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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211,浅,关于圆房,本王要求加利息……〔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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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香贵妃的靠山倒了,后宫里的人……自不会让她的日子好过。看小说最新更新来乐文小说网,http://www.lwxsw.org/

    他则更是不会去理。

    帝王绝情,心狠手辣,本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眼下……传出香美人畏罪自杀的事情,若他前去探望,给予安慰,处处体现人意,反倒……

    会让人认为是…魍…

    欲盖弥彰……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的性情如何,轻易不会变,老皇帝现在的做法,才符合他的为人。

    这便是,君寒排除他的缘由…檎…

    但若这般说,或许听着,会让人觉得,猜测带有侥幸的成分……

    其实不然……

    所谓知子莫若父,有时却亦可反过来说,知父莫若子。

    老皇帝若想一个人死,根本……不会如此大费周章。

    当初苏子浅,还是丞相嫡子身份的时候,他要她死,也只是给了杯毒酒,并没有其他酷刑……

    他的心思深沉,香贵妃一个妇道人家,岂会令他动心思,以这样的方式,要香贵妃的命?!

    苏子浅点了点头,目光直视着君寒,她道:

    “不是说,有两个人的疑点奇多么,一个是当今天子,还有一个,是谁?”

    君寒看了苏子浅一眼,手指在她娇嫩的掌心中,细细摩挲,他不答反问道:

    “难道,你没有猜出是谁?”

    掌心痒痒的,苏子浅抽出手,却又被君寒捉了回去,继续得寸进尺。

    苏子浅默了默,思量了一会,她道:

    “那个宫女,疑点奇多……”

    ……

    …………

    那名宫女,名唤……周双清。

    身为香贵妃的宫女,在众人面前,极为柔顺服从,平素一心一意,为香贵妃着想……

    听闻……她在凝香殿差遣时,最受香贵妃的器重。

    不论做什么,都是她亲力亲为,从不假借旁人之手……

    是以……香贵妃怀胎十月,腹中胎儿……才得以平安降世。

    可……

    就这么一个忠心耿耿的宫婢,却在主子自杀未遂后,第一个反应……

    不是……到处喊着救命,传唤太医,而是……有条不紊的,去了皇后的寝宫。

    且不论……世人知不知,她对香贵妃有多了解……

    就凭香贵妃一人,根本……无法自废手脚筋骨一事而言,她都能联想到,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她,一不去求当今天子,看在香贵妃曾孕有一子的份上,求他下令,将此事彻查……

    二则过于理智,全无……身为一个婢女应有的心智。

    冷静过人……

    香贵妃当时的模样,双眼被挖,舌头被割,嘴里不断流血,极为惨烈的躺在地面上,她却还能思考,去找六宫之主帮忙……

    自然,这两个做法,亦可说成……

    是周双清见过太多这般血腥的场面,故而不惧?

    她不求老皇帝,也可以说成,是她怕求了……也无用?

    但……

    她的做法,奇在一点:

    她选择求助的人,不是昔日与香贵妃……交好的后妃。

    不是后宫嫔妃……可以随意传唤的医女。

    而是……

    皇后!

    怪哉怪哉……

    皇后……虽以贤淑大度闻名天下,但就真的,对后宫嫔妃,那些她的情敌,没有……一丝一毫的敌意?!

    何况……

    香贵妃还是贵妃之时,尤其……是她有了身孕之后,曾多次挑衅皇后底线,不曾将皇后……放在眼里。

    其嚣张跋扈的程度,绝不亚于熹微公主。

    这位宫女何来的自信,去求助香贵妃以往,最大的冤家?!

    这一点,说不通……

    求助皇后之后,依皇后的能力,想要除掉一个小小的宫婢,亦是绰绰有余……

    掩饰太平的功夫,相信……深处后宫高位之人,没有不合格的。

    这样……香贵妃畏罪自杀的名声,便可以落实,她曾经最强大的情敌,也终于香消玉殒……

    可……

    她却没有这般做,反而……宣了太医,为其救治。

    为什么?

    她会答应一个宫女的请求?

    其中……有什么秘密?

    亦或者,阴谋?

