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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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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芬到了太阳岭山顶之后,看见许多挑池子的妇女都站在坑里,头上戴个草帽,脖子上搭了条毛巾,这会已经麻利地在挖湿矿石了。

    坑周边不远处摆满了饭盒、水壶等,吴芬走到阴凉处,将伞收了起来,看了看手上的表,时间正好六点整。

    吴明华手上拿着个馒头,边吃边跟身边的朱智友说话,走到坑边时,一眼就看到不远处安静地站在那里的吴芬。

    朱智友见吴明华停了下来,催促道:“你看啥呀,我这身上还背着秤呢。”

    吴明华三两口就吞了剩下的馒头,指了指槐树旁乖巧可人的吴芬,“你以后把秤安置好,让她验一下,没问题就行了。”

    朱智友有些不乐意,自己背得要死没赚到一分钱不说,还要个小娃来给自己验收,这面子上如何挂得住。

    于是他便一声不吭地绕过吴明华将秤绑在扁担上,把秤砣往边上一踢,看也不看吴明华一眼,就甩手走了。

    吴芬已经往这边走来,看到前面明华叔一脸地不快,知道他是被朱智友给气着了,“以后还是我自己还拿秤吧,这本来是我的份内事。”

    吴明华却不肯,本来叫朱智友过来背秤就有磨他的意思,毕竟以前他是包头,自己是个背秤的,现在两人反过来了,自己当然要过把官瘾喽。

    可是这话他不好跟吴芬说,只得沉着脸拒绝了吴芬的提议,随后又手把手教她如何验秤、看秤。

    “明华叔,我已经掌握了,这公斤秤还是比较容易认的。”吴芬站在秤后面。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了下来。

    吴明华听到背后传来插科打诨的话,见吴芬腾地脸通红,皱了皱眉头,“矿上就是这样,她们这些结了婚的妇女,说话比男人还露骨,不过也没什么坏心眼。你听着就是。不用搭理。”

    吴芬捏着衣角。点了点头,只是整个人更沉静了。

    吴明华事情也多,见吴芬通透得很。交待了下班时交帐的话后,便匆忙地走了。

    接下来,陆陆续续地有人挑了一担矿石过来,吴芬开始有些手忙脚乱。不过好在这活易学,一会儿用起秤来就得心应手了。

    “呦。这姑娘粉嫩的很,是谁家的啊?不会是明华在外面养的小蜜吧。”一个腰肢粗壮的女人将矿石倒在旁边用来冶炼的空池子里。

    “我看八成是。上次明华他老婆不是跑到太阳岭来捉奸了么?没想到跑了一个老的,又来了一个小的。”跟在后面一个身材矮瘦,但力气却不小的中年女人接起话来。

    一时间。周围的人纷纷向吴芬投来异样的眼光。

    刘喜竹等吴芬称完后,瞧了瞧本子上面记的担数,将工具递给身边傻愣着的刘水琴。

    肥壮的身体紧靠着吴芬。踮着两只脚,面向众人梗着脖子说道:“你们这帮人是闲着没事做啊。尽说些没影的话。人家可是大学生,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做小蜜也是傍有钱人家吧,怎么可能看得上明华呢。她是我的邻居,因为家里穷,欠了十多万元的外债,这逼得没办法了才来我们这里受苦受累的。”

    这话一出,对面那帮妇人果然住了嘴,只是眼神游离,鄙视地看向吴芬。

    刘喜竹低着头,耳朵竖起老高,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吴芬好不容易忙过这一阵,盯着不远处卖力挖矿石的刘喜竹,双眼微眯,嘴角上扬。

    刘喜竹刚才那话明着是在为自己好,实则吐露了两个信息。一个是自己家里穷。这话听上去很在理,当然也是事实,可是在这里做苦力的妇女都是硫锌矿的下岗职工或者临时工,家境都不宽裕,欠了外债的人家不在少数。而他们干着苦力都没怎么嫌弃,自己做着记帐的事却万般委屈,这明显是在拉仇恨值。二个是自己看不上明华,是因为他没钱,这不是变相说自己品行不好么。并且又夸奖自己相貌身材好,这不是嘲讽自己未来有做小蜜的可能么。

    吴芬也不着急,任那帮妇人往自己身上打量,整个人站在那里落落大方,过秤记帐压根没怎么停顿,也不存在缺斤少两的。所以临近中午时,那帮妇人虽然不是很热情,但也怎么排斥吴芬了。

