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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腾国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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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吾度之,越人之兵虽多,亦奚益于胜败哉?故曰:胜可为也。 敌虽众,可使无斗。故策之而知得失之计,作之而知动静之理,形之而知死生之地,角之而知有余不足之处。故形兵之极,至于无形。无形,则深间不能窥,智者不能谋。因形而错胜于众,众不能知;人皆知我所以胜之形,而莫知吾所以制胜之形。故其战胜不复,而应形于无穷。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故五行无常胜,四时无常位,日有短长,月有死生。

    ——《孙子兵法》

    人性本善,只是未到深处。

    人性本恶,只是未到深处。

    人皆有情,只是未到深处。

    人皆无情,只是未到深处。

    倒不知那般跋扈之人原来也是有这种经历,他们三兄弟皆是腾国国主幼弟的儿子。话说这三世子姬轩倒是像极了他父王,一样的嚣张跋扈,他的父王在十五岁便娶了妃纳了妾,便有了大世子姬文同时妾又生了二世子姬语,这前后隔了几年才方有了三世子姬轩。

    这三世子本是可人讨喜,可是却在四岁那年随同父王母后外出游玩之时遇上了盗匪,全部随行人皆亡,其中亦有他的至亲。待回到王府时,他整日不言语,即使有两位兄长的陪伴,直至有一日,他突然笑了,笑的凄凉,笑着笑着他哭了。至此之后,他变的嚣张跋扈,贪财,可是所有人都*溺他,包括他的王叔,腾国的国王。一个年幼的孩子突逢事故,总是会有些变化。

    而他的二位兄长年长他几岁,早早的便离了自行发展,大世子姬轩乃腾国最大山庄——竹柳山庄的创始人。要说竹柳山庄却是腾国的传奇,江湖人都知道,姬轩当年决定放弃官场而走入江湖之时,他的叔父腾王自是不赞成的,可终究拗不过他,便要赐给他山庄,他也一口回绝了。便是靠着自己一步一步让竹柳山庄成为了江湖人都敬佩的地方,而他本人比较严肃拘谨,自然无人敢放肆,而且他前几年被推举为武林盟主之后,更是一统枣庄所有的江湖人士。各国君主无一不想拉拢他,可他依旧住在竹柳山庄。

    而二世子姬语则与他兄长不同,虽没有兄长这般有能耐,却最受腾国百姓敬重。从小便好读书,而且据说他是孔先生的弟子,年长便随着兄长离开了王府,做了教书先生,以教书育人为己人,倒也成就了不少朝廷命官,后来便开了竹柳书院。他二人堪称腾国二少,不单是因为出色的外表与家世,更因他们的为人。

    唯一不同的便是姬轩,他爱财,爱宝,也使得很多人为了得他在腾王面前一句好,不惜花上千金。当日他初到峄县探望兄长时,恰赶上庙会,看到人来人往的市集,便有了主意。自他承了庙堂,得了功德箱,百姓也蜂蛹效仿,就成了现在的热闹。

