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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取出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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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那个侍卫一见这个场景,被惊得半晌没回过神来。

    消化掉眼前这个她刚才得罪过的小厮就是麟皇女殿下的事实后,她脸色立时变得惨白,慌乱之余,连忙跪到洛安脚边,拼命磕头求饶,“殿下,小的眼拙,才没看出是您,求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这一次吧,求求您……”

    失踪了三个月的殿下竟然现身了!

    洛安冷哼一声,只道:“申管家,本殿府上不养贪生怕死之徒。”

    申雪眼珠子一转,便明了了其中缘由,点点头,“殿下放心,我待会就将她谴回去。”

    那个侍卫面色立马变得灰败,瘫坐在地上,想起刚才的种种,只觉得无力反驳。

    “申管家,随我进来吧,注意低调。”洛安不再搭理那个侍卫,留下一句,就一甩袖,径自往府内走去。

    “是,殿下。”申雪眉头一皱,不解洛安为何低调,但洛安的命令不得不听,她只好应了,连忙跟上,满心疑惑。

    两人行到一处无人的宅院,进了一间屋子,就开始闭门详谈。

    “申管家,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大家都过得可好?”一进屋,洛安就站在黑暗中负手而立,背着光,让人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但依旧能感觉她身上的肃杀之气,充满了无尽的压迫。

    “殿下,这个答案您心里应该有数,无论您惹上的那些桃花债,还是我们这些忠于您的手下,都为您操碎了心,愁白了发。

    还有陛下,自你失踪后,她身子每况愈下,曾卧病床上半月,下地后,身子也一直不爽。”申雪自嘲一笑,目光沉痛地望着眼前站在黑暗中的女子,“殿下,这三个月,您究竟去哪,做什么了?可以告诉老奴么?您可知道,您这样不辞而别,数月不见踪影,伤了我们多少人的心?”

    站在黑暗中的女子身子一僵,沉默了良久,才叹出一句,“对不起。”

    默了默,她才继续道,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其他情绪,“这三个月,我被水清浅劫持,失了忆,今日才想起一切,便回来了。”

    “什么?”躬身站在洛安跟前的申雪忍不住一惊,抬眸不敢置信地望向眼前负手而立的女子,颤抖着语气祈求道:“殿下,请您说得详细些,老奴愚钝,听不懂。”

    她心里已经翻起惊涛骇浪,竟然是水清浅劫持了殿下,那这样的话,那个水清浅未免太可怕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没什么异常,两个月前,还向朝堂告假一个月,说是回老家成亲,除此之外,他一直规规矩矩的,从没做出其他什么荒唐的举措,可竟就是他,将殿下藏了三个月之久?!

    可是,他劫持殿下做什么?还有殿下所谓的失忆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害殿下失的忆?

    “水清浅就是醉云山庄的少庄主云熙,而他之所以劫持我,是因为他想独占我。”黑暗中的洛安仿佛即将苏醒的野兽,暗沉的眸中闪烁着幽幽的光芒,声音微沉,透着危险的气息,“我与辰新婚当夜,他用辰和辰腹内的孩子威胁我,我不得不妥协,喝下他给我的药,从此我就失了此生所有的记忆,一醒来,成了一片空白,任他哄骗,娶了他,成了他的妻主。”

    她叹息一声,含着无尽的悲凉,“不得不承认,这三个月,我受他照顾,过得很幸福,但我这份幸福,却建立在了大家的痛苦上。申管家,真的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

    她背着申雪蹲下身,捂嘴哽咽了起来,这是她这天第三次说“对不起”,但无论说多少遍,都无法将她内心的愧疚完全表达出来。

    她对不起小刺猬,对不起他腹内的小宁乐,对不起瑞儿,对不起玉,对不起六月七月,对不起申雪申音,对不起娘亲,对不起所有爱她,关心她的人,真的对不起……

    “殿下……”申雪看着女子脆弱无助的模样,眸中流露出心疼,欲上前安慰,却被女子一摆手制止了,“别过来!”