    又是否,是针对君寒的阴谋……

    苏子浅想不明,眉头蹙的紧紧,君寒伸出了一只手,手指在她的额际边……弹了弹。

    苏子浅抬眸看他,君寒笑着道,“想不通就不要去想,提前得到了结论……

    倘若……情况有变,你不得又要重新推翻结论,麻烦的事,少做为妙。”

    听君寒……这般说着,苏子浅不由一笑。

    他怕麻烦,却不顾一切,娶了她这个大麻烦,不觉得,很是矛盾?

    眸里……倒映着苏子浅的笑靥,君寒也笑,“午后,陪本王出去走走……”

    他伤势未愈,她身份特殊,眼下……怎么都不适宜出门。

    苏子浅正想拒绝,君寒却先她一步开口:

    “本王从未与你,走在京都的大道上……”

    而君悠烈那小子……

    却有。

    不得不说,还是在意……

    那日,知晓她出手相助君悠烈,并与他一路……谈笑甚欢。

    心底那抹压不住的嫉妒,像草一般疯狂生长。

    所幸的是……

    他与她终于和解,他亦可缠绵悱恻,与她恩爱不疑。

    可……

    齐神医所说的话,却也像无形的枷锁,牢牢的桎梏着他。

    若她有一天知道,他欺骗过她,她……

    比起当初,会不会,更加执意的……离开他?!

    唇角不自觉的抿着,君寒盯着苏子浅的神色。

    她似是怔了怔,然后反握住他的手,乖巧点了点头。

    君寒心念一动,倏地沉沉的笑了。

    他在她潋滟的唇上,不轻不重的落下一吻。

    浅,本王怎会舍得让你离开?

    舍不得,所以你……

    走不得……

    无论如何,你,都走不得!

    ……

    …………

    听说君寒要带苏子浅出府,齐神医近乎是条件反射的反对。

    千易皱着眉头,不吭声。

    浮华倒是上前,为君寒准备好了马车,与苏子浅该带的斗笠。

    准备好一切后,趁君寒……让苏子浅去换身衣裙时,问了句:

    “阁主,可是要带夫人……去拜祭宁妃娘娘?”

    君寒回答的很干脆,“不是。”

    不解浮现在眼眸里,浮华望着君寒,蹙起了眉。

    如果……不是为了拜祭宁妃娘娘,阁主为何……要在伤势未愈的情况下,带夫人出去?

    齐神医道,“你的伤口,虽说已经开始愈合,但到底还没有完全愈合,稍不留心,伤口再次撕裂,愈合之日遥遥无期,我看你……到时怎么办?”

    君寒神色清淡的看了他一眼,应道:

    “本王身边,不是有你们?”

    齐神医笑了两声,却在忽然间,敛了所有的神色,他认真的问:

    “怎么突然……想带她出府走走?”

    提及苏子浅,君寒的眼神,不自觉的柔和,他淡声道:

    “增强感情。”

    齐神医还想问什么,却见苏子浅回来,便没有再问。

    他看着君寒,君寒笑着……望向苏子浅,眸里情深一片。

    苏子浅拉着他的手,他脸上的表情很愉悦,然后……

    他看见君寒,反手握住苏子浅的手,十指相扣。

    忽然间,齐神医好像明白点什么。

    垂下眼眸,齐神医叹了口气。

    暴风雨前的宁静,能珍惜一时,便珍惜一时罢……

    毕竟……

    谁都不知,暴风雨后,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

    九王府。

    孕吐有些严重,林蓝琴在婢女的劝说下,上塌休息。

    九王爷君樊,听闻消息,立即赶到林蓝琴的寝室,在床沿边上坐下。

    林蓝琴……有些羞涩的低垂了眼眸,唇瓣荡出温暖的笑意,“王爷,妾身……”

    君樊握住林蓝琴裸,露在外的一只手,深邃的眼眸里含着笑,真真切切的达到了眼底的笑。

    他似是有些激动,握着林蓝琴的手……微微发颤。

    蕴量许久,他理了理……林蓝琴脸颊边上的碎发,柔声道:

    “好好休养身子,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

    “是,王爷。”

    林蓝琴柔顺的点了点头,“妾身会注意休息的,请王爷放心。”