    相对街口的热闹,竹柳山庄的气氛就显得冷清多了,还多了一份严肃。

    “跪下!”一声威严从主座上发出,此人正是竹柳山庄庄主姬文,要说他这名却实与他不般配。

    座下之人——姬轩虽是满心不愿,却也不得不听,跪在主厅。

    “你今日为何会在那?”对这个幺弟,他真是不舍,可是却也有一种恨铁不成钢,他们侯府怎会出了这个一个怪异之人,不爱名利不爱权势偏生爱极了钱财。

    “大哥,今日可是难得的庙会呀,我确实在房中读书读的乏味极了,所以才会想着出去转上一圈。”来个打死不认。

    “是吗?转着转倒又去了庙堂,你可真是会转。”若不是因为这庙堂里有峄县的荣耀,他早将它给拆了,省的他总是想着方法向那边跑,真是妄读了圣贤书。

    “真的,大哥,我是听闻那边有好戏看,才过去的。”若是让大哥知道是他所为,又会有一番念叨。

    “是吗?我怎么听说是你派人逼着人家进去的。”自己的弟弟岂会不了解,除了爱财还有一点,仗势欺人,由于一直未真正伤害到人,便也由着他去。

    “绝对是污蔑,是谣传,大哥,你要相信我。”若是让他查出是哪个多嘴多舌之人告的密,就将他挂在城墙上吊上一天。

    “我告诉你,若是往后你再往那里去,我便打断你的腿。”他确实是头疼。

    “是,小弟绝不敢再犯。”他可是找着好玩的了,在他玩腻之前暂时是不会去的。

    “罢了,你赶紧回房,抄写圣贤之德十遍,否则不准出来。”对他绝不能心慈手软。

    “不要吧,大哥,能不能少抄一点,五遍够了吧?”十遍他非抄到手费了不可。

    “二十遍!”果然,这小子就会蹬鼻子上脸。

    “好好好,我读说了,十遍就十遍。”表面虽然不情愿,可心里却乐开了花,大哥有上计,他可是还有下策。

    待处理完了三弟的事,姬文揉揉发疼的眉心,也不知三弟何时才能长大,他何时才能明白他举家迁移到这小小的峄县是为何。从小他便了解官场之道,宫廷之路,他一直隐忍其光芒,二弟虽然温文尔雅,却一心只读圣贤书。可是父王依旧如初,张扬,有时甚至不将叔父放在眼里,更是不屑于朝堂,多次在朝堂之上贬低众大臣。更有一次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一个刚班师回朝的将军惧内的事情说出,导致那将军一直怀恨在心。

    后来父王母后的去世,他竟没有觉得半分不舍难过,许是他们从未关心过他们兄弟,竟觉得这一切好像已是注定。父王一直都是孩子心性,不顾别人的感受,只知自己享乐,很多人都道是他结怨太多,竟无法找到凶手。

    不管是谁,他知道一切已是过去,本就是父王将别人逼上了绝境,可以为何轩与父王越来越像,好在他不似父王那般无情,虽然仗势欺人,却从不做伤害别人生命。长兄如父,他此生的心愿便是看着两个弟弟成家立业,安然度过一生。

    “大哥!”正当他一人思绪时,从外进来一人,此人正是去向众乡亲赔礼道歉的二世子姬语。

    “嗯,怎么样了?”将疲惫脆弱掩藏,挺直了背,道。

    “大哥,你是不是累了?”作为兄弟,心意自是相通的。

    “没有,说吧,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他不能倒下,他不允许脆弱,他是长兄。

    兄长自己有分寸,“百姓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了,已命铁铺打了一个坚硬不破的功德箱,当着百姓的面将功德箱已填满。”索性他们兄弟二人在百姓心目中倒也不是大恶之人,此事便也就过去了。

    “那就好,好了,既然没事就先回房吧!”

    “可是……”该如何说清道明。

    “还有何事?”瞧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大哥……”午时,大哥将三弟抓了回去后,便由着他来解决今日所发生之事。百姓们个性单纯,只要解释道了歉,一切恢复如初,他们便不会追究。

    “这位公子,着实抱歉,小生代替三弟给几位陪不是。”既是他们的错,肯定要给人交代,可是却半响未听到回复,猛然想到,回身对后面的人低语了一番,那人点了点便立即出了庙堂。

    “确实是小生对幼弟教导不周,才累了各位——”

    “二公子!”刚才出去那人很快便回来了,手里却拿了一个包裹。

    “嗯!”姬语接过包裹直接递与唐陆,“公子,这是小生的一点心意,还请笑纳!”

    躲在后面观战的林雅青深知当家自不会理,那就让她参合参合,“呵呵,当家的,咱们穿的太寒碜了吧,人家居然把咱们当叫花子打发。”

    “这,这……”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狡黠的眼,顽皮的笑,躲在身后露出的头,他无法理解现在的心情。而她一旁的男人虽然一直未说话,但绝不是个简单人物,特别当他的目光放在那女子身上之时,他的神色就变得阴鸶狠毒。

    “那不知姑娘可有什么好方法?”他在私心里希望她还是个姑娘。

    “喂,老太婆,你招蜂引蝶哦!”一旁被冷落许久的大宝岂会甘心,便先推一个总和他抢风头的人下悬崖。

    “小兔崽子,你说谁老太婆?”急忙拿出怀里的化妆镜,左看看,右看看,道,“小萍,我老了吗?”

