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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平边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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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顺,完全成了一个军港和科研中心,商船都到**去了。

    山东四大港口还没建完,但是大部分工程人员必须要撤回了。

    随着一支五条战舰的舰队返回,除了带回一支多大两千多个有经验的建筑工程师和技工以外,吕岩和白氏还带回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孙睿永?”

    多处刀剑伤的孙睿永,除了一张脸还能认得出来,身上没有一块好的了。他的手臂是硬接上去的,腿肯定瘸了。胸腹的贯穿伤看不出是什么造成的,感染非常严重。

    “呵呵,呵呵,哈哈哈.....”孙睿永笑得泪涕交加。

    “想不到不是柴荣要杀我,而是赵匡胤。想不到是你的人救了我。可恨我的妻儿,我的一双儿女他们有什么错?”

    孙睿永声嘶力竭。

    高继冲默默地把吓坏了的高念容交给符金定,让她带到其它地方玩。

    吕岩十分淡定地讲着情况,他说话的时候孙睿永一直闭着眼睛默默流泪。

    赵匡胤要杀孙睿永,原因很简单,他要自清,何况他早就想杀了。他还杀得光明正大,直接派人在半路截住孙睿永,夺了他的官印,宣读了他的罪状,理由是勾结豪强,图谋不轨。毫无准备的孙睿永带着家人和属官拼死反击,还是没能保住家人的性命。

    原本盯着他,准备看情况动手的吕岩看不下去了,出手把人救了。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动手?”高继冲也觉得难以理解。

    白氏冷笑了一下:“因为柴荣是让他和家人一起走的。”

    高继冲就明白了,这是柴荣的阳谋与明晃晃的试探。所有的大臣和大将,几乎都有家人或者族人留在京城,就连高家也是一样。

    孙睿永已经是户部侍郎,他只是过去帮赵匡胤建新军,可是孙睿永带家人走的时候,没人阻拦,甚至可能都没人提醒。孙睿永是新婚没几年,儿女还小,他想带着一起去江南可以理解,他只是政治幼稚病犯了。

    可是对于赵匡胤却不同,他是拼命才换取了柴荣的信任。别人不清楚,他自己非常清楚孙睿永的那句话对他的威胁有多大。

    “赵匡胤现在没有自立的条件,他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将军。柴荣已经把军队和地方官府分开,没有官府支持钱粮,一个将军寸步难行。各地都在实行,就连太子领军,也不例外。”

    “赵匡胤稍有不同,他被特许可以使用荆州的财力,主上就因为荆州而起。如果孙睿永到了荆州,他能够动用的就不是一个荆州,而是整个江南。”

    吕岩和白氏一人一句,已经道出了孙睿永携家赴任的凶险。

    高继冲就转头问泪流满面的孙睿永:“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帮赵匡胤自立之心。”

    孙睿永睁开眼睛:“你知道潜意识吗?”

    高继冲想了一下,点点头:“那就是说你潜意识想。”

    孙睿永点头:“皇上病重,现在只是靠药拖着。太子为人至诚,但是当年秦朝太子扶苏不也是这样?何况他能力不足。我知道现在还有边军和你撑着,朝中大臣都是能臣,没有敢在这个时候有异心。所以我带着妻儿并没有其它心思。”

    孙睿永大哭:“是,我潜意识觉得这是个机会,但是人需要为潜意识负责吗?”

    高继冲和吕岩、白氏对视了一眼。这个人到现在还是怎么幼稚。

    “如果我想要避嫌,会把你直接扔进海里。”高继冲揉了揉额头。

    孙睿永已经不在乎生死了,他反而笑了:“无所谓了,那样我也许会在天堂见到我的两个孩子。”

    他很认真地看着高继冲:“你知道未来吗?你们都不会成功,你、皇上、太子都会死,你们会累死。然后一切回到原点,中国依然落后。你相不相信未来?”

