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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无忌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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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善战者之胜也,无智名,无勇功,故其战胜不忒。不忒者,其所措必胜,胜已败者也。故善战者,立于不败之地,而不失敌之败也。是故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善用兵者,修道而保法,故能为胜败之政。

    ——《孙子兵法》

    仰头瞭望天空许久,他已看出端倪。他不愿窥探天机,可是那人不仅对音音下毒,竟对小宝不利,这便是他不允许的,若不是那日郎萍察觉及时,他真是不敢想象。

    虽然是阴阳师,奈何却算不出他与小宝,既然上天给了他这能耐,那他就要保的小宝周全。

    他生看己生。

    阴为因,阳为果,阴阳不离,却已分离。

    阴为生来,阳为死去,阴阳若个,必将逆天。

    阴为善,阳为恶,阴阳不合,却是应意。

    阴为父,阳为子,阴吞阳,已是大乱。

    很好,老天又将他摆了一道。逆天?逆了又如何?随手从里衣中取出一小块,侵了血,画了符,念了咒,烧之。

    既然让他们不能在一起,那便随了她去,这竟是生死相随符。

    空中似乎传来一声叹息,很轻,却像打雷,未有人将它放在心上,可他却听了进去。冷笑一声暗道,“都是一群不守诺言的家伙!”

    空中的云却红了一片,似在脸红。

    他竟记起来了,记得他弃为何会人为畜,原只为求得此生不分离。

    无间已有几天未见到心中的人了,心中自是想念,可是兄长对他似乎有所戒备,他总能感觉到有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不知为何兄长要将他送到太子身边,取代了他身为少傅的责任。这日便是他回府的日子,他知道兄长怀疑他与唐府的人有往来,而未将实情告知于他。路过正门却未进去,而是拐到了一旁的小门。

    “二少爷你可算回来了。”迎接他的是贴身奴仆小生,见他急燥的样子,他便知道府上定有事,而且和他有关。

    “何事?”但他必须冷静,他还是相信兄长不会对有所伤害。

    “大少爷要将您送往如娇公主府,听说圣旨都已下来,三天后就要启程了。”他是府上少数知道他与桑姑娘的事的人,所以他知道后便是急的不行,却又苦于找不到二少爷。可是他有将消息传到唐府桑姑娘那里,为何这么久却无消息?

    “什么?”为何?他与兄长说过,他愿为他做任何事,只愿求得婚姻的自由,兄长也已许诺,可是为何又改变主意,不可,他便是死也不能娶如娇公主。

    “二少爷,您去哪?大少爷吩咐任何不得前去打搅。”怕主子受到过多的指责,出声阻止,奈何人已消失在拐角处,空中只留下一句话,“你且去找她。”若是消息一旦传出去,不知她会有多伤心。

    望着拐角,小生不由得叹气,他原不是府上的人,想来他一直不过是个无能的人,以前救不了妻子,现在依旧帮不了二少爷。他父亲本是楚王陪读,那时楚王亦只是诸侯,可有一天却被无故驱逐去侯府,家中便没落了。想他该如何,他做个大少爷已习惯,可想父亲去世后,家中父亲妻妾散去只留得大宅旁的小破屋供他和妻子同住,犹记得那年冬天,妻子染急,他却无能为力,只得走上偷鸡摸狗之路,他一介书生饱读圣贤书,想他心中必是怨恨。可是那被偷之人却只是问他为何而偷便将身上所有的钱财赠与了他。

    直至后来被大少爷派到这,才知当初那人便是二少爷,想他如何能恩将仇报,若不二少爷,他妻子早已不治。他即使拼了命也会顾得二少爷周全,首先他必须与桑姑娘见上一面。

    站在书房外,他却不敢敲门,他害怕无法与兄长抗衡,兄长如他虽无过多情感,却也是没有将他与娘亲赶出府。

    “大哥。”有些事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他必须面对。

    “嗯。”对于眼前这个神似自己的弟弟,他从不承认自己对他的嫉妒。单纯的心性,只一心用在学问上,却能得到父亲的*爱。

    “无忌,这是无间,你的弟弟。”他是家中的独子,沉稳,身上无一丝富家子弟的傲慢,可是父亲对他和娘亲总是不满意,当年的他比费无间更儒雅更谦卑,可是又有谁将他放在心上。

    “......”心中却有丝破裂。

    他记住了父亲的背叛,娘亲的自杀,那个小他两岁的弟弟的笑容,叫他怎能不恨?