    有的妇人甚至还给她支招,教她如何在速度上更快捷。有的妇人试着打听吴芬的日薪,听到是二十元钱一天后,都不作声了。毕竟现在挑池子赚钱,比过磅的工资要高出差不多一倍了。

    刘喜竹非常的不高兴,自己在旁边煸风点火累得半死,结果大家只是轰闹了一阵就没影了。

    而吴芬却淡笑地站在那里,看着她云淡风轻的表情,刘喜竹只觉得头顶有根针在刺自己的穴位,尽是疼痛。

    “你就死了那份心吧,斗不过人家,还命贱地往上凑。”朱智友拿起军用壶,就灌了一大口。

    刘喜竹胖胖地手伸过去,在朱智友下身处摸了一把,脸上笑得起了褶子,“等下去那边做一场吧,看你还骂我命贱不。”

    朱智友背过身去,脸上黑红交错,心里却“咯噔”了一下,难不成这肥婆知道了什么,不然怎么会这样提议?

    刘喜竹不明白事情真相,还以为是丈夫嫌弃自己今天没交钱,急着拽着他的胳膊为自己辩解道:“我上午看朱冬没烟抽了,所以就把钱给了他。”

    朱智友吸了一口气,看着远处扭着腰肢的刘水琴往灌木丛中去了,身下更是一片火热。

    “你晚上再交今天的收入吧。你先吃饭,我有些尿急。”朱智友火烧火撩地丢下手里的锄头,提着裤头就往西边跑。

    刘喜竹见老公跑得飞快,也没多想,眼神刀一般飞向吴芬那边。随后拿起饭盒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

    这边,吴芬盯着手背上的睡莲图案看得入神,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还有些不敢相信。

    开始去水池边洗碗时,感觉那水清凉得很,便起了玩兴,将两双手浸泡在水池里。没想到会看到那神奇的景象。只见整个手背浮起点点星光。瞬时手背上便显现出一丛白睡莲,那睡莲张开枝叶,似有张无形的小嘴不停地吸收着池子里的山泉水。接着上边的花蕾便相继绽放,花色素雅,姿态宜人。

    现在想来,那花圣洁美丽。沁人心脾。即使安静地嵌入血肉里,凸现在手背上。没有了先前花期盛开时的娇颜,却也透着一股清丽的神韵。

    吴芬用左手指轻抚着上面淡雅的睡莲,不安和惊喜交织。不安的是它突然出现在这里,来历诡异。不知是好是坏。惊喜则是那睡莲的枝叶清凉,花瓣幽香似能安神定气。

    “有人找你,在那边西山丛。”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地妇女朝吴芬走了过来。随后又指向西边。

    吴芬用左手轻握住右手,视线朝那边看过去。只看到一片衣角。

    “我知道了,谢谢啦。”

    西山丛那边暂未开发,长满了灌木丛,这会又是夏天,蚊虫想来也多。吴芬往那边看了很久,那片衣角始终迎立在风中,飘摆不定。

    秀眉拧紧,吴芬有些疑惑,大热天的谁会在那边找自己?

    该不该过去?吴芬刚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前面那个堆满矿石的池子里这会已经放了不少提炼黄金的药水,要是现在走开的话,万一谁投放了别的药水进去,那这池矿石不是要浪费了。

    不得不说吴芬心思缜密,却不知危险已悄悄降临。

    而西边山丛中确实上演着热闹非凡的好戏。

    朱智友一溜进灌木丛,就往中间走,看到前面的桂花树下,刘水琴倚着树干,正半蹲着身子,不由几个大步跑上前去,一把抱住那白花花的肥臀往自己身下凑。刘水琴木讷的脸上这会却是生动得很,娇呤声不断,双手往后面抱着男人的细腰,整个身子躬着,头微微往前倾,不一会,两个人便陷入火热的交战中。

    不远处的林丛,杨林脚踩在厚厚的秸秆上,光着上身,下面着一条裤叉,“你确定在那个女人的包包上涂了氰化钠么?”