    瞧着林先生快哭了的脸,饶是冷酷如她也忍不住笑了,“没有!”

    “呜呜,肯定是有,你居然笑了——”

    “老太婆,你还是看看老大的脸吧!”小宝装疯卖傻也真是过了头,既然不给他看戏,那就自己找乐子。

    “呵呵,当家的——”在姬语还未反应过来时,那个男人和女子却已然不见,他们曾出现过吗?

    “呵呵,二公子,请见谅,家父家母一直这样!”轮到我出面了吧,看着大少爷跃跃欲试的眼神,郎烈随后看了看场面,他虽不担心大少爷会出事,但还是小心为上。他本不想在古灵精怪的大少爷身边,因为到时倒霉的可能还是他,可是两位先生,现在估计他也不便打搅。

    “你爹娘?”这个一直温文尔雅的人眼里第一次有了黑色。

    “是啊,你别看他们看着年轻,都已经是老头老太婆了。”嫉妒吧,越嫉妒越好玩,哦,不,人嫉妒后才会成长。

    “既是这样,还请告诉小生几位的下榻地方,届时小生登门道歉。”忽略心中的怪异,依然儒雅非凡。

    “问我,问我,我知道!”过分,他才是主角好吗?干嘛问后面两根木头,真是没眼力劲。

    “那小兄弟住在何地?”这小家伙可是与众不同,看着与那女子同样狡黠的眼神,他也知道他们确实是母子。

    “我们就住在街尾的缘来客栈。”不等郎烈阻止的机会,直接将话丢了出去。

    “那好,小兄弟,那我现在派人送你们过去吧!”虽然后面有护卫,但一个小孩子总是不安全,况且今日出了这些事,那老庙住不一定会放过他们,若是有他的人倒也确实安全些。

    “那就谢谢二公子了,不过——”

    完了!郎烈郎萍对视一眼,皆能看到对方的想法。

    “这功德箱之事就这样解决了吗?我怎么都看不到诚意,也不知文曲星君大人可有看到。”语气依然天真,至少听声音是。可是在庙堂外还藏有几个多事的百姓。

    “你可知那个男人是谁?”何时腾国出现了这么一个棘手的人物?

    “没有,他应不是腾国人。”姬语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而滕国人物志中的人他皆是一清二楚。

    “嗯,找人查清他的底细!”一个不清楚背景的人是最可怕的,甚至你不知他是敌是友。

    “好,那他们的事我们该怎么办?”他有一种预感,事情不那么好解决。

    “这事你不用管了,明天我会带着轩亲自去道歉。”自己惹的事必须要他亲自去解决。

    “那我呢?”他不清楚心中那份急切是怎么回事。

    “昨夜官府欲上缴的税银被盗,你且去查查。”今天他本就打算去调查,却因轩的事而耽搁,必须赶紧想办法,否则被朝堂之人抓住了把柄,那还了得。

    “扣,扣,扣……”待他们谈话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进来!”姬文不禁皱了眉头,家里人从不会这般没规没矩,定是出了何事。

    “大公子,二公子,”来人是他的左右手蛮南子。

    “什么事?”姬文确实是个好主子,虽说他严于律己,但从不会打骂奴仆,你只要做好份内事,不害人,他皆是不会怒目相向。

    “白天与三公子起争执的一伙人遭受袭击。”蛮南子本是蜀国一员将士,后因为伤势严重被丢下,得姬文所救,才留再他身边为他效劳。

    “什么?她有没有事?”却见温和的二公子速度极快的来到他门前质问道,“怎么会出这种事?”

    “这——”这样的二公子他从未见过,只能将询问的眼神忘向大公子,得到了首肯,方才说,“据说我们的人将他们送回客栈后便离去了,岂料他们却在门口被人袭击,反被小孩身边的二人打跑了。而且方邵说那二人的武功看来,不……”

    “不在他之下。”因为说这话的人便是姬文的另一左右手,他原是黑市里的打手,后被姬文招揽,可以想见身手是非常不错的。而如今他居然说出这样的评价,可见二人绝不简单,损失为他们所用,自是最好,可若是为敌,必将后患无穷。

    “方邵怎么会跑到那里去?”不是让他去办事了吗?

