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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撕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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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雨的心里沉沉的,立即丢下和风,往屋外走去。[ 超多好看小说]【网首发】

    和风吓了一跳,忙起身追她:“细雨细雨,你要上哪里去?”

    细雨的身影一定:“你放心,我不是去找二小姐。”说着就往藻浮园去了。

    她去找朱景严?

    和风呆了一下。

    “喂,这个给你。”檀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拿个小瓶子打了和风的胳膊一下。

    和风“啊”地一声尖叫,像见了鬼似的退了好几步远,忌惮地瞪着檀是:“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檀是面无表情的脸上浮起一抹纠结:“给你,我上次跪砖头的时候,二爷赐的。”

    “我不要!”和风二话不说,跳起来逃进屋子。砰地一下关上了门,只留下檀是一脸尴尬地站在门外。

    细雨在朱景严的屋外盘亘良久,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进去。

    屋子内外都静悄悄的,入了冬,连虫子都不叫了。站了一会儿,细雨就觉得手脚冰冷,抬头却看到小丫鬟捧着洗漱水盆往朱景严的屋子走去。

    “你等等。”细雨立即叫住了她。

    那小丫鬟面色一喜,道:“细雨姐姐,您怎么来了?”

    细雨打量她,见确实是素日在藻浮园服侍的丫头,便问她:“十六爷在屋里?”

    无论在藻浮园还是归田舍,除了细雨和风鹤鸣檀是及韩墨几个知道朱景严的真实身份,其他人一概不知,都是临时在临安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丫鬟小厮,都只以为朱景严真的是顾行。

    一问这个话,这小丫头就有点耷拉下脑袋,说道:“爷在呢,刚小睡了一会儿醒了。和风姐姐不知道跑哪里去找不见人,爷急着要洗漱。”说着巴巴望细雨,好像希冀着细雨会把水盆子接过去。

    平时伺候朱景严的都是和风,骤然一转手。这小丫头就知道朱景严心情不好,正愁着进去万一伺候不好惹恼了主子怎么办。这么巧,细雨就送上门来了。

    这些小心思,细雨怎看不穿。可人家也不是什么坏心眼。她这个节骨眼上也就不计较了,趁手接过水盆子,道:“你去吧,我来伺候爷。”

    “哎!”小丫头的脸上顿时重新充满了笑容,给细雨福了福身。就欢快地跑远了。

    细雨摇摇头,忍不住苦笑。片刻心一定,长长吸了口气,然后往朱景严的屋子走去。

    朱景严正坐在桌子前发呆,门前人影一晃,他缓缓抬眸:“……细雨?怎么是你?”

    细雨装着轻松的模样,笑说道:“和风把您惹恼了,说什么也不肯来,那只有奴婢来服侍二爷啦。二爷,您待会儿出门吗?要用什么香露?”一面说着。一面在一堆瓶瓶罐罐里找着什么。

    “细雨,你忘了我是不用香露的。”朱景严缓声道,“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细雨握着一罐子玉凝膏,手紧了紧。半天才做声:“二爷,您别怪和风。这回她真怕了……”

    朱景严的眉头一挑:“我知道这事怪不得她。( )怎么,她受了委屈还向你告状?”说着轻笑了一声,不在意地拢了拢袖子,走到水盆子前自己动手洗脸。

    细雨赶紧过去递巾帕,紧张地说道:“那二爷不生气了吗?”

    “我生什么气?”朱景严一愣,“我是气自己罢了。”

    “二爷您这么说。又置奴婢们于何地?”细雨顿时咬住唇,眼圈一红,“二爷,您还是忘了吧?是宁小姐自己选的这条路。与您没关系。若您如此,宁小姐在九泉下又能何安?”