    他被迫背井离乡上山与师傅学习,只愿学有所成得到父亲的认可,可是却再也未见过父亲,回府时,府上已和当年离家时大不一样,奴仆眼中竟没有他这个大少爷,只知二少爷和二夫人。所幸这女人未享受多久便也随着爹亲去了,那时他便立誓宁他负天下人,也不叫天下人负他。

    “大哥,是真的吗?”那件事。

    “嗯。”他最不愿见的便是他这副满是心情的脸,开心便笑,伤心便不笑,他却要将笑容永远挂于脸上,他已忘了什么是开心,什么是伤心了。

    “为何?你许诺过我的?”兄长虽非好人,却一直是信守承诺之人。

    “圣意如此。”当然,若非他在陛下耳边提议的话,背叛他的人怎能放过。

    “可是,大哥,我......”已有喜欢的女子,“那如娇公主是何人你不了解吗?”如娇公主确实美丽,深得楚王*爱,却嫁了三次,夫君都被她活活打死,可见凶狠。

    “我只知她是陛下最*爱的女儿。”公主深得陛下真传,这颗棋子若是用好,那便是如虎添翼。

    “大哥,我不,不会娶她的。”从未否定过兄长的他带着怯弱。

    “哦?”似乎这时才正眼瞧他,“因为桑兰?”

    “你......”怎么可能知道?那他定是知道他未将消息传与他了。

    “怎么?你想问我如何知道?”不好,“笑”字的笔画拉的过长了,“那桑姑娘可还真是个可人儿,难怪你会动心。”

    “不,她是无辜的,我求你不要伤害她。”兄长的为人他太了解了,凡挡他道路者必死无疑,他不能让小兰受到伤害。

    “呵呵,瞧瞧无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弟弟喜欢的女子我怎会对她不利呢?”

    “大哥......”惶恐不安,自从兄长学成归来后,他便害怕他。

    “不过我真是想不到你居然会为了她背叛我。”果然野狗是养不家的。

    “不,大哥,我,我没有。”早知有一天会揭穿,可是他未料到会这么快。

    “我亲爱的弟弟,知情不报也是背叛,你说我该怎么报答桑姑娘将我的弟弟改变呢?”他此时笑的很温和,很无害,可说的话却极犀利。

    “大哥,这与她无关,是我的错,你惩罚我吧!”他要保护兰儿,只能忍耐。

    “惩罚?不,我怎么会惩罚你呢?你可是未来的驸马。”乖乖给我娶公主,否则...

    “不可能。”他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肯定。

    “不,无间,你会的。”费无忌忽的走上前轻拍他的肩膀笑语。

    “你找桑姑娘?你是谁?”现在府上的人都在准备比赛的事,只有他还在劳动,他好可怜,他也要参加,他也要拿奖金,都欺负他这个老头子。

    “呃,我是,你速速通知便是了。”他家少爷还不知现在如何了,这老头子还在这磨磨蹭蹭。

    “你这小子...”老头现在可是一肚子火,他还自己往火口上撞。

    “在干什么?”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府前的争吵,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对上那无波澜的眼却吓的赶紧散去。

    “啊?先生!”怎么归来这么早,他还没发泄了。

    “嗯。”低眼倪了陈义一眼便抬脚进府。

    “等等,请问您是唐先生是吗?”对于这个一直未瞧他一瞧的唐陆,他有一种莫名的害怕,可是为了少爷他要害怕压下。他如何能没看到一旁那老头看好戏的表情。

    “小人求先生救救我家二少爷。”猛的扑上前跪在他面前,连磕几个响头,顿时额头便红了一大块,看得陈义在旁嘶嘶的叫疼。

    可想他家薄情,呃,是淡然的先生怎会理会。

    “我们家少爷是桑姑娘的心上人。”所幸现在府上的仆人都不在前院,这话要是传到当家奶奶那,可不能消停了。这家伙真是给他找麻烦,自己没本事还要找女子来帮忙,可想而知先生是不会理会的,但又怕当家奶奶到时找他麻烦,便将这麻烦交于他这个可怜的老头。

    “好了,你随我来把事说清楚吧!”主子不想做的事只能由他这个老头子代劳。

    “当家,你回来了?累不累?我给你按按。”呜呜,老公,怪不得她觉得排练都没什么精神,原来是缺了他。

    “好了,兰儿,唐先生既然回来了,我们也先走吧,明天再来继续。”音音那一天的毒素已排了一部分,后来又请了神医,这些天精神也是越来越好,今天总算能参加排练。

    “嗯,好的。”对唐陆,桑兰总是不自觉的会紧张,只要有他在,她就不敢说过多的话。

    “嫂子,听说你这几天身体不好,我去你那院子好几次了,都被哥哥轰出来。”这几日不知怎么回事,每次去意楼哥哥都说她会搅了音音,便把她打发了,无间这几日却如同失了踪影。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知似乎睡了好久。”醒来时,却瞧见了夫君的泪水,心中的感动震撼压过了不解。后来夫君说因为她病了才昏睡这么久,好好休息就够了。