    女子的话语间夹杂着倔强,却难掩内心的孤寂以及对自己的憎恶,颤抖着语调,低低呜咽,“我不需要安慰,这份痛苦,我该受着!”

    申雪顿在原地,情之使然,也忍不住老泪纵横,突然,她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对洛安郑重地磕了个响头,才直起身看向女子因为抽泣而微微颤抖着的单薄背影,“殿下,老奴也有错,当初您新婚之夜上,老奴若能部署得更周全些,可能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所以与其说是您的错,还不如将这份错误都推到老奴身上,老奴愿意受着。老奴宁愿自己痛苦,也见不得您这般自责。殿下,老奴求您,别再自责了,要怪就怪老奴吧,老奴就跪在你身后,任你惩罚!”

    说罢,她又对洛安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地板上,浸满了她沉痛的泪。

    殿下心里一定很痛苦吧……

    “申管家,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洛安听得申雪这番话,心里忍不住一痛,干涩出声,她依旧背着身,仿佛在惧怕着什么,微微敛着眉,掩了眸中无尽的苍凉。

    “是啊,有何用?”申雪应道,嘴角扯出苦涩的笑意。

    洛安索性掏出帕子拭了拭自己脸上的泪,平复下纷杂的情绪,才重新站起身,挺直腰板,负手,继续问:“申管家,最近朝中形势如何了?”

    申雪听此问,面上流露出为难,也站起身,一抹眼泪,硬着头皮恭敬禀告,“陛下最近不知怎么了,身子一直不爽,性情也变得极为古怪,仿佛换了个人。

    她最近竟然想立轩皇女殿下为太女,幸好朝中多数女官都站在您这边阵营,所以这份旨意便一直搁置着,未得通过。

    但若您再不回来,朝中那些支持您的女官估计都会因为现实所迫默认轩皇女殿下被立为太女的旨意。”

    说着说着,她面上忍不住一阵唏嘘,“还有,最近后宫也很不太平,前阵子陛下病重的时候,很多这段时间得陛下宠幸的侍君全都死于非命。

    凶手花样层出不穷,有的中毒,有的悬梁,有的落水……其中一个名唤毓修的侍君死得最惨,可能因为这段时间他最得陛下宠,所以才会落得这般境地。

    死亡现场,除了他,有另外十个女子,都是宫中的侍卫,全都赤身裸体的,下身沾满了秽物。

    验尸官查出他是精尽人亡,而那十个侍卫死前都中了一种极烈性的春药,因服下太多,来不及缓解体内汹涌的气血,全部爆体而亡。”

    她蹙起了眉,流露出几分严肃,“我派人暗中调查了一下,查出这些人的死全都出自一人之手,而此人就是云贵君。

    但不知为何,这段时间陛下很宠他,已经形成专宠。陛下最近想立轩皇女殿下为太女估计也是受他蛊惑,因此,就算了解幕后凶手就是他,我们也不敢擅自对他动手,只能观望。”

    洛安嗤笑出声,透着不屑,“他终于动手了。”突然,她转身看向申雪,眸中泛着彻骨的寒意,冷凝出声,“申管家,若我娘亲真的将凤沐轩立为太女,你还会继续忠于我么?”

    申雪眸光微闪,不知该如何答。

    “呵!”洛安自嘲一笑,“果然。”

    “殿下,身为暗卫家族的家主,老奴不能负了凤氏皇室,但若老奴卸下这沉重的身份,老奴便只忠于你!”申雪连忙对洛安单膝下跪,目光坚定地望着她,郑重地宣誓。

    其言外之意就是,若凤沐轩登上太女之位,她会卸下暗卫家族家主的职责,以个人名义忠于洛安。

    “谢谢你,申管家。”洛安连忙伸手扶起申雪,由衷地感激。

    “不好!叶主子出事了!”就在这时,申雪听见有暗哨用无音哨传消息告知她叶主子出事,她目光复杂地看了洛安一眼,提醒了一句,就径自往外走去。

    洛安一怔,心脏骤缩,生出不好的预感,回神后,她连忙追上申雪,与其一同前往她的宅院。

    一进宅院,就见六月七月姐妹俩,以及叶珍都一脸焦急地守在她屋内的外室,其他人都忙进忙出的,出来的小厮手上都端着一盆盆血水,刺痛了洛安的眼。

    她不顾周围人惊愕的目光,疯子般冲进屋内,看都不看六月一行人,直直闯进了内室。

    六月、七月和叶珍回神后,连忙欲进屋阻拦洛安,却被申雪拦住,“刚才那人是殿下,你们就别进去添乱了。”