    朱景严终于放下巾帕,脸上的水成股成股地往下淌,他有些怔愣:“细雨,我让你们忘了,你们是真的忘了对吗?”可是他忘不了。那毕竟是一个自小与他一同长大,活生生的人。自嫁给他后,日日煎熬受折磨,没有一天不是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与其说放不下这个人,更多的是对小宁儿的愧疚与自责。

    皇后娘娘将她当做一枚棋子,而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虽与她结为夫妻,成婚许多年却并未真正碰过她。这件事和风不知道,细雨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到如今还是称她为宁小姐。

    细雨哽咽,那人是与朱景严一同长大的,对她来说,也是跟自己一同长大的。她看着二人情投意合,也看着二人因各自的利益画地为牢,更眼睁睁看着二人阴阳两隔。她也难受,也有说不出来的痛心。

    但她更在乎的是太子妃的遗命,务必要好好伺候郡王爷,让他一辈子都开开心心的。

    细雨摇了摇头:“未必能忘,却不想再提。二爷,净二小姐还小,她或者什么都不懂,她是无辜的。以前奴婢们都不说,是怕您伤心,可如今看来,您早就看出来了。但她虽然有七八分与宁小姐相像,性子脾气却一点都不像。您想想,您真的是把她当做小时候的宁小姐了吗?”

    朱景严将手中的巾帕丢进了水盆里,哗啦一声溅出几滴水花。

    “我并非冲着她与宁儿的这几分相像而喜欢她,但不可否认,这一点的确影响到了我。”朱景严目光笔直,眼神中闪过一抹坚毅,“檀是此次在四皇叔那边查出来一些事,跟那小丫头有关。”

    “二小姐?”细雨吃惊。

    朱景严却不想再说下去:“此事尚未明了,我也不好说。细雨,你是快要出嫁的人,这些事不是你该操心的了,安安心心去做你的新娘,你家二爷还撑得住。”

    细雨心里不落忍:“那二小姐那边……”

    话音未落,和风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二爷二爷……”

    两人同时往门口望去,就见和风脚下蹒跚地跑了进来,连口气都没有喘匀,就说道:“陈尚书府上……一大堆人,好多人……往田庄那里去了。”

    “什么?”朱景严的眉头一皱。

    和风也没顾得给他行礼,猛点头道:“看样子是许多家丁护院,气势汹汹的。他们不会是去找二小姐麻烦吧?这下糟了,听说那个湛大老爷跟澹台公子都不在呢,二小姐岂不是要吃亏?”

    朱景严冷笑:“陈继昌不想活了。敢惹我的人。”他的眸中一狠,道,“檀是在哪里?”

    檀是从门外无声无息地闪了进来,面无表情地应:“属下在。”

    和风吓了一跳。这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的?

    朱景严却是习惯了檀是的来无踪去无影。道:“你去田庄看看,必要的时候……你该知道如何做。”

    “是!”

    细雨吓坏了,一把拉住檀是:“二爷,您……您这是想干什么?”

    檀是与鹤鸣不同,鹤鸣是朱景严身边站在明面上的护卫。手上没染不干不净的血。而檀是,则是朱景严的暗卫,自跟了朱景严后,手上大把大把的人命,做的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朱景严突然派檀是过去,岂不就要开杀戒的意思?

    不不不,对方好歹是陈尚书的人。

    檀是将探寻的目光投向朱景严,却见朱景严稍稍点了点头,他就立即甩开了细雨,大步出门。身影一闪就不见了。

    “细雨,檀是不会乱来的。”朱景严安慰道,“只要他们不乱来。”

    也就是说,但凡陈家的人胆敢做些什么,檀是就会乱来了?

    细雨的眼皮一跳,几乎已经看到窦妙净那边的田庄里,胳膊大腿齐飞了。

    而窦妙净那边却还并未得到陈家来人的消息。她才回到庄子里,王紫凝就颤过来:“你到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你!”

    “找我?”窦妙净淡淡地道。

    王紫凝虽然没有大心机城府,但自己也时不时被她阴了两把。她那不管不顾,逼急了咬人的脾气。也是让人很头痛的。她也不想跟王紫凝多接触,可是陈家的人怎么还没来?湛叔父有没有把消息散出去啊……

    想着,她的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出神地望向归田舍的方向。

    若是今天之前。或者这计划她还有十成的把握,如今——却是连半分把握都没有了。可是箭已在弦上,她不得不发。

    王紫凝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的话,可是窦妙净一句都没有听进去。王紫凝很生气,狠狠撞了窦妙净一下:“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窦妙净被撞得半边胳膊都麻了,愣愣看着王紫凝:“……你刚刚说了什么?”