    高继冲点头:“我信,也不信。你说过你来自未来,我以前不信,但是现在怀疑,因为你说的美洲,并没有美利坚这个国家。有一个部族是这个读音,但是已经在瘟疫中死光了。”

    “那你为什么不信?”

    “因为我们这些人,包括皇上,先皇,都认为路是我们这一代人给下一代人走出来的。”

    高继冲说这句话的时候,船舱里的人都肃穆了下来。是的,渤海王,还是那个渤海王,他总是能够用一句话点燃每个人心中的那团火,让你热血沸腾。

    高继冲笑了:“别人不用你,我用,但是请丢掉你的那些幻想。你的所谓金融知识,我告诉你,所有利用人心的骗局,在我这里都不管用。我需要一个能够统筹和监控物资流动的人,就好像监控货币一样。”

    孙睿永的眼睛里升起了希望。

    但是高继冲继续道:“只是你这个人太危险,我只能把你放在我身边。你好自为之。”

    孙睿永自嘲地道:“知道未来又怎么样?不过是虚幻泡影。我接受你的邀请。”

    “那要看你能不能活下来。”

    孙睿永被抬下去了。

    高继冲看着吕岩和白氏:“师傅,师娘,渤海缺人,到处都缺,回来帮我吧。”

    吕岩笑道:“我们已经知道了,连海军都收缩了,情况看起来不妙啊。”

    高继冲点头:“最关键的还是人,外面的暗卫也要收回来一部分。学校需要老师,部队需要教官和基层军官。您不能指望耿姨,她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叶师傅也需要回来,不需要那些学生都像您怎么厉害,但是基本的常识总要会吧?”

    山海关,**迎接赶回来的李谷。

    虽然高继冲已经为圣旨的事情向使者道歉,并说明了原因。问题是李谷宣旨的过程也没有多么尊重,更没人阻拦消息。这让使者非常生气,赶回开封的时候,朝廷上一片哗然。

    皇上倒是很淡然地让**过来看看什么情况,可是**离京的时候,一个个官员拜访,可没那么轻松。

    “我相信渤海王本人对皇上是忠诚的。但确实一年没有理政,渤海每战必胜,手下人有些狂妄过头了。不过我回来的时候,渤海已经开始收缩军力,据说海军都被召回。很多官员都在调动,各地政务已经有了一些起色。”

    李谷笑着替高继冲辩解了几句。

    **把李谷请进了大殿,让人关上了大门,才道:“这就是皇上担心的事情。渤海王年纪太小,手下都是强势人物,他不能约束部下,又吃下了这么大的地盘,有可能会被翻盘。而且他没有野心,不代表他的臣子们没有野心。”

    李谷坐下,问:“王学士认为如果没有渤海王,情况会怎么样?”

    **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赵将军以勾结豪强,图谋造反为由,杀了孙侍郎和其属官全家老幼。但是孙侍郎被救了,救人的可能是纯阳真人。赵将军上表请罪,皇上到现在仍然没有做决定。”

    **喝了一口茶才道:“王彦超将军已经从凤州到了荆襄,慕容延钊将军到了凤州。”

    李谷吃了一惊,抬头看着**:“皇上想入蜀?”

    “南方的乱象,在皇上的预料之中。我们就赌赵将军不会反,而是会加快伐唐。而太子回军,护圣军就会暗中与定难厢军换防。”

    李谷终于被茶水呛住了,猛烈咳嗽:“皇上要干什么?渤海是定海神针不错,但是这个定海神针异常凶险。江南同样如此。这是要太子领军入蜀,要是有三长两短,那如何是好?”

    “太子妃已经带了一队女卫赶往定难,她们是渤海军训练出来的,非常精锐。不过皇上会下旨斥责太子,假夺太子兵权,由太子妃假领西北厢军,不过实则为护圣军。”**揉了揉自己的脸。

    李谷一脸惊容:“这是平边策。只是主将换人了而已。”

    **点头:“所以不管怎么样,渤海,不能有事。”

    他喝了一口茶:“皇上说天下大定,渤海就是有事,也是皮疥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