    此话落,三人都被惊得半晌没回过神来。

    “你们跟我来隔壁屋吧。”申雪见三人皆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索性留下一句,就转身去了隔壁的房间。

    三人看了眼内室的方向,就连忙跟上申雪。

    她们知道申雪不会骗她们,所以她们更是急切地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屋内,因为放着火盆的关系,温暖如春。

    叶逸辰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痛苦地蜷缩着身子,手上紧紧捧着微微突起的腹部,身下已经一片血海,将喜庆颜色的被褥染成了沉重的暗红色,屋内充斥着血腥味,浓烈张扬,似地狱的气息。

    男子紧皱着苍白的小脸,额上冷汗淋漓,湿了鬓角的碎发,他在哭,却哭得不明显,眉间的那份忧伤仿佛渗透到了他灵魂深处,望之,忍不住为其心碎。

    他咬着干裂的唇,压抑着齿间痛楚的呜咽声,细细碎碎的,隐约间,可听出他正在虚弱地唤,“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逸辰,你一定挺住,求求你一定挺住……”

    “叶主子,你不能睡,你快醒醒,快醒醒……”

    床边,娄瑞儿和苏子淇都一脸担忧,他们正努力搓揉着叶逸辰四肢的穴位,想让他好受些。

    只是,躺在床上的苍白男子已经陷入昏迷,置若罔闻,憔悴的脸上流露出发自心底的疲倦,仿佛一只四分五裂的瓷娃娃,一颗心已经布满疮痍,再无修复的可能。

    洛安见此景,急红了眼,连忙冲到床边,一把执住叶逸辰的手腕,把了把他的脉,却摸不到喜脉。

    她不信,反复仔细地摸了摸,依旧摸不到,她才认知到一个事实——

    孩子已经死了!

    她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覆在面上的粉都无法掩去她脸上泛出的苍白绝望。

    苏子淇本以为洛安是大夫,但见她一身小厮的打扮,却又不像麟王府上的,就很是怀疑,“你真是申管家请来的大夫?”

    洛安只当未闻,双目怔怔地望着床上的叶逸辰,空洞了一般,浑身散发着悲凉的气息。

    “你到底是谁?逸辰以及他腹内的孩子究竟怎样了?”娄瑞儿不解地望着洛安,心跳突然一窒,生出不好的预感。

    “没了,孩子,已经没了。”洛安平静地诉出一句,却透着无尽的悲凉和绝望。

    忽然,她跪倒床边,抱着床上昏迷状态中的男子嚎啕大哭起来,语无伦次,“对不起,辰,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们的孩子,没了,竟然没了,对不起,我来晚了,是我来晚了,我们的孩子……”

    而在场的另外两个男子都在震惊中没回过神来,双目不敢置信地望着此时跪在床边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子,心里都生出了一个认知——

    她回来了!

    他们都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心爱的女子竟然在这种情况下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们眼前,他们惊讶之余,本该高兴。

    但这个女子一出现竟就宣布了一个残酷的事实,她和逸辰(叶主子)之间的孩子已经没了。

    而她此时完全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情绪中,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虽他们知道,在这种事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紧急情况下,自己不该对床上的男子生出嫉妒的情绪,但心底还是忍不住失落。

    而这份失落还未持多久,就被悲伤吞噬了,为床上的那个男子,也为床边的女子,由衷地心酸难过,浑身的血液冻僵了一般,胸口憋闷得厉害,也恨不得嚎啕大哭一场。

    就在这时,如巧和如烟将一个男大夫迎了进来,看见里面的场景,均忍不住一愣。

    如烟不解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如巧听出不对劲,见娄瑞儿和苏子淇都不上前阻止洛安,他很郁闷,索性先问向苏子淇,“小淇,你们怎么让一个女人进来了?万一坏了叶主子的名声怎么办?而且,她这样趴在叶主子床边哭,影响了叶主子的情绪该如何是好?”