    “嫂子,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好像有很多事瞒着我们。”总把她当小孩看。

    “好了,你别多想了,能有什么事,你还是多学习才好。”即使有事瞒着她,她相信也是为了她好。

    “嘻嘻,当家,你很可怕哦,你看你一回来她们便走。”音音中毒之事确实只有兰儿和当事人不知,兰儿太单纯,唯恐会守不住秘密,此事又担心音音多想会受不了。

    “这样舒服不?”看他肩膀多硬,这段时间肯定累惨了,白天要管挣钱还要和楚王斗,晚上回来还要照顾她,她顿觉自己很无能。

    “嗯?有事就说吧!”她心里转个弯他都知道,突然这么听话还真有不习惯,定是闯了祸。

    “没有啦,你怎么能这么想人家,我是这样势利的人吗?”即使有现在也没了,心里那点自贬的心思也荡然无存。

    “哦,是吗?”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有,“你现在不说下次说就别指望我帮啊。”

    “说了没——”啊,他是答应要帮忙了。

    “没有就算了。”起身便想去洗凈一身的疲惫。

    “啊,不行,有啦,你别走,听人家说麽。”看兰儿愁眉不展的表情她肯定要出些主意解决,而桑备最怕的便是当家,他当然当仁不让。

    “解决不了就想到我了?”若不是让他算到此事,他如何能把一切安排好,否则到时累的还是他。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不可能吧,她们的保密工作还是很不错的。

    “你说呢?小宝,整天就想着别人的事,都不关心自己夫君。”他承认他吃味,因为小宝喜欢小孩,他倒情愿一生无子,有她便够。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啊?”看是谁泄密。

    “你告诉我的。”若是让她知道他自己能算,非得天天让他算。

    “我?难道是我睡觉说梦话?”嗯,有可能,她偶尔会有这个习惯。

    “嗯。”而且有些事还不便与她说,唯恐她闯下大祸。

    “......”那她还有什么秘密可言,“那兰儿这事怎么办?”

    “静观其变。”此时不易张扬,桑备现在是惊弓之鸟,受不得刺激,肯定会怪罪到小宝头上。

    “可是,费无间已许久未与兰儿见面了,消息也没有。”据说那费无忌可是一个狠角色,定是知道了,那费无间岂不是危险。

    “此事我会解决,你勿要操心了。”

    “可是,我很无聊耶!”所以让我参与吧。

    “...”这丫头真好意思说,“听说苏姬对她主人有防范了,你且去加把火。”在府里戏耍戏耍苏姬就够了,别去招惹费无忌。

    “真的?太好了。”她是有老公万事足,突的,她眼神媚然一闪,轻咬嘴唇道,“夫君,我给你推油可好?”

    “推油?”虽不知是什么,但看她的表情他的眼神变得深意悠长。

    “嘻嘻...很舒服的哟!”缓慢将手伸进他的衣物里,轻捏着他的胸,感觉他的肌肉变的越发紧......

    “上良。”这上良真是可恶,他才刚回楼里,便差人唤他,他绝对是故意的,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以前从未觉得时间不够用,上良管商铺,他则与各官员打好关系,总觉得事太少时间太多,可现在他回府便已是晚上,完全没有多余的时间陪娘子,最重要的事她才刚恢复。

    “嗯。”刚推完油的上良现在是神清气爽,饱汉不知饿汉饥,因而看不到别人的“憎恨”。

    “你到底有什么事非要这个时候唤我过来,不能等到明天?”几乎是咬牙切齿。

    精神分裂?一种精神疾病,将自己当成两个或多个不同的人生活。原来如此,他就说既非双生子怎会如此相像,合上百科,心里的疑惑也因此解开。

    “上良——”唤他过来又不说话,若不是因为他是上良,准揍他。其实他是打不过人家。

    “兰儿年纪不小了。”既是天注定,那便顺应天意而为。

    “是呀,都快十七了。”时间过的真快,当初还是个小丫头跟在他后面跑,现在都可以嫁人了,“嫁人?”

    “嗯。”十七是不小了。

    “额,她还小,可以再等两年。”刚养大的妹子就嫁人,心里怎么也不舒服。

    “恐怕由不得你。”小丫头的心思哪能由由兄长掌握。

    “什么意思?难道你,你们。”他不是不喜欢兰儿吗?不过若是嫁与上良做妾他不反对,也气死那个目中无人的女人。

    “胡说八道什么。”若是让小宝听见他便有苦头吃了。

    “不是吗?”失望,没能看见那个女人伤心的样子,“那是怎么回事?”