    “你……”王紫凝咬牙。

    这窦妙净不过是个四品知府的女儿。家里顶多有几个钱,她凭什么在自己面上摆这副臭架子?可恨自己虎落平阳,要是小舅舅在,她可不会让窦妙净这般神气。

    手中的小帕子被她绞得紧紧缠在手指上,她心思一转,便很快软下脸来:“净妹妹,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之间的……那个……”

    “那个?哪个?”窦妙净一脸莫名其妙。可是心里已经明白,王紫凝这么多天一直缠着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按说她逃婚离家出走,为什么非得跑到她这边来?看来也并非像她说的那样,只认识这条路这么简单。

    她要什么,她很清楚。

    可她必须装糊涂。

    看到窦妙净一脸迷茫,王紫凝气得手指甲都要掐进肉里了。可她还是忍下脾气,软软地说道:“就是当初在北高峰……那张纸……”

    “哦……”窦妙净像是恍然大悟,“王大小姐你在说什么,我真的听不懂啊。什么纸?”

    什么纸,早就被她一把火烧了。

    王紫凝的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嗖地站起身,横眉对窦妙净喝道:“你别给本小姐装糊涂,那张按了血手印的纸你究竟藏哪里了?”她王紫凝怎么可能一辈子受这人的威胁,就因为有这张纸的存在,她下半辈子都要活不安生。

    “呵!”窦妙净渐渐冷笑起来,“王大小姐这些天……也没闲着吧?这庄子的里里外外,怕都被王大小姐找遍了吧?可惜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放在身边?自然是——放在一个你死都找不到的地方了。”怪不得要拉拢周云裳,只怕也是想打听出那张纸的下落。

    “你!”王紫凝顿时明白过来,窦妙净这是在耍弄自己。她立即火冒三丈,死死瞪着窦妙净,“你快拿出来,要不然我被我外祖母抓回去,做了朱景严的郡王妃,我动一动手指就能捏死你!”

    窦妙净慢悠悠转过她的目光,不冷不热地道:“你就不怕弄死我之前,你自己就先被郡王爷折磨死了。”

    王紫凝果然浑身一抖,连眸光里的恨意都软了几分。

    她就知道,朱淙的恶名还挺管用的。

    可王紫凝刚刚为何叫他朱景严?难道他不是朱淙?不对不对!如今整个皇室之中,只有朱淙一个皇孙呀。

    窦妙净糊涂了。

    王紫凝不甘心地扭过头去,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决定忍辱负重。再转过脸时,竟然又是一副笑脸,道:“净妹妹……你别怪我,我这不是着急嘛。你看,现如今我已是无家可归,你藏着这个东西也没用啊?对不对。要么,我也不拿,我们两个一起把它烧了吧?也免得这区区一张纸,影响了我们姊妹之间的关系。”

    姊妹?她跟她算哪门子姐妹?

    窦妙净心中冷笑,掸了掸身上的衣物,道:“王大小姐……如果我告诉你,我早就把它烧了,你信吗?”

    王紫凝一愣,眼中闪过短暂的迷茫,而后顿时一狠,冷道:“窦妙净,你这是打定主意不拿出来了是吗?”

    王紫凝疑心重,心胸又狭窄,她会信才有鬼了。可是窦妙净的确说的是实话啊……爱信不信,她反正已经告诉她了。

    她那淡然的目光,在王紫凝眼中更像是一种挑衅。王紫凝现在嘴里真想冒出一股火来,把窦妙净活活烧死。

    可是还没等她叫嚣,刘嬷嬷就走了过来,一脸气定神闲地禀道:“二小姐,陈大太太过来了。”说着目光自然而然地往王紫凝身上去。

    王紫凝一哆嗦,顾不得再跟窦妙净耍她的大小姐脾气,脸色苍白地问:“我……我外祖母?她她她……她现在在哪里?”

    “已经往咱们庄子过来了,不出半柱香就能到。”刘嬷嬷淡然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