    她抚着……依旧偏袒的小腹,脸上荡出慈爱的笑。

    君樊安静的看着她,温润如玉……却总不近人情的容颜,勾勒出一丝温柔。

    半晌,他道,“过两日便是除夕日,我会带你进宫,见见父皇的。”

    侧妃……以家属的身份面圣,可是一大殊荣……

    林蓝琴唇角笑意更浓,“妾身谢过王爷。”

    君樊勾着唇,嘱咐林蓝琴身边的婢女几句,他深深的看了林蓝琴一眼,便出了寝室。

    在转身的那一瞬,他唇角的笑意迅速敛下,慢悠悠的,径直来到书房。

    书房三面都是雪白的墙壁,一面砌有窗户。

    窗户前……有张大大的屏风,遮住了所有的光线。

    墙的四角,都嵌着夜明珠,淡淡的,散发着光亮。

    君樊坐在雕兰木椅上,昏暗的光线,掩住了他的神色。

    自一本厚厚的书籍中,翻开一封书信。

    君樊打开,细读信上的文字。

    信中内容不长,书信人的字体娟秀,不难看出,为女子所写。

    君樊一动不动的,阅读信上的文字,眸色渐渐变得深沉。

    他微微眯着眼,无意识的转了转……随身带着的夜明珠。

    整个书房静谧异常。

    在万分静籁的书房里,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嗓音,带着一抹阴冷……和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

    “让母后……行动罢,我想提前知道,他的妃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君樊突兀的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却在下一秒,有人……语气恭敬的接了他的话。

    “是,属下遵命。”

    ……

    …………

    有人身着一袭长裙,外面披着一件白色的狐裘。

    她蒙着面纱,遮住了清秀的容颜,只留下光洁的额头,还有一双,沉静如夜的黑瞳。

    少年身着一袭黑袍,他的眼潭深沉如海,节骨分明的手指,紧紧的扣着身旁女子的手。

    两人并肩走着,在宽敞的大道上,格外和谐。

    京都的繁华,并非虚言。

    街上物品,琳琅满目,苏子浅与君寒穿梭其中。

    偶尔……有新奇的的小玩意,吸引了两人的目光,苏子浅忍不住把玩,看老板如此热情的解说,于是……

    留了几两碎银,心情甚好的继续往前走。

    君寒倒也由着她,勾着唇角,任她牵着自己走。

    喧闹的街市,往昔……不论在哪一个方面来说,苏子浅都不会……有任何的心情,去感受京都的繁华。

    如今,不必……再顾忌自己的身份,不必在意旁人是否会对她生疑……

    她不在高墙之内,不在宫墙之处,无拘无束,悠游自在……

    没有接踵而来的算计,不必提心吊胆的去沉思对付,那时时刻刻要警惕的心,在这一刻,完完全全的……落回了原处。

    路过一个卖装饰的小摊,支架上挂着一串串精美的首饰。

    君寒的目光落在一串手链上,不由顿住脚步。

    君寒停住脚步,苏子浅不由跟着停了步伐。

    她抬眸望向君寒,却见君寒俯着身子,指着手链上的装饰,问:

    “这是什么?”

    摊贩的老板笑着道,“客官果真好眼力,这是从毅国(可以视之为中国的云南)运来的相思豆,咱京都里没有的。”

    相思豆……

    眸光微动,苏子浅挑起相思豆手链,仔细的瞧了瞧,那在阳光下……晶莹闪亮的豆子。

    生于华夏,饱读华夏诗书,任那首多情诗词熟烂于心,她却没有见过真正的相思豆。

    相思豆,又名红豆。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支

    任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这是,古时男女的……定情之物。

    摊贩老板见苏子浅对手链感兴趣,忙道:

    “想必,这是客官的娘子罢,虽说蒙着面纱,但容貌断然是美丽动人的……

    夫人,此物乃是相思豆,听闻戴相思豆的手链的情人,不论发生何事,分分合合,最终……都将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是相思豆的魔力所在,夫人……可要买条手链回去?”

    心念一动,苏子浅回眸看了君寒一眼,后者正凝望着她。

    君寒笑,他从苏子浅的脸上移开视线,问摊贩老板:

    “可有没动过的相思豆?”

