份的纹耀。炼体士中只有武夫有这样的机制,其余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