    “她是殿下。”苏子淇目光一直定格在洛安身上,想上前安慰她,却甚感无力。

    “什么?”如巧惊叫出声,大嗓门在这狭小的内室显得尤为明显,溢出惊喜,“殿下!她,她是殿下?!殿下回来了!”

    如烟也被惊到,瞪着一双惊讶的眼望向洛安的背影,喃喃地唤了一声,“殿下……”

    那位男大夫没管那么多,见床上的男子面色灰白,下身全是血,便知大事不妙,出于职业道德,他连忙上前,欲对男子进行诊治,只是手才触上其手腕,就被洛安一把甩了出去。

    已经哭花脸的洛安将床上的男子挡在身后,一脸防备地看着那个正在地上挣扎的男大夫,冰冷出声,整个室内的气压骤降,“你是谁?”

    所有人都被这一突变惊得不轻,那男大夫揉了揉自己摔疼的膝盖,才胆怯地看向此时仿若地狱修罗的洛安,“我,我是来给他看病的。”

    说着,他瞄了眼床上的男子,见其状态越来越差,他出于医者之心,忍不住念叨了一句,“他失血过多,已经进入休克,若不及时进行诊治,恐会伤及性命。还有,他腹内的孩子恐已经保不住,需及时将死胎取出,否则,他会落下病根。”

    洛安这才意识到自己光顾着难过,忘记及时诊治叶逸辰了,心里顿自责得恨不得自己砍自己几刀,深呼吸几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她才看向娄瑞儿一行人,请求道:“瑞儿,小淇,如巧,如烟,你们先出去吧。”

    就在这时,又有一波小厮端了干净的热水进来,她连忙撸起袖子,将自己的手浸入其中一个盆内仔细地清洗了起来。

    “安,你这是——”娄瑞儿察觉洛安想做什么,脸上最后的一丝血色都退了个干净,心里一阵阵的抽痛,止不住地为女子心疼。

    安竟然想亲手取出逸辰腹内的死胎。

    “都出去!别让我重复第三遍!”洛安态度强硬了起来,眸底溢满了沉痛。

    娄瑞儿眸中落下了泪,被苏子淇拽了出去,如巧如烟走出去后还顺道合了门。

    洛安洗完手,见那个男大夫仍坐在地上望着她发呆,她怒了,命令道:“还愣着做什么?快点过来把手洗干净,然后把你带来的工具都消毒一遍。”

    “哦哦。”那个男大夫心里堵着无数疑团,却不敢多问,傻傻地应了一声,就连忙走上前洗手,洗到一半,他突然停住了,不解地看向正在给床上的男子做穴位按摩的洛安,问道:“冒昧问一句,什么是消毒?”

    洛安眉间蹙了蹙,直接取来蜡烛,将其点燃,就拿过男大夫的医箱,扒拉出里面的工具,开始对这些工具进行一一消毒,十分谨慎。

    男大夫好奇地看着,见洛安消完毒,开始对床上的男子进行剖腹,动作专业熟练,他眸中溢出惊奇和赞赏,连忙走上前,在一旁帮衬着她。

    一个时辰后,洛安终于从叶逸辰体内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死胎,将其放在一张油纸上,怔怔地看了会,干涩的眸中又盈满了泪。

    这是她和他之间的孩子啊。

    她的第一个孩子,竟然就这么没了。

    泪水一滴接着一滴地滚落,迷蒙间,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摇晃,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娘亲,爹爹,快来追我呀,我在这里。”再次睁眼,她看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躲在一棵树后,睁着一双灵动的大眼望着她这边的方向。