    “呃,他说他凑巧经过那里看到了。”杀千刀的方邵,自己早早的就溜了,把他留下来应付大公子。

    “他的事做完了?”严肃的人最受不了别人的吊儿郎当,即使那个人是自己最信任的手下。

    “这个小的不知!”他才不管,他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蛮南子直接退了出去。

    蛮南子离开后房里却是一阵寂静,许久之后,“语,你没有什么话说吗?”他没有错过刚才他一闪而过的放心。

    “大哥,我——”他不知道。

    “嗯?”姬语从未让他担心过,虽不是一母同胞,但感情却更甚。

    “对不起,大哥,我自己也还未理清楚!”他的心现在是一片混乱。

    “好吧,若是有什么就说!”

    月光将路上行人的身影拉的很长,从那个身影来看,像是一人,却又似两人,原来是一个男人背了一个女子。

    “当家的,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好玩的事了?”看那解签人的样子肯定不是一件小事。

    “嗯!”跟她争辩,倒不如顺着她。

    “厚,太过分了,你居然真的有事瞒着我!”双手齐上,拽住他的两只耳朵,看上去用了很大的力气,其实就如同挠痒一般。“看我的如来神掌,呀,嘿——”

    “看你说不说,看你说不说!”她竟像个孩子一般玩的不亦乐乎。

    她背下之人也真是厉害,竟完全不为所动,继续行走,待她玩的有些累了,方才说,“我让他算出我的身份。”

    “什么?你让他算出你——难道是那里有——”自己夫君做事从来都是随性而来。

    “对,他就在那里。”

    “哈哈,真是太好了,咱们这次就好好逗弄逗弄他。”终于有些好玩的事来打发时间了。

    “不过,上良,你刚刚吃醋了哦。”还没见过她夫君红过脸了,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呢?

    “不是你希望的吗?”眼神中盖过一丝尴尬,立马恢复到原来。

    “厚,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啊!”她的确是故意的,她想想着法的甩开那三个人,自己过二人世界去,这时臭小子正好设计整她,便正好中了她的下怀。

    “小宝,我很幸福!”他往往能猜中她的心思,对她而言,他不是寡言的,他说了这辈子她想听的所有的话。

    “我也是!”环住他的颈子,将臻首埋在他的肩头,闷声道,一口轻咬上他的背。“上良,你若是不要我了,我就咬死你。”再咬死自己。

    爱情不一定要轰轰烈烈,干菜烈火,只是细水长流在指尖,只是浓情蜜意在心头,只是默契在心头,只是随你到天涯,只是此生有了你便别无他求。

    街道上已没有了其他人,安静的,却正是他们所要的。

    待回到客栈之时,已经很晚,刚推开门,便被突如其来的话打的迷糊不已,“小宝,你得好好教教他们二人。”此时的大宝倒是像极了小孩。

    “怎么了,谁得罪我们唐家大少爷了?”接过郎萍端来的热汤喝了一口,在寒冷的冬季,这已是满足,却不小心呼出了声,气恼了某人。“好好好,给老太婆说,老太婆给你解决。”意思就是给你解决了事情,就该咱们来算账了。

    “别,亲爱的小宝,我看倒不不如这样吧!”本想利用一下美色,刚想抱上去,却被一旁的冷眼给瞪了回去,真是的,也不想想她可是他娘亲耶!哪有不让儿子宝娘的,可是生在这种家庭他也没的选择,“我们一笔勾销好不好?”若真是让她来算账,无理也会变的有理,她根本就是蛮不讲理,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护妻疯狂的人在,打也打不过。

    “还是别的,这一码归一码,咱们还是要分清的。怎么?有没有谁来告诉我这个老太婆发生了什么事?”臭小子,不知道女人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别说老和老公*吗?

    “你真要好好管管他们二人,太过分了他们。”算了,既然抵不了,就先把这事给算了再说。

    “哦?说说看怎么回事?”个人觉得他二人挺好的呀,当然除了话太少,太固执,太冷漠,太不通情达理,太,呃,也没什么缺点么。

    “郎叔,你说!”浪费他的口水,他要到关键时刻才发言的。

    夜,虽然深了,百姓们皆已睡着,只是在这客栈中,可是依旧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