    “有有有……”摊贩老板连忙答道,“我还有些相思豆,没有串成手链,这就给客官取来。”

    摊贩老板自底下……取出一篮子的相思豆,抬到摊位上,他道:

    “客官可真识货,旁人只问一些……精致的手镯珍珠什么的,我在这里摆摊……已有好几个年头了,问起相思豆的,还真没几个……

    不过,相思只送有缘人,今日客官与夫人……一同来取相思豆,倒是缘分呐!”

    君寒眉目一弯,笑容很愉悦。

    他松开苏子浅的手,白皙秀美的手指,在一片深红中拂过。

    然后屈指,拈起一粒,高高举起,放在阳光下,细细打量,不允许红豆上,有丝毫的瑕疵。

    曾经,不知在哪本古书中看到过,有关相思豆的记载。

    在天界,有位仙女名唤相思,腻烦了天界……平淡无奇的日子,偷渡凡间,与凡人相恋。

    仙女相思很喜欢豆子,一粒粒红色的小豆子,泛着晶莹的光泽,看着就惹人喜爱。

    她与凡人相恋时,便时常在家,收藏豆子,作为珍品。

    凡人则打趣她,以她的名字,为豆子取名为相思豆

    幸福的日子一天天过下去,可惜……

    人神殊途,终不同归……

    相思与凡人相爱,触犯天规,天母将其关押天牢,与世隔绝……

    凡人日夜思念相思,便将……相思喜爱的豆子一个个串联起来,戴在身上。

    天涯海角的去寻找,相思喜欢的豆子。

    凡人不厌其烦的……重复串联豆子,寻找豆子的过程。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终于,凡人身上的豆子戴的太多,再也戴不了,走路都成了问题……

    凡人……却依旧执意。

    他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但他没有放弃寻找相思豆,拿起银针的手,颤抖着……亦要将豆子穿好。

    最终,凡人在濒临死亡前,手上还拿着针线,穿着相思豆,他的这份诚意,感动了天母……

    仙女相思……自愿放弃仙骨,沦为凡人,与她的夫君,永远的在一起。

    而他们之间的相思豆,则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后来便有人传,有情人之间,只要拥有相思豆,哪怕历尽生死别离,终归,都会有个好的结局……

    许是时间太过久远,至今,竟无多少人知晓,在开国前期,流传着的浪漫的神话故事。

    彼时,日已西斜。

    冬日的余晖火红一片,洋洋洒洒的。

    黑袍少年站在阳光下,捻着一粒粒精美的豆子,神色认真而专注。

    他深邃的眼眸里,倒映着红豆的影子,细长的睫毛,似是染上了太阳细碎的光,俊美如画。

    他仔仔细细端看,每一粒红豆的好坏。

    苏子浅站在他的身旁,静静的陪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为她挑选相思豆。

    喧闹的街头,仿佛都一瞬间安静下来。

    喧嚣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与她……

    挑好的相思豆放在一旁。

    君寒从摊贩老板手中接过银针。

    他左手捻着红豆,右手拿着针,一粒一粒的将红豆,用红绳串联起来。

    他像是……不曾拿过银针,这样小巧的东西。

    白皙俊逸的脸庞,在阳光下宛若美玉,光华流转,脸部的每一寸的线条,都完美的不像话,可却又是……那般的紧绷。

    低垂着睫毛,他的唇角紧紧抿着,笨拙而小心翼翼的……穿着红豆手链。

    在她的认知里,眼中俊美如莲的少年,是一个连当今天子……都不曾,放在眼里的狂妄少年。

    睥睨天下……

    他张狂如斯,倨傲高贵。

    曾经只为试探,甚至可以不顾她的性命,令她不得已将匕首刺进胸口,而他……只为一个答案。

    往事历历在目……

    他柔情以待,为她挡过黄泥团……

    舍身相救。

    他深情难以自持,却依旧,尊重她的选择……

    放她离去。

    他痛彻心扉,却爱她如命,为她饮下毒酒……

    保她出宫。

    他手段卑鄙,以她的婢女作为要挟,一步步将她……

    逼回,他的身边……

    他爱她深沉,为她不顾一切,前往火山,艰险取得红莲盛果,只为……

    她平安一生。

    他却又是那般不安,不惜用自己的性命为代价,只为博得谅解,留她在身边……

    安好一世。

    鼻子一酸,当那抹红色晶莹的手链,套在她白皙手腕上时,眼眶已然湿热,苏子浅止不住落下泪来。

    “君寒……”