    她看了看身边,发现小刺猬就站在她旁边,一脸幸福的笑意,目光慈爱地望着那个孩子,唤道:“宁乐,你跑慢点,小心摔了。”

    “不会,我这么聪明可爱,怎会干出摔跤这种蠢事?”那个孩子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头上两只可爱的羊角辫随着她脑袋晃动的频率晃了晃,大红色的绸带垂在耳畔,与她粉扑扑的小脸蛋交相辉映,显得喜庆。

    “倒是你们,怎么走得那么慢呀?我都得停下等你们。”说罢,她就晃着两条小短腿继续往前跑去,一边回头对她们扮鬼脸,“娘亲,爹爹,你们快来追我呀,你们要是不追来,说明你们不爱我!”

    “宁乐,当心后面!”小刺猬眸中突然流露出恐惧,惊叫出声。

    她望去,才发现那个孩子身后竟然有一处断崖,而那个孩子浑然不知,继续往后退,一脸天真无邪的笑意。

    “宁乐,别往后退了!你快看看前面!”她急了,连忙加快脚上的步伐,欲追上那个孩子。

    奈何那个孩子腿虽短,却十分灵活,不一会,她就退到了那陡峭的断崖边,对她和身边的小刺猬摆了摆手,笑眯眯地说了一句,“娘亲,爹爹,我可能来得不是时候,该走了,以后我再回你们身边,好好爱你们。”

    说罢,她身子就直接往后一倾,往后面摔去,面上一直带着笑意。

    “不——”孩子,她的孩子,怎会来得不是时候?自己还没来得及将这个孩子抱入怀里好好宠爱,她怎能就这样离开自己身边了呢?孩子,娘亲求求你,快回来,娘亲和爹爹会好好爱你,会把你捧在手心宠着,求求你别走……

    但无论她如何声嘶力竭地唤,那个孩子依旧在往那黑暗冰冷的深渊中下沉,最终变成一滩猩红浑浊的血水,再无法回到她和小刺猬身边。

    孩子,你一定很孤单吧,娘亲来陪你,可好?

    ……

    另一边,皇宫,星象阁,太史令的办公室。

    云熙已经收到路冉佳和阿幺先后发给他的消息,即使面上未流露出分毫,但他的心已经悬起,仿佛破了一道口子,正一点点撕裂、扩大,这几个月他与洛安之间的美好点滴在遗漏,心正在渐渐冰冷、空洞。

    他想立刻回去查看情况,但这个想法才产生,他就怯懦了起来,下意识地想回避、退缩。

    他还是想照常,将近用晚膳的时辰,他回去,可以看到她在家里等候着他的身影,正好赶上与她一起用晚膳,一起制造仅属于他和她之间的美梦。

    兮儿,希望你在……

    至午时,照常,云熙去星象阁的餐房用膳,却发现怎么都提不起胃口,整个人都状态不佳。

    索性,他对一众与他在同一餐房用膳的八个星宿官打了声招呼,就站起身,径自往外走去。

    只是,才走至门口,他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直直往前栽去,幸好手上及时扶住了门框,才勉强稳住身形。

    律芙见此,连忙冲了过来,欲搀扶云熙,却被他避开,她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就立马恢复了正常,出于下属对上司的关心,客套地询问道:“太史令大人,您没事吧?”

    她之前本自欺欺人地以为,自己能见着他的真容算是他对自己仅剩的一份特殊,却不想,这仅剩的一份特殊,她都没资格拥有。

    如今,看见他真正的真容,她真的想开了,这样完美的男子,果然不是她能够肖想的。

    她对这个男子的爱恋,从未变过,但只能永远埋在心里。

    ------题外话------

    表示很迷惘,介个月到底能不能完结呢?要是每天能万更,偶觉得应该能了,不过做不到万更,嗷呜,好迷惘,反正就这样写着吧,当然,想完结的心理还是很迫切的,剧情有快有慢,不会省略太多,尽量详细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