    对面站着两个大男孩子,脸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这会正紧密地贴着下身,私密处不时传来的痉挛,让两人身体抖个不停。

    “真没出息,这点暧昧就受不了啦,我那个会所可是要靠你们撑场子,到时会遇到形形色色的客人,你们又如何伺候得好他们呢。”杨林整个人阴邪得很,丝毫不见早上的狼狈不堪。

    其中一个男生两腿直打颤,牙齿咬得“咯咯”响,“回二当家,事情按照你的吩咐办成了。这会提炼黄金的那个池子估计正在发生化学反应,我想到晚上就会有好消息传来啦。”

    “哈哈……”杨林狂妄地笑出声来,二当家,这名字真够憋屈。想到上次去彭娟娟那里私会时打探到的消息,相信过不了多久,自己身边所有绊脚石都会被踢开,星城一号会所的大当家他当之无愧。

    丢过去一颗白色的药丸,杨林不理会背后两个男生粗重地喘息声,神情恢复以往的痞样,迈着方步走了出去。

    丛林深处,彭娟娟正撕扯着一个男人的衣服,“小叔叔,你这里太紧了。”接着是一声男人的淫笑,“照片拍好了没?我脸都笑得僵硬了。”

    “好啦,就快好啦。”紧接着是一阵按快门的声音。

    彭娟娟右脸有些微肿,扬了扬手里的照相机,“小叔,你真厉害,不愧是夜御八女的牛郎之星。难怪你不用卖身,就能将星城一号开得这么大,天天数钱数得抽筋啊。”

    彭泽背过身,将身上被侄女抓烂得衣服碎条用西服盖上,“你是损我还是夸我。上次你介绍得那个黄敏真是极品啊,比我还能玩,真不知道她老公怎么受得了。”

    彭娟娟小心翼翼地收好相机,听到小叔的评价,满是轻蔑地接过话来,“黄琉玥本来是个炮灰的命,每次出去玩时,都是真身上阵。早就背叛了张庶好多次。至于黄敏,谁叫她以前跟我比穿衣服的,真是活腻了,他爸只不过是个镇长,就敢跟我这个县令千金叫板。活该被男人轮着玩。”

    彭泽站在边上,看着小侄女不屑的神情,恭维地点头,“这次合成照片你做得逼真点,可以露出我的好身材,但脸蛋要遮严了。”

    “知道了,人家正主就在那里,要不你过去看看。”

    彭泽摇头,见彭娟娟笑得花枝乱颤,提了提裤头,“你在外面就要称呼我王允,知道嘛?我是老爷子的暗牌,知道我身份的人只有那么几个人。所以你别大大咧咧地穿帮了。”

    彭娟娟闻言,这才收起刚才有些肆意的笑,正了正神情:“我知道啦。真是不明白,你为何要用王允的身份出现在帝都城,而且还将真王允的身份档案全部抹掉了。唉,那个替死鬼真可怜喽。”

    彭泽静默,这世道是公平的,王允那个残疾人要么一辈子呆在吴家冲镇不出头,否则只会被现实吞得只剩下渣。

    这也不能怪他,从刚出生起,他就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为彭家的发扬光大而存在的。不是不怨,只是享受了彭家提供的锦衣玉食,他再也不想回到从前的黑暗中了,哪怕他本来就属于黑暗。

    这边,吴芬只是稍微眯了一会,便开工做事了。

    下午的太阳很大,照在身上浑身乏力,吴芬强打起精神,找了一张废报纸边扇风边忙碌地记数。

    刘喜竹眼尖地注意到丈夫整个人无精打采的,正有些纳闷。

    旁边的刘水琴感觉腰酸得很,脸色比上午显得更好看了。

    “喂,你晚上还来挑池子嘛?”刘喜竹盯着刘水琴快要掉下来的裤子看,这解手去了一个钟头,连裤子都穿反了,真是稀奇。

    刘水琴下身涌出一股水状的液体来,黏在身上,正有些不适,见身边刘喜竹凑过脸,一股韭菜味扑面而来。忙将身子往外面挪了挪,“不了,我儿子晚上要回来。”

    “程军去老家借钱这么快就回来了?估计是借着学费了吧。”刘喜竹心里嫉妒得很,面上却装作好姐妹般说着关切的话。

    “恩。”刘水琴本来就话不多,说完便挑了一担矿石上了木梯。

    “得瑟什么啊,一个寡妇比我还过得滋润,真是没天理了。”刘喜竹见人走远后,朝吴芬那边瞪了一眼,才郁闷得低下头来继续干活。(未完待续)