    她念着他的名字,然后……

    将另一串手链套在他的手上,踮起脚,隔着面纱,她轻轻地在他的唇角处,落下一吻。

    君寒的视线……倏地变得灼热,那双黑瞳,在此时,竟有说不出的柔情和火热交织在一起。

    他拉着苏子浅的手,温和的阳光下,有两串红色的相思豆手链,泛着晶莹闪亮的光泽。

    刚想做点什么,苏子浅却抱住了他,动作很轻很柔,避开了他的伤口。

    青丝如墨,紧紧绞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答应我,给我天长地久,不离不弃……”

    君寒唇角倏忽翘起,他拥紧了她,俊美如画的侧脸,贴在她的青丝上,他道:

    “好。”

    ……

    …………

    夜色不其然降临,齐神医与君寒探讨着苏子浅。

    君寒让齐神医……尽快为苏子浅换药,齐神医倒是没意见。

    他瞧了瞧春风得意的君寒,视线又往下移了移,落在他的手腕处。

    他一眼认出,君寒手上所戴的手链,是精致的相思豆手链。

    齐神医想到用膳时,苏子浅的手上,好像也有一串这样的手链。

    摸了摸下巴,齐神医表示惊奇。

    “没想到,你竟然会戴……民间的东西。”

    君寒沉默不语,齐神医问,“你的女人,知不知道,戴上了相思豆手链,代表着什么?”

    眸色未变,君寒道,“她不需要知道。”

    齐神医撇了撇嘴。

    长相厮守永不离,一生一世永不弃……

    这只是第一层寓意

    红豆,又唤为相思豆。

    生长于悬崖,吸取天地之灵气而成,其生为心型,是天地精结神妙之心。

    红豆色艳如血,形似跳动的心脏,红而发亮,晶莹闪烁。

    而它的第二层寓意,便是……

    我只为你,而活……

    ……

    …………

    翌日,齐神医为苏子浅换药。

    并且嘱咐道,“一旦服用红莲盛果,熬过两个时辰……才算大功告成。

    不必再理其他,但有一点,”

    齐神医特别强调,“切记,一月之内,不可行,房,事。”

    闻言,苏子浅望了身旁的君寒一眼,见他凉凉的看着齐神医,不由一笑。

    君寒转眸看她,眸里竟有着明显的哀怨,着实……

    与他平素肆意妄为的模样,截然不同……

    苏子浅面上笑意更甚。

    幽深的眼眸微微眯起,君寒反手将她拉起。

    一股力道袭来,转瞬间,苏子浅被迫……坐到了他的腿上,姿势暧‐昧。

    将她揽入怀里,君寒低下头,不顾场合的,在她的耳垂上……轻咬了一番。

    苏子浅倏地通红了脸,她急忙推开他,他却纹丝不动。

    苏子浅抬眸嗔怒,“君寒!”

    许是……经过了昨日的宣誓,这会……听到苏子浅,唤他的名字,总感觉,哪都是……说不出的好听与舒服。

    他贪恋的流连了一会,才缓缓将唇移开。

    细长的眼眸沉黑一片,写满意犹未尽。

    他盯着她的眼睛,极为认真的道:

    “浅,关于圆房,本王要求加利息……”

    苏子浅的脸倏地更红,“住口!”

    齐神医静静的站在一旁。

    突然福至心灵,现恩爱什么的,都活该遭罪……

    女子俏丽生动的笑靥,在脑海中猛地闪过。

    心口有点疼,齐神医……下意识的顿住了所有动作,他皱了皱眉头,随即……恢复了平静。

    齐神医回头,看了一眼打情骂俏的两人,凉凉的道:

    “可以开始了。”

    君寒与苏子浅相视一眼,君寒看着她,道:

    “本王会一直在你身边,若是疼了,就咬本王的手。”

    剪剪羽瞳,轻轻地眨了眨,苏子浅沉默片刻,道:

    “你在我身边,会干扰我,你放心,我可以的。

    身为君寒的女人,再怎么,都不可以丢人不是?”