    “兰儿有意中人了。”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兄长。

    “哦,不就是有意中人麽,没什么了不起的,什么?你说谁?我们兰儿有意中人了,是哪个登徒子?”他家单纯的小兰儿。

    “等等,你怎么知道她有意中人的?你不是从来不管这些事,今天为何?”他不笨,跟随上良这么久凡事他是一点就透。上良这人懒,懒的说话,懒的管别人的事,自己的事都不愿意管,除了那女人的事,“是你娘子让你来说的。”

    “嗯。”他倒是省了不少话。

    “天杀,额,多久了?”他居然一点也不知道,想必音音也肯定知道,出了“家贼”了。

    “你该担心是谁。”本末倒置的家伙。

    “是谁?”他都给气糊涂了。

    “费无间。”月光照在他脸上,却像极了魔。

    “咦,夫君,你们谈完了?”脸色这么差,想必是知道了。

    “音音。”

    “呃,夫君。”她也不想瞒他的,先认错再说,林儿说了撒个娇就过了,“对不起,我错了。”

    “你——”看着她的样子他却像看到了狡猾的林雅青,“我原谅你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好,你说。”果然林儿的方法就是好。

    “以后与那女人少往来。”杜绝祸害。

    “好。”今天夜里不往来。

    “真的?”答应的太爽快了,让他不得不怀疑。

    “真的啦!”第二招,瑟佑,但她还是无法自如的做出,颤抖的手想脱掉他那扰人的外衣,却怎么也不如意。

    “音音,你在做什么?”这还是那个温婉可人的音音吗?

    “瑟佑,啊。”她怎么说出来了,太难堪了,脸色滚烫的她无法做下去。

    “你,是她教你的?”几乎可以肯定了。

    “呵呵...”第三招,装傻。

    “看我怎么惩罚你。”居然把别人的话当圣旨,虽然他不反感。

    “啊...相公...”

    果然,男人都是*的,某人忘了妹妹的事。

    夜,深了,有人睡的安稳,有的人却只能是失眠到天亮。

    已在唐府逗留多时,当初来是因桑备气恼被算计,可现在他与他娘子感情甚好,那她在这府中之日必不长了。

    “叶诗,你确定你看她喝了?”多日来的平静却推开了她心中的波澜,她为何还那么放肆的嘻笑,她一定要将她和她腹中的孩儿铲除,他只能属于她。

    “是的,奴婢亲眼见她喝下去了。”她也困惑为何会这样,前些日子听闻她感染风寒,原以为是毒发,谁知今天见她却是无大碍,只是有些憔悴,不像中毒的人。

    “你且再去试试。”她就不信老天会如此眷顾她。

    “是。”她必须先去回禀主子,由主子定夺。

    “你且去问问费大人,询他有何指示。”多个人便多份主意。

    “是。”费大人算什么,她主子是楚国最大的。

    只剩下黑暗,似要将他吞没。他看到那个孩子走向了他,唤他哥哥。他喜欢他,不,他讨厌他,为何他要来亲,她在说她恨,她痛苦,要报仇。

    娘亲,他们都死了,你为何还不回来看孩儿,孩儿念你。

    你这个心毒的畜生,那是你亲弟弟,你如何下的去手。这个骂他的是他那寡情薄意的爹亲,背叛了对娘亲的承诺,却许了别人,害得他娘亲郁郁而终。

    “不是我,我没有杀他,是他自己掉下池的。”他也惧水,他怎么救,他如何能杀那个暖暖唤他哥哥的人。

    他便没了亲人,连他都离他而去了,他真是孤身一人了。不,他不是一人,他还有亲人,还有那个可人的女子。

    “二少爷。”门外的小生似乎听到了一丝声响,不由的唤了声里面的人,“您没事吧?”许久未听到回音,便想推门进去,却被一旁的守卫拦住,只能干着急。这大少爷真是心狠,居然将二少爷囚禁于此。

    “不碍事。”他只是累了。

    “没事便好,没事便好,二少爷,您也早些歇着吧。”睡一觉兴许明天就好了,希望唐府会派人来救他家少爷。

    “好了,小生,你先回去吧。”里面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黯哑。

    “可是,二少爷您...”他确实不放心。

    “不碍事,你去吧。”

    “是。”

    他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梦,梦里隐约有个小孩唤他哥哥,他却不知是谁。抬手拭去额头的冷汗,透过月光他看见了铜镜中的自己,为何与兄长如此相似。他刚才似乎看到了黑影,是错觉吗?回头环视了下屋里,却无一丝不正常,许是自己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