    千易有些意外的抬眸,看了苏子浅一眼,随即垂下眼眸,保持沉默。

    君寒抿起了唇,苏子浅松开了他的手,转身,走进了卧房。

    齐神医看了看君寒,随后跟在苏子浅的身后。

    为避免苏子浅会伤到自己,齐神医本想点了苏子浅的穴道,但又担心……会出现血管爆裂的事情

    思来想去,只得用最平常的法子,把苏子浅绑在柱子上。

    这是最妥当,最保险的法子

    齐神医一边将苏子浅捆绑,一边问:

    “怕他……见着你痛苦的模样,会难受?”

    是以,要他留在门外,眼不见为净……?

    苏子浅的眼眸,平静的如同无风的湖面,澄澈安然。

    她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喝下药汤,多久后会发作?”

    “不清楚,我从来没有给人用过红莲盛果,不过……

    依你的体质,怕是很快……就会发作。”

    苏子浅仰起脸,“待我饮下药汤后,给我塞上棉布。”

    齐神医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好。”

    看着苏子浅喝下药汤后,他叹了一叹,慢悠悠的道:

    “其实,留他在屋外,让他看不见你的情况,更是一种煎熬,你上次……不是已经体验过了么?”

    苏子浅怔了怔,刚想说些什么,齐神医却往她的嘴里……塞上了棉布。

    然而,在下一刻,体内犹如一股火在燃烧般,炙热的可怕。

    那火势一下子涌进了她的体内,猛烈的火势,无不在吞噬着她的五脏六腑。

    生生要烧的干脆一般……

    额际冒出汗意,直直的往她的脸颊旁滚下。

    苏子浅睁大了双眸,忍受体内火辣的燃烧感。

    突然,火势似是遇到了什么阻碍,陡然减弱。

    冷意却骤然袭来,一波一波的……

    苏子浅整个人,像是刚从炎热的火场上,一下子走进了冰窖一般,冷的她浑身颤抖。

    她的脸色青白交错,秀丽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

    潋滟的唇亦变得惨白,无有一丝血色……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好似浓烈的火焰……在体内燃烧,万年寒冰在一点一点的,被烈火侵蚀。

    而她……

    夹在一冰一火的中间,度秒如年。

    苏子隐忍的模样,直看的齐神医心生不忍,偏过头去。

    仿佛也明白了,苏子浅为何……不让君寒进屋的原因。

    她痛只在身,他却在心……

    怕他会忍不住她疼,强行用功,将她的药汤逼出。

    那样……

    之前……所做的一切辛劳,都将付之东流,不见青山。

    屋外。

    君寒依然坐在木椅上,一动不动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是一声……极为惨烈的尖叫,还是一声……难受的呜咽?

    猜不透自家阁主在想些什么,浮华唯一明白的是……

    一旦屋内的人有不寻常的动静,她家阁主定然会……

    不顾一切的,冲进去!

    ……

    …………

    艰难的过了一个时辰,屋内静谧如初。

    君寒神色淡漠,看似风轻云淡,那双大手,实则……紧紧的攥了一个时辰。

    掌心内,粘稠一片。

    有人步伐匆匆,径直来到千易跟前,附耳说了几句。

    千易皱起眉头,他挥了挥手,示意那人退下。

    他看向君寒,踌躇良久,才上前禀报:

    “主子,皇上……急昭您入宫。”

    君寒没有动,千易亦猜到他不会动,犹豫再三,劝道:

    “皇上说,事关……宁妃娘娘生前之事,请主子不论如何,都一定要进宫一趟。”

    君寒的眼神极冷,声音沉沉,又低又危险。

    “让他等着。”

    千易见君寒这般模样,不敢再说些什么,他拱了拱手,让人前去回话。

    宫里的主子听到回话,立即变了脸色。

    听说,老皇帝将书案上的奏章……甩落了一地,怒不可遏的吼道:

    “立即将君寒,这个忤逆子抓到宫里来,还有他娶得妃子,也一并抓到宫里来,朕倒要看看……

    他娶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又或者说……他娶